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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钟裴被玄零带走,钟尚书赶紧把林笙扶起来,并非常有礼貌的给大家道了歉。
今日的课也是没法上了,钟尚书只好宽慰林笙几句,然后先行离开。
玄零看着钟尚书离开,立在靖王身后冷冰冰的出声问道:“这钟裴为什么缠上你。”
林笙垂着头没有说话,但赵兮站在她身边,看出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赵兮便出口替林笙解释道:“有一次我们一起上街,扮作男子,与这钟公子有些磕碰,钟公子一直喜欢男色,当时便瞧上了林笙,只是没想到后来知道了林笙是女儿身,他竟仍旧纠缠,前几次派人送的礼物都被原样丢了出去,今日他就想出这样的主意。”
玄零听后说道:“女儿家平时还是少上街走动。”
林笙闻言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话:“我跟着姐姐爱去哪去哪,管你什么事!”说完她就转身跑了。
赵兮看着林笙奔跑的背影,欲言又止,接着转过头来,怪异的看向玄零,她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悦,沉声道:“玄零,平时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宣玲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跪下与靖王说道:“王爷,属下有罪。”
独孤未雪是一个历尽天下冷暖的人,眼前的事他看得再明白不过,他没有理会玄零,只是跟赵兮说:“本王最会看人,这钟裴在面对本王时,依旧不忘表明自己是喜欢林笙,可见他不是玩玩的。”
赵兮没有说话,只弯了弯唇角,便随着独孤未雪回到自己的院子,将门关上,只留玄零一个人跪在诺大空旷的院子里,天上渐渐飘起零碎的雪花。
不是赵兮不喜欢钟裴的衷情,也不是担忧林笙无法敞开心扉。单看林笙最后那红红的眼眶,便可知她的心扉已然敞开,只是心中只有玄零一人罢了。而玄零态度,赵兮不愿多想,她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于钟裴,他的家世与林笙太过悬殊。
门当户对这个字眼,虽说是封建社会的一套枷锁,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千百年来的经验总结。林笙的世界与钟裴的世界,相差太大。
关起院门来,赵兮与独孤未雪说道:“林笙与玄零,不要再在一起学武功了,换一个人吧。”
独孤未雪自然明白她担忧什么:“玄零或许是这些年身居高位习惯了,但他也是苦出身,你不必多虑。”
赵兮却坚持:“女人的第六感最准,玄零不会是林笙的良人,或许林笙这辈子都不需要良人。”
既然如此独孤未雪也不勉强,对于他来说,玄衣卫中的谁教林笙武功都无所谓的。
于是两人便进了屋子,准备吃晚膳。
半夜的时候,赵兮整个人都如同一只软糯的小猫蜷在独孤未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正香,却听到外面敲门声,但她于睡梦中不愿睁开眼,只翻了个身并不打算理会。
独孤未雪却是早就听出来人是谁,但他也不理会,总之不是来找自己的。
就这样,敲门声一直不绝于耳,赵兮终于渐渐的被从梦境拉回现实,她睁开眼隐约听出来人是林笙。
赵兮在床上坐起来,大声喊道:“林笙,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吧,大晚上的快回去睡觉。”
可是林笙一贯的很执拗:“姐姐,求你见我一面吧!”
赵兮无奈只得下床披了件厚衣裳,要准备去开门,这时独孤未雪在床上翻过身来,闭着眼睛与赵兮说道:“她想必是为玄零求情的,你酌情处置吧。”
赵兮经他这么提醒,才在迷糊中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叹口气便去开门了。
腊月的晚上,最是寒冷,此时外面的雪已经下的大了,地面积的厚厚的,林笙雪白的脸和手都被冻的通红,她大概在门外等的很久了。
赵兮出门来,将林笙从地上扶起来,装作不知的样子嗔怪道:“大晚上你不睡觉,跪在我门口作甚?也不怕把身子冻坏了,这段时间你才刚把身子调理的不错,气色也好了,怎么要叫这功夫都白费了。”
林笙在赵兮面前低头说道:“姐姐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天气这么冷,滴水成冰,玄零他还在外面跪着,求你在王爷面前求个情,让他起来吧。”
不可避免的,林笙还是要说玄零的事,赵兮无奈的叹口气说:“他们都是内功深厚的人,就这么跪一跪,不妨事的,你快回去吧。”
林笙却是不肯:“不,姐姐,我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就要冻僵了。”
她哪里知道,玄零他们这些人是从地狱走来的,什么严寒,什么酷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可眼前这个傻姑娘,却看在眼里疼在自己心上。
赵兮叹口气,拢了拢身上厚厚的披风道:“好,那我就随你出去看看他,如果他领你的情,我便饶了他,若是他不领情,你也不必多说。”
林笙心中却笃定的认为,玄零他必定是领情的,所以她跟着赵兮出了院子。
白茫茫的天地中,玄零一身玄色衣裳几乎全部被雪覆盖,就连他几根被风吹乱的发丝,都已经结冰,但他依旧岿然不动的跪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像。
赵兮带着林笙走到玄零面前,她抬起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星空,不断有雪白的雪花飘落,她少见的严肃说道:“玄零,王爷处罚你,林笙看不过,来为你求情,你可领情?”
玄零闻言抬起头来,引得头上许多雪都掉落,他没有说话,只是不解的看着赵兮,大概是冻得有些僵硬说不出话来了。
赵兮很理解他的意思,遂解释道:“领情我便请王爷给你指婚,不领情,便跪到明天晚上。”
玄零垂下眼睑,静默着并不答话。
赵兮睡意已经全无,此时冰寒刺骨,真是没心情在这拖延时间,所以她泼不耐烦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好为难的?林笙她一个女儿家为了你深夜来求我,你难道就一点都无动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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