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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国师的受封仪式上,没来的人注定没来,皇帝为其授印授冠后,赵兮便上了高台,只是她的双脚如踩在虚空之上,大家明明看到她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但却没有看到她踩在任何东西上,因而显得那与萧瑟冬季格格不入的生机勃勃的高台,愈发的诡异。
赵兮上了高台后,接受了百官的朝拜,并做摸做样的洒了一瓶水在鲜花上说道:“今日本国师受陛下封赏,举国同庆,百花献媚,神降仙露,允这高台上的鲜花永不凋零。”
这番话说的着实有点吹牛的嫌疑,下面各位要么是饱读诗书的,要么是征战沙场的,商人更是见多识广,根本就不相信有鲜花会不凋谢。所以他们一个个眼观鼻,就装作没有看到听到。
赵兮早就料到是这番效果,但她并不在意,因为这只是为日后做个铺垫。接下来她站起身说道:“本国师在进宫之前,有一妖道一直妖言惑众,前些日子更是打着神灵的旗号残害长安百姓,今日本国师替天行道,决意将其当众、点、天、灯,以敬神灵,佑我大周。”
赵兮站在高处,纵使她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那三个字。那高台上披上神灵之光的少女,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五官清秀初中,清纯脱俗,却是令人胆颤。
点天灯是一种极为残忍的酷刑,是提前将人扒光了衣服,缠上麻布紧紧包裹,浸在油缸里,用刑时再放在稻草上绑在柱子上,从脚底点燃,人死的极其痛苦。这种刑罚,只是前朝有过记载,大周开国以来,从无先例。
早前这些官员也听闻过一些赵兮与卢丝声之间的过节,但谁都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会当众用此酷刑。
有看不过去的御史站出来劝谏道:“陛下,大周一向以仁治国,酷刑都是暴君所创,值此盛世着实不该用此酷刑啊!请陛下令国师收手,否则天下臣民惶恐不已!”
本就是皇帝暗自指示的赵兮,他怎么可能收回成命?他一个好好的女儿被卢丝声教唆成一个,就凭这一点,点他一百次天灯都难解他心头之恨,所以他当即训斥道:“放肆,郑御史不知卢丝声都犯下过什么样的罪过,就不要乱讲话!国师上承天意,自然不会做出过分之事,光是点天灯,恐怕都便宜了这妖道!”
皇帝一向话不是很多,就算说话大多也是和稀泥,如今这般痛心疾首,可见卢丝声是当真触犯了皇帝的底线,且万死难恕其罪。
群臣哑然。
卢丝声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好,油也已经泡的浑身透了,此时只要碰到一点火星就会燃烧。
卢丝声此时哪还有当年在皇帝身边的风光,双目无神,形同行尸走肉一般,脸色蜡黄,唇色苍白,砧板上的鱼且会蹦跶几下,他却连呼吸都快断了,却仍旧吊着一口气,求死不能。
不得不让人感叹朱狱的手段。
卢丝声上得高台后,被绑在了柱子上,看到赵兮那张脸时,眼神里终于露出一点光彩,咬牙用自己仅剩的力气说道:“妖女!你终于得逞了!”
赵兮悠闲说道:“是啊,本国师今日如愿以偿,将你送去下地狱,犹记得当年死胡同里,卢道长那一泡尿,让本国师如醍醐灌顶,今日不敢不回报您老人家。”
自从卢丝声失势,她早就可以报当年羞辱的仇怨,但她却迟迟未动手,等的就是今天。
说完话,赵兮指了指卢丝声面前那一盆火,问道:“卢道长见多识广,是道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知这面前的火是什么火?”
卢丝声原本没注意到,经赵兮提醒他才定睛去看那盆妖红如血的火焰,只见那盆中没有任何可燃物质,可是那火却燃的异常旺盛,火舌不断窜动。
赵兮见卢丝声久久不说话,提醒道:“这盆,昨天还盛着一个杀人狂徒的头颅。”
卢丝声目疵欲裂,惊恐道:“这是红莲业火!你从哪弄来的?”
自从陈国太祖皇帝死后,这曾经给世人带来巨大噩梦的地狱之火也随之消失,如今竟重新现世!
群臣哗然。
有高兴的,认为大周有了这一利器必能一统天下。有忧心忡忡的,生怕这诡异的火将再次给世人带来巨大的灾难。
赵兮看着台下人的表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纵然她极尽温柔,但落在世人眼里却是毛骨悚然,只因这前后转瞬的时间,她已转换了身份,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诸位也听到了,卢道长说这是红莲业火,虽说卢道长罪孽深重,却是道家有名的人物,定不会认错的。相信诸位也知道,红莲业火烧的是人的罪孽,卢道长的罪孽有多深,这火就会燃多久,所以不要再说是本国师心狠手辣了,而是卢道长自作孽、不、可、活……”
她一字一句说的温柔而清晰,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她轻巧的将火种丢在卢丝声的脚下。
如烈火上浇了油一般,一点火苗瞬间暴涨,妖红色的火焰将卢丝声紧紧包裹住,火舌窜动激烈,仿佛很激动的样子,跃跃欲试的想要吞噬每一颗人心。随之而来的是卢丝声的嘶吼声,谁都不敢相信,前一秒还奄奄一息的人,此时竟有力气大喊大叫,而且声音还那么具有穿透力,已经不似卢丝声本来的声音,仿佛是灵魂深处而来,听得人心惶惶。
皇帝没想到赵兮竟能弄来这等奇火,让卢丝声煎熬致死,他很满意,心头之恨稍微缓解一些。
此时礼部有人站出来说道:“国师神通,令我等信服,值此盛事,请国师为我大周卜一卦,以占国运。”
这人其实是独孤未雪早就安排好的,赵兮提前也已准备好。
皇帝闻言果然允许:“不错,国师一向神通莫测,不知可否为大周卜一卜前程,另外,最近宫里丢了一件宝贝,也请国师一并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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