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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煜从第一眼看到赵兮的正脸便愣住,又望着赵兮的后脑勺发了一会呆才回过神来,却大概也猜到这个眼前女扮男装的女子是什么身份,无奈的笑了一下,从随从手中拿过一瓶药,绕到赵兮身前,正色说道:“本侯随行的有军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看这位……这位年轻人受伤不轻,不如让军医先给她止血上药吧。”
看破不说破,这个赵煜当真是会做人,让人无法讨厌起来。
此时军医已经恭敬的侯在林笙旁边,赵兮无法推辞,便拱手说道:“谢侯爷,改日赵兮一定备好礼物登门拜谢。”
赵煜点点头,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怒色,只是望着钟裴说道:“赵大人如果要谢的话,便给钟公子解毒吧,本侯与钟尚书也是故交了。”
赵兮闻言却是不动身,垂眸问道:“侯爷难道不问清是非原尾吗?”
赵煜看向赵兮,唇角微抿淡然说道:“钟公子纨绔,左右应该是冲撞了赵大人,而赵大人也不过是教训他一下,不至于真的要了他的命,今日本侯在场,你为他解了毒,他日若是有人为此寻你的不是,本侯自然站出来为你说话。而且本侯此时承了你的情,日后你也不必备礼登门道谢了。”
他的话很明白,既然赵兮早晚都是要给解药,那还不如现在给了,算是谢谢他救林笙,以后免得还要记挂这份恩情在心里。
赵兮突然之间便觉得有意思起来,她本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弯了弯唇角当即便将解药给了钟府的下人,然后指了指路边那几个受伤的百姓问道:“那他们呢?侯爷若是让他们白受了伤,我就真是刮目相看了。”
赵兮话语中隐含嘲讽之意,但赵煜却并不放在眼里,只转身与军医说:“给这个年轻人上了药,便去给那几个受伤的百姓诊治一下,并给他们疗养费。”
“这就完了?”赵兮挑眉问道,毕竟是钟裴纵马伤人,如果给钱就能了事,那这赵煜便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主。
赵煜却没有理会赵兮,而是看着钟裴服了解药,稍微舒服一点了,才走到他跟前沉声问道:“钟裴,还记得本侯吗?”
钟裴见了赵煜先是一愣,接着神色有所收敛,扶着下人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端端正正的向赵煜行礼,仿佛之前的乌烟瘴气都是假的,现在的他就像一个乖孩子,说话也非常恭敬:“不知赵叔叔回来了,小侄唐突冲撞,实在抱歉的很,请赵叔叔不要放在心上。”
赵煜也没有扶他让其免礼的意思,仍旧是一手按剑,一脸阳刚正气,严肃说道:“几年不见,你竟一点长进没有,辜负了你娘生前对你的宠爱。现在又在大街上伤人,愈发的给你爹长脸了,还不快去给人赔礼道歉。”
一向纨绔的钟公子,竟像是吃错药一般,变得异常乖顺,没有任何犹疑的就答应了,接着果真去给那些受伤的人一一赔礼道歉。
赵兮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来这个武灵侯真不是个简单人物,钟尚书在朝中德高望重,持慎中正,他的儿子纨绔,没什么人不敢得罪,什么人的账也不买,偏偏敬畏武灵侯。
赵煜看钟裴还算听话,这才转身与赵兮说道:“赵大人,满意了吗?”
赵兮莞尔一笑:“满意,今日初识武灵侯,是下官唐突了,以后都在这长安城,可以多走动走动,侯爷的为人,下官很钦佩。”
赵煜象征性的笑一笑,然后便翻身上马,一身的威严,与赵兮说道:“不必,本侯此次进京不过是述职,过几天就走了,而且本侯也不喜欢与人走动。最后给赵大人一个忠告,陛下令牌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示于人前。”
在他心中,君令如天,是令人敬畏的存在,随便给人看不仅显示的是自己无能,只能狐假虎威,更是对君上的不敬。他是一个谨慎小心、如履薄冰的人。
赵兮扶着林笙紧接着也离开这乌烟瘴气的现场,路上林笙问赵兮:“姐姐,这位侯爷是什么来头,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对这个人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就是觉得难以让人接近。”
赵兮努力回忆着以前在杨府杨信跟他说过的话,但似乎杨信从未提起过这个赵煜,从来没有跟她讲过,大周还有一个名门望族赵氏。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从未听人提起过,不过能让钟裴害怕,想必不是一般人吧。”赵兮神色淡淡的回答林笙。
只是两人还没走远,便听到刚刚她们离开的那条街上有异常的动静,鬼使神差的,赵兮拉着林笙又偷偷从胡同拐回去,只见大街上两边围满了百姓,太后凤驾亲临,声势自然是浩大。
而太后这一辈子几乎就没出过共,今次特意出来迎接武灵侯赵煜。两人在凤辇前相谈甚欢,太后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执着赵煜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从表情可以看出来,太后是非常高兴的。
太后虽然为人慈爱,但以赵兮对太后的了解,她久处深宫,根本不会可以与任何人亲近。
林笙是第一次见太后,还是远远的一瞥,兴奋问道:“姐姐,那就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吗?好气派,只是出趟宫,就这么多宫人随行伺候,保护她的侍卫我在这都看不到头呢!”
赵兮却眉头微皱,默默转身,没有回答林笙的话,只是说:“走吧,回府中问问他。”
太史令府中,独孤未雪处理完公文,便歪在榻上,听玄双汇报一些事情,最后他问:“本王的小狐狸呢?这一天她跑哪去疯了?”
玄双则将赵兮的事情原原本本禀报了,包括去别情楼和偶遇武灵侯赵煜。
独孤未雪吃了个橘子,冷笑一声说:“本王知道了,你去外面候着吧,待会她回来,不要拦着她,她想进来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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