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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西陲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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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天也快黑了,前面十里地开外有一家客栈,”车夫对着车厢里面的人说道,“你看,我们今晚就到那里歇歇脚?”

    “哪里来的姑娘,”声音从里面穿出来,“是公子!”

    这说话的自然是青阳容雪,习远听到这话只能在心里笑着,这车夫眼睛不瞎,这世间哪有如此标致可人的少爷。

    车夫听了青阳容雪这话也是一愣,不过客人的话他犯不着去反驳,于是便改口道:“是小的眼拙,公子,我们前面去住店可否?”

    “嗯,那就前面去住店!”青阳容雪回应道。

    车夫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便低着头赶着马车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大地的余热慢慢散去,空气中多少有了一丝凉意,借着夕阳的余晖远远望去前方便有一个客栈。

    马车近了,才发现客栈门口已经在左右高高挂起了灯笼,接着灯光看见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云来客栈”。

    马车刚到门口,便有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客官,几位这是要住店?”

    青阳容雪下了车,白了小二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

    “客官,您看,实在是不巧,今天小店客满,”小二赔着笑说道,“小店就只剩下了一间上房,您几位能讲究凑合一晚吗?”

    青阳容雪根本就不管小二说了什么,径直便走进客栈里冲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

    “不长记性的东西,你怎么招呼的客官!”掌柜劈头盖脸就对跟上来的小二一阵骂。

    “掌柜的,我刚给这位客官讲了,可是她不听呀!”小二一脸无辜地说道。

    “这位,咳,公子,”掌柜看见青阳容雪女扮男装滞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小店今晚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要不几位一间房凑合一下。”

    习远在一旁说着:“公子,我跟落落挤一挤睡地上就成!”

    “掌柜的,”青阳容雪,“可还有柴房能住人?”

    “有的,有的,”掌柜满脸堆着笑,“快去,把柴房收拾出来!只是,客官,如果住柴房的话,这可也得算一间房!”

    青阳容雪看了一眼习远,眼神里充满了得意,接着她便对掌柜的说道:“自然是两间房。”

    “得了!”掌故的满脸堆着笑。

    “只不过,这柴房得你去住,你那房间让我们住!”青阳容雪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客官,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掌柜脸色一变地说道,“要不,您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落脚?”

    青阳容雪也不多话刷地拔出剑来,结果掌柜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凉的剑尖抵住了喉咙。

    青阳容雪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两间上房,拿手好菜赶快上来,要是让小爷知道你们还有其它小动作,不但拆了你的骨头,还要拆了你的店。”

    习远是没有想到住店如此简单的事,却要弄得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经过青阳容雪这么一折腾,掌柜的唯唯诺诺地开了两间上房,习远这才回过味来。

    习远估摸着是这店跟车夫早有勾结,是以车夫一路磨磨蹭蹭到天黑才刚刚赶到此处,而且人还没有进门这小二就笃定就那么巧就只有一间房。

    想来如果不是青阳容雪态度如此蛮横无理,今晚他和落落不仅要住到柴房去,估计他们还会被掌柜的在房钱上坑一笔。

    经过青阳容雪这么一闹后来的事倒是顺利了,几人在房间里洗漱完毕后便从房间出来用餐。

    夏落的饭量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惊人,虽然开饭前习远已经给青阳容雪打过预防针了,但是青阳容雪依然被震惊了,待到落落一顿饭毕她才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柳笑笑不要你们两个了,简直就是饭桶!”

    青阳容雪这话音刚落,从客栈的一个角落里却是有人接话道:“我就说看着眼熟,好你个臭小子,原来还真是你们!”

    习远心里一紧,他循着声音望去,原来这说话的人便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顾行云。

    其实顾行云在习远一进门就认出了他们,只是他不确认柳笑笑是否也在一起因此便没有声张,他这次学聪明了一些只是派人过去近身暗中观察。

    顾行云此刻正是往青阳门的方向去,前一阵在九曲谷里他跟柳笑笑过过手,他自忖不是对手,再加上此刻南齐风也不在,他便暂时按兵不动。

    最后确认柳笑笑不在,顾行云便恢复了往日的张扬,此刻说话间他就走到了习远他们跟前。

    “哟,好美的姑娘!”顾行云走到跟前突然眼前一亮道。

    青阳容雪虽然身着男装,却遮不住她清丽的容颜。估计是对这一类的感叹早习以为常,青阳容雪只是扭过头对着习远淡淡地问道:“你认识这个登徒子?”

    顾行云不以为忤,反而略带兴奋道:“在下天音阁少阁主,江湖人称流水剑顾行云。”

    顾行云自报家门完毕后周围便有人惊呼起来,想来这天音阁在江湖上也是名气不小。

    “你这少阁主是自封吧,”青阳容雪淡淡笑道,“就你那两下,恐怕是当不了下一任阁主的。”

    习远这时才想起来,上一次见到顾行云的时候他只是自称流水剑,并不曾提到他是什么少阁主。

    顾行云脸色一红,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常,他笑了笑道:“姑娘倒是对我们天音阁多有了解,我目前这修为能不能做阁主确实未知。但是,我爹现在是阁主,我这少阁主也是如假包换的!”

    顾行云这么说无非也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青阳容雪对他这种登徒子向来没有好感,于是便嘲笑道:“这么说来下一任阁主选出来后,你这少阁主岂不是又多了个爹?”

    顾行云却是不接青阳容雪的话头,他嘿嘿一笑道:“初次相见,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

    一再挑衅下顾行云也没有生气,青阳容雪便也没有继续为难他的兴致了,轻轻地哼了一声便是不再搭理他。

    “臭小子,这次你又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了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顾行云见青阳容雪没有理他,便将话头对准了习远。

    “少阁主,”听习远这一称呼,顾行云心里的气便消了小半,习远见状便继续说道,“当日一别,别来无恙呀,南大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哦,他半途有事回转了,”顾行云顺口答了一句,接着突然眼一瞪道,“好你个臭小子,别打岔,交待你的事情!”

    “交待什么事情?”习远反问道。

    “什么事情!你当时为什么要跑?”顾行云大喝一声后突然就没声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你们花门干的好事!”

    顾行云当时只是跟随南齐风去追习远,后来跟南齐风一起差点遭了柳笑笑的道,具体所为何事他还真是不清楚,因此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少阁主,我只是个下人,柳姑娘的事我当真是不清楚。”习远这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顾行云本来也只是不忿当日差点遭了柳笑笑的道,与习远本也无深仇大恨,眼见此少年说得诚恳,再加上佳人在前,他便没有心思再与习远计较过往的事情。

    接下来顾行云自顾自地说了半天,但是他并没有如愿引起青阳容雪的注意,青阳容雪根本不搭话,她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晚餐。

    “臭小子,你这是要去哪里?”顾行云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对着习远说话。

    习远本来觉得顾行云说不下去会识趣自己走开,哪知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最后还是硬要插话进来。

    “少阁主,”习远说道,“我跟我们家青阳公子去北边!”

    “公子?”顾行云一头雾水,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姑娘此刻不正是女扮男装吗?因此他会意地笑了笑道:“哦,对对,公子,你家公子也是花门的人?”

    “不是,我家公子是青阳城的人。”习远见青阳容雪没有阻止自己,便接着顾行云的话往下说。

    “哦,青阳城,”顾行云回忆道,“我倒是跟青阳家的青阳彬是旧识。”

    “原来你还认识青阳彬。”青阳容雪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顾行云。

    顾行云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嗯,我们天音阁跟青阳派也算有点交情,我跟青阳彬当然是旧识,姑娘,不是,公子难道也认识他?”

    “我不但认识他,跟他还熟悉的很!”青阳容雪笑了一笑。

    “哦,那我跟公子可还是有缘得很!”顾行云大喜道,其实他哪里认识什么青阳彬,这个名字都是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得出来的。

    青阳容雪突然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碗猛地一泼,此刻顾行云措不及防,他整个脸便被茶水浇了一遍。

    顾行云吐吐嘴角的茶叶苦笑道:“公子,你这是为何?”

    “我看你跟那败类倒是一丘之貉,”青阳容雪一声娇叱,“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如此!”

    说完青阳容雪就上楼去了,习远只得对着苦笑不止的顾行云抱抱拳,随后他便紧跟着青阳容雪上了楼去。

    青阳容雪本来也不是娇蛮的性子,虽然对顾行云一开始印象不佳,但是后来他言行还算得当,青阳容雪也慢慢改变了对顾行云的印象。

    哪知,顾行云自作聪明跟青阳彬攀上关系,青阳容雪一听便把顾行云贴上了败家子的标签。

    此时,青阳容雪正走在楼梯上,隐约听到后来传来顾行云和家仆的对话。

    “公子,没事吧!”

    “没事,这中间肯定是由误会,明天我一定要去这位姑娘解释清楚!”

    “公子,明天一早我们还得赶去青阳派比武招亲?”

    “不去了!”

    “可是,这是阁主嘱咐的!”

    “我相信刚刚姑娘的话,那青阳彬定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这跟你去比武有什么冲突?”

    “这青阳家一看就没好人,那比武去不去也不要紧,那青阳容雪谁爱娶就娶,今天这位姑娘才是我心中的佳人。”

    本来顾行云这些话就是故意说给青阳容雪听,刚开始说的时候青阳容雪上楼的步子倒是缓了缓,但是没想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后楼上传来狠狠地一声跺脚。

    顾行云本来心中还在小小地得意,这一跺脚却是把他弄得一头雾水,他看了看此时跟上楼去的习远,得到的只是习远摇摇头的苦笑。

    此时,在客栈的后院却听见车夫和掌柜争执不下的声音。

    “掌柜的,人我可是给你拉来了,这钱你可得按数结给我!”

    “赶车的,你可把眼睛睁大咯,这你拉来的“肥羊”可是把剑都架我脖子上了,你还想要钱!”

    原来这车夫长期给这家客栈揽客,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用剑讲道理的“肥羊”,因此二人此刻正在后院争执不下。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着,完全没注意到黑夜里一队人马慢慢地靠近了客栈。

    “嗖嗖”两声,正争执不下的两人却是突然觉得脖子一痒,接着整个人便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上。

    随即,几个黑衣人闪进后院把这二人拖到了一边,随后他们便慢慢地潜进了客栈里面。

    几人来到客栈中间,只见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个小香炉来,他将小香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小香炉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香炉,下面三只脚,左右各一只耳朵,香炉上面一个小圆盖。

    从外观看这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香炉,但是当此人揭开盖子的时候就看出了香炉的不一般,香炉里面断断续续散发出幽幽的红光。

    紧接着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来,并从锦盒里挑出一条通体雪白的长虫放进香炉里,只听见刺啦一声香炉里面仿佛水开了一般,此刻正腾腾地往外冒着白气。

    几个黑衣人相互之间点头示意后便散了开去,不一会的功夫白气就弥漫开来,它们顺着窗户和门缝慢慢飘进了各个房间。

    习远今晚回到房间后就早早地睡下了,哪知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苏白突然变成了披头散发的厉鬼,她伸出手来,然后食指的指甲突然变长,接着便朝他面门狠狠地刺过来。

    习远最后是在苏白的惊声厉叫中醒过来的,醒来时他满头大汗,而且感觉丹田之处有如火在炙烤一般难受。

    习远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他这一下就惊醒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夏落,最后在落落的帮助下他才勉强躺回了床上。

    “你怎么了?”落落看着习远蜷缩成一团。

    习远这时才猛然想起刚才的梦,自从告别苏白后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习远经历的事情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刚才那个梦和此时剧烈的疼痛,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苏白当时给他服过黑色的药丸。

    习远不知道那黑色药丸正是海冥妖之血,当日服下之后便在丹田之处生成冥火的种子。

    这海冥妖集至阴与至阳为一体,海冥妖之魂为至阴,因此当日苏白需要至阳的海冥妖之血来化解,当然后来苏白修炼邪法靠吸取阳魂来化解也是一种办法。

    正是由于靠吸收阳魂来摆脱对海冥妖之血的依赖,这苏白手中才有多余的海冥妖之血。

    苏白靠着这海冥妖之血才能使冯生肉身重塑,为保肉身不腐需要定期服用海冥妖之血,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牢牢控制住冯生。

    后来苏白给习远服下海冥妖之血也正是有这个打算,却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铸就了习远今日的机缘。

    习远此时虽然觉得灼热难当,其实并不是毒发,而是因祸得福。此前进入他身体的九转还魂丹正在吸收冥火的能量,冥火的能量来源于习远身体里的冥毒,此时冥毒正源源不断地从各处汇集到丹田。

    有得必有失,习远失去的是冥毒,得到的却是从九转还魂丹中释放出来的灵气,习远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便得到淬炼。

    习远此时的经历是正常人达到圆满之境后才会经历的,他此时的经历可是说是异常凶险。

    人类由于天生的限制,往往难以进入圆满之境,可以说非要是有万里挑一的资质才行,即使当年青阳派的肖水一被世人惊为天才,他到北冥派修行时也不过是刚刚到圆满之境的中端。

    而灵族,也就是世人口中的妖族,由于上天的眷顾,只要按部就班地修行就能进入圆满之境。

    如果按照妖族的算法,能够化为人形才算刚刚踏入圆满之境,具体以花门为例,三花之境便算踏进了圆满之境的门槛,五花之境便算达到了圆满之境的中端,七花之境便算达到了圆满之境的巅峰。

    当然,造物主也是公平的,人类在达到圆满境后的修炼速度远远快于妖族,最后突破圆满境进入圣人之境的比例也是遥遥领先。

    此刻习远的经历可是说是前无古人的,他作为一个人类却拥有了如同妖族一般的内丹,这九转还魂丹以他的身体为鼎,以丹田之中的冥火为源,已经和他身体融为了一体。

    九转还魂丹吸收冥火的同时也正在释放灵气不停地淬炼习远的身体,他日习远若得良师,定能在修为上突飞猛进。

    只是,这世间之事并不会有完美,这九转还魂丹没有九转之前就需要不停地补充天地灵气,一旦体内的冥火消耗殆尽后,习远就需要补充天地灵气来喂养九转还魂丹,如果没有及时的修炼提供灵气,这九转还魂丹便会成为吞噬习远神魂的催命丹。

    “我刚才恐怕是毒发作了!”习远此时终于缓过神来,只是身上的疼痛感还没有散去。

    “毒,什么毒?”落落偏着头不解地问道。

    “什么味道,”习远抽了抽鼻子,“还蛮好闻的。”

    照说来习远的嗅觉肯定远远不如落落,习远这么一说,落落还动了动鼻子却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落落借着月光看去,原来门缝处却是有白烟漂了进来,照说来白烟此时应该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才是,但是它们进门后却是径直往习远的鼻子里钻,是以落落如此敏锐的鼻子却什么都没有闻到。

    “估计出事了,我就躺在床上,你找个地方藏好!”说完习远就躺回床上假装无法动弹,而落落则是迅速地找好一个地方藏好。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人进来将习远扛起来往外面走,习远半眯着眼发现已有好几人被放在了客栈的中央,顾行云和青阳容雪都赫然在列。

    待得客栈中的一干人等都被放在了客栈中间,几个黑衣人中一人站出来拿水来往习远等人脸上泼,第一个醒转过来的就是顾行云。

    顾行云觉得脸上一冰,睁开眼后却发现全身无法动弹,待看清眼前的形式,他才爆喝一声道:“哪来的蟊贼,使出这等下三滥的伎俩!”

    “顾郎,你连我都认不得了,”为首的黑衣人摘下了面巾,她看着顾行云幽幽地说道,“我使的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为了擒住你,我这用的可是毒门白僵虫。”

    “乌姑娘,”顾行云苦笑着,“认识你的时候我哪知道你是毒门的毒娘子!”

    被顾行云唤做毒娘子的姑娘抿嘴一笑:“那你跟奴家欢好时说的可都是假话!”

    “凤儿,你这千里迢迢从西陲之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见我吗?”顾行云故作含情脉脉地说道。

    经过顾行云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原来这位姑娘就是毒门的毒娘子乌凤,看来二人之间还有不少感情纠葛。

    “是呀,我行了这几千里路,可不就是为了见你!”乌凤巧笑纤纤地说道,随即她脸色一冷大变道,“更是为了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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