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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卷]
第79节 第七十九章冷宫生不如死
“是！”他急忙答应一声，转身向后走，一边走一边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王亦选总算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虽然仍是交待工作，但好歹比那句冷冰冰的“辛苦了”要强上百倍。
他回到车上，和刚才那位帮忙的老师傅交待几句，再走下车时，王亦选已经带着他们五人进了一楼大厅，急忙紧跑几步，在一行人迈向电梯间的台阶前，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电梯门口有一个美女服务员专门按好了向上的电梯，他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轻声问了一句在几楼用餐，美女服务员回答在三楼。
他点点头，与她分立两侧，用手挡住电梯门，然后请王亦选及教授们进入电梯，等最后一人的身子完全进入电梯之后，他迅速闪身进了电梯，站在最边上的一侧，还没等王亦选说“三楼”，就提前按了一下“3”，然后按关闭键合上了电梯门。
此时他侧身站的位置，正好在王亦选的边上。看到他做出如此专业到位的动作，王亦选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对他这番兢兢业业的服务表示满意。
他这才略下宽心，电梯门开了，有服务员在门前相迎，引领一行人进了“西京厅”。
众人分主宾坐下，王亦选吩咐上酒上菜。
西康驻京办，当然上的都是西康的特色菜，请的都是西康当地非常有手艺的大厨，重要食材也基本来自当地，所以现在的各省驻京办基本已经成为北京人吃各地特色菜的一大去处。
至于酒，那就是无庸置疑的西京窖藏了，考虑到路晴可能喝红的，所以还准备了西京干红。
不过，路晴今天似乎特别豪爽，主动提出来：“亦选师兄！难得今天见您，要不我也陪您喝点儿白的吧！”
“好啊！”王亦选笑着瞪大了眼睛：“难得又见师妹如此豪爽啊！那就喝白的！不过我这个师兄的可得替你们家老爷子看好你，别让你喝多了，要不然他发起飙来，我们在座这几位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对对对！”众人皆笑，路晴脸微微一红，却也毫不客气，帮着一旁的美女服务员就给大家倒起酒来。
唐卡连忙起身：“我来！我来！”一边说一边去抢她手里的酒瓶，看得旁边的栗教授等人都笑。
一向直白的包黑炭又适时开起了玩笑：“唐秘书！你就别太客气了！要不你俩一块儿帮着服务员倒酒吧！亦选啊，你可不知道，现在这两位已经是我们大家眼中的金童玉女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对对对！金童玉女！”郅教授等人纷纷附和，连一贯沉稳的栗教授也不停拍手叫好。
王亦选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感染，脸上的笑容开始绽放出来，大声说道：“好！就让他们二位一同倒酒！各位看看，咱们这位小师妹呀，可是真了不得！这酒还没开始喝，就已经掀起了一个小高峰了！”
“哈哈哈！”众人又笑。
服务员很快上了菜，晚餐正式开始。
王亦选当仁不让，端起酒杯最先提议：“欢迎我们的智慧团今天凯旋回京！这次前往西京调研，各位可是为西京的法治建设出了大力！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研讨，但是意义却极重大，毫不客气的说，奠定了整个西京建设‘法治城市’的基石。来！为了庆贺各位不虚此行，咱们共饮此杯！”
栗教授等人纷纷端着小酒杯，站起身来，一一与王亦选碰杯，然后将二钱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杯干掉之后，王亦选开始招呼大家吃菜，象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市委书记，竟然象是一个掌勺大厨一样，对这桌上所有的西康特色菜都如数家珍，让人感觉很是温暖。
中国人的酒桌文化，之所以能称作“文化”，还真是不简单。单单王亦选小露这一手，就够唐卡学上好些年的。
向大家推荐完了最出名的“香辣酥鱼”，王亦选又推荐起了“啤酒鸭”，每一道菜都能在他嘴里说出一番典故和做法来。看看大家渐入佳境，他又很快提议喝第二杯，然后第三杯。
唐卡知道，这是西康喝酒的规矩，主人提议喝三杯，接下来就开始自由碰杯、捉对厮杀了。
果然，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王亦选也是来者不拒，哪个教授与他举杯相碰，他都一饮而尽，然后还颇为亲近地拉住面对面交流一番，以显示与各人的熟稔。
眼见大老板如此春风得意，满场言欢，身为秘书的唐卡知道，这个酒桌上，王亦选是不可动摇的核心。
如果说酒桌也是舞台，那么此刻的王亦选就是绝对主角，而且不容许任何抢他的戏。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低调低调再低调，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主角去发挥，这才是小配角的根本定位。
只有在各位教授走过来敬他的时候，他才微笑着站起，与他们碰杯、干杯。至于主动起身去回敬教授们这个步骤，他统统省了，只是低调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低调地看着大老板有什么需要自己服务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几巡过后，酒桌上已是一个高峰接着一个高峰。
王亦选此时已经不再拿着小酒杯喝酒了，而是拿着分酒器“拎壶冲”，这一口下去至少一两半，西京人管这叫“炸雷子”，再换句通俗点儿的话说，就叫“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焖！”
唐卡脸上保持着微笑，见王亦选“炸”到第三个“雷子”的时候，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准备替他挡酒。
这要是在平时，秘书替领导挡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包括王亦选如此海量，唐卡也在各种场合替他挡过。
可是，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替王亦选“炸雷子”的时候，王亦选竟然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不用你替我喝！我自己来！”
他当即愣住了，象个木鸡一样呆在原地，很久也缓不过劲儿来。
一朝得志，鸡犬升天；身入冷宫，万念俱灰。
他真得感觉自己如失宠的妃子，正被一棒子打入冷宫，不由得手脚冰凉，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倒是旁边的包黑炭好象看出了一些端倪，热心肠地打着哈哈：“唐秘书啊！你就不要替亦选挡酒啦，他这么大的酒量，你应该敬他酒！都说‘领导不敬，早晚是病’不是？”
“哦！”他总算找了个台阶下，回到自己座位上把二两半的分酒器倒得满满的，拎着壶就冲了过来，到了王亦选面前一示意：“书记！我敬您！您随意，我干了！”
说完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就把这一壶全喝了，看得旁边的包教授带着鼓掌，大家也纷纷叫好。
王亦选先是一愣，既而放下了分酒器，干了一小杯，然后把杯子倒过来向大家示意。见唐卡诚惶诚恐地靠近来，他向座位后方撤了一步，悄声骂了一句：“你个小王八蛋，背着我干的好事！”
这一句骂犹如一盆凉水由头浇到尾，将唐卡的心彻底浇凉了。
“书记！我……”一向口齿伶俐的他竟然张口结舌起来。
王亦选阴郁着眼神：“亏我今天中午还在电话里夸了你半天，结果下午市纪委发过来的笔记本小说中又有了新内容，说就在我到北京出差这几天，你小子就见缝插针地又干起了风流勾当！你说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就这么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玩意儿？”
“我没有啊！”他的心里象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锤打了一下，只是下意识的出声否认。
王亦选却好象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否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先把这场酒喝完，晚上回到香山饭店再和你算帐！”
“我……”他的心已经凉到了冰点，机械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难道我唐卡的政治生命从此就完全终结了么？还想着权色同谋，名利双收，却什么都没谋上，什么也没收着，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清纯玉女路晴走了上来，而且一下子做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举动。
只见她轻轻挽起了唐卡的手臂，显得非常的自然，然后一起迎向了王亦选愈发震惊的目光。
“小师妹，你这是……”王亦选的眼神紧紧盯向她挽着他的手，就象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路晴莞尔一笑：“师兄！我想告诉你一声，如果这几天你去看我父亲的话，我会把他也带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在家迎接你！”
“你们？一起迎接我？”王亦选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既而沉下脸来问唐卡：“臭小子！怎么回事？”
唐卡看到他如此凌厉的目光，习惯性地想往后躲。
路晴却大方地拉住了他，微笑着说：“师兄！你别责怪他！你应该祝福我们才是，你小师妹终于有意中人啦，如果我父亲问起来，你也算对他老人家有个交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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