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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延之所以没有马上让陈昭随他习武,除却其中有考验他的原因,还有杨笃所说的顾忌。
与河魅女子所生之子,历来都活不长久,这其中便有人猜测是因为河魅血液中的不寻常之处,与常人难以兼容。陈昭虽然平安长大,但其一运力便气血冲顶的隐患使杨笃不得不重视。
直到那人送来的长命锁。
全身通透的玉,那日杨笃将那长命锁握在手里,只觉玉身冰冷彻骨。但自从陈昭佩在胸前,却未从听他抱怨过。
反而在不知不觉中,陈昭发现自己渐渐能运气了。
“师父,今天可没太阳了。”
陈昭起了个大早,发现是个乌阴天,来到了百里府,好奇今日师父会让他做些什么。
“接着!”百里延闻声走了出来。
是一支长枪!陈昭接住了百里延扔来的长枪,顿时觉得来势沉重,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好沉的枪啊,师父!”他将长枪立起,仔细端详了起来,“师父,你要教我用长枪吗?”
“我只会用长枪,不然我还能教你什么?”百里延说道。
他心中却想道:你父亲便是用的长枪,你自然也得学会来。
陈昭看着手中的长枪,立起来比他一个人还要更高,这便是长枪的优势:一寸长便是一寸优势。
“昭儿,拿起你的枪,记住这种感觉。”百里延淡淡地说道,“手持长枪,以枪尖在空中画圆,这便是这支枪的领域。”
“这支枪的领域……”陈昭照着师父所说,拿起长枪比划了起来。
“不要让你的对手侵犯你的领域,尤其是作为圆心的你!”百里延忽地冲了过来,夺下陈昭手中的枪,持枪回拉,再向前一个探步,长枪直取他的喉间!
陈昭来不及躲闪,整个人木住了。
他能感觉到长枪的寒气掠过了他的脖颈。
百里延十分轻巧地便再次收回了长枪。
“记住你在这个圆里的感觉!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让我有机可乘!”百里延大声呵斥道。
“是!”陈昭只能应声,他没想到师父会突然过来夺下他的长枪。
但实际上,陈昭仍然有一丝惊喜,他本以为照着师父以往喜欢故弄玄虚的性子,要想让他教一两样兵器,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没想到今日师父就拿出了看家的兵器,还十分郑重地对他说了这些。
“常言道‘年棍,月刀,久练枪’,”还没等陈昭回过神来,百里延就又继续说道,“要想练好长枪,必须花费不少时日。”
“是!”陈昭再次应道,心中却迫不及待地想再次拿起长枪。
“那就先扎半个时辰马步吧。”百里延丢下这么一句话。
“师父,还扎马步啊……”陈昭抱怨道。
“怎么?半个时辰,你也敢嫌多吗?”
陈昭只好扎稳马步。
自陈昭跟随百里延四处奔走起,便少不了繁琐的历练。喂马劈柴,风餐露宿,近的来说,前些日子日日爬上天断山,便是一项令人叫苦的事。
这些都是练武之人必须所要经历的,所幸他体内蕴藏着的,的确是有惊人之力,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便能经受住往后习武真正带来的痛楚。
所幸陈昭每次在百里府中习武之时,芸霓都常在左右,能伴着他说说话,解去烦闷。
“再这样下去,那寸地都快要留下你马步的印记了。”芸霓说笑着走了出来。
“你又取笑我。”陈昭侧目,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不是嘛。”她继续说道,“爹爹整日就是叫你做些这个,我看着看着都觉得无趣。”
“无趣你还看着。”陈昭丧了气。
百里芸霓见他这副模样,便说道:“依我看,爹爹是没那么快回来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再扎这个马步了,就歇着吧。”
“他往何处去了?”陈昭问道。
“赴宴去了,兴许是找老朋友叙旧吧。”芸霓回道。
“正好我想摆弄摆弄这长枪。”陈昭站直了身子,再仔细端详了几眼长枪,师父给的这柄长枪,看起来也并无特别之处。
一刺一挡,一退一进,一虚一实,便是长枪的秘诀。
有凤楼,百里延只身赴宴。
有凤那么大,来人没有告诉他具体该在哪儿碰面,他找了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独自沏了一壶清茶等待。
反正要找的话,总是能找到的。
“以将军的气魄,若只是空饮一壶清茶,未免显得我招待不周。”来人身着一身黑色布衣,但细看领口内是一件青衣,“来人,拿上好的酒来。”
“好嘞客官!”小二应声道。
“陆公呢?”百里延问道。
“陆公身体抱恙,故而未来。在下青衣护韩逸。”那人亮出了腰牌。
百里延扫了一眼腰牌,说:“看你年纪并不大,竟当上了护使。”
“若要说起来,将军不也如此吗?我也已经过而立之年了。”韩逸为他倒了杯酒。
百里延将酒一饮而尽,“想必你们找我来不会是只为饮酒,我喜欢快人快语。”
“明白。”他说道,“将军一定纳闷,你与青衣护向来不曾往来,怎么今日就找上你了?”
百里延不语,继续等他说下去。
“这次不是陆公找你,而是我。”他继续说道,“只是当日若不以陆公之名,我一个小小的护使,怎能见到将军之面。”
“青衣护树大根大,能当上护使,也非常人能比之。”
韩逸再为百里延添上一杯酒,“将军言重了。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将军可听说过前些日子皇上驱车过午门之事。”
“我也有所耳闻,不就是受了惊吗?”百里延说道。
“不错,”那人回道,“就前几四五日的事,天子銮驾行经午门,突然当中的一匹马发狂起来,带着其它几只马四处奔窜,最后直直地撞上了宫墙。不过好在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歇息了一晚上便好了。”
“那便无事了。”百里延淡淡地说道,等他开口说完。
“只是可怜那驱车的马夫,因此丢了性命。就连当值午门的士卒,也因此受了责罚。”他说道,“依我看,咱皇上多疑,指不定这两天还在追查马儿为何发狂之事呢。”
百里延呵斥道:“你可知就你刚说的那句话,枉自议论圣上,就能让你脑袋不保!”
韩逸慢悠悠地喝了一杯酒,“皇上自年幼即位起,便一直受人要挟,大权旁落。今又重新收回了大权,多疑也是难免的。”
百里延没有回他,但心中觉着他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即便是今日身为大将军的他,兵权调度也受到诸多限制。
“将军认为陆公是怎样一个人?”他突然问道。
“陆公是你们青衣护的头儿,轮不到我来评判。”百里延说话步步谨慎。
“哈哈哈……将军不必拘谨,今日就你我二人,”他说道,“依我看,陆公权大势大,迟早讲会变成下一个慕容异。”
百里延望着楼外,说道:“这我便不清楚了。只是,大人今日所说这二事有何关联吗?”
“我若就是要让它们变得有所关联呢?”
他再拿酒壶之时,发现已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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