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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宇晴读完李原的这首长诗,她感怀于李原的文采,但却沉默在自己的仰望里。因为,楚宇晴觉得李原青年才俊,身边一定少不了爱慕之人。她想以她自身的条件和所处的环境,对这样的感情能把握得住吗?而且,她知道自己是个用情专一的人,一旦涉足其中,不能把握,又不能自拔,那岂不是害了自己。她犹豫不决,不免有些惆怅了。她前思后想,觉得感情之事必须要慎重。
目前,楚宇晴的境况是这样的,她们家七口人。奶奶年事已高。父母没有工作,父亲做零活,和把自家的耕地租赁出去维持生计。她们姊妹四人,只有三姐书读的少,职业高中毕业。剩下三个两个读完大学,她读完大专。家境可想而知的窘迫。楚宇晴原本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可惜的是,父母实在无力支付学费的事实打碎了楚宇晴的名校大学梦。高考后她只报考了一所普通大专。
楚宇晴深刻地记得父亲送她去上学时的情形。一路上,为了节约花钱,在乘坐火车之前,她和父亲只买了几包方便面带到火车上。父亲还对她说:“这东西真好,一泡就能吃。”当时,听着父亲的话,楚宇晴很心酸,她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她多吃点。毕竟,没有其他的食物可以充饥吗。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转。一种如鲠在喉的滋味。但她嘴上则应和着,说:“嗯,是很好吃。”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吃方便面的,可她要装出爱吃的样子。她不想让父亲为难。可是更让她难过和意想不到的是,父亲送她到学校后,竟然生病了。头晕,不能走太多的路。楚宇晴心里很着急。她帮父亲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之后坚持要带父亲去医院。可她父亲坚持不去。她父亲说:“歇两天就好了,就回家。”她知道父亲的钱是用来做路费的。她无奈地想:“只能按父亲的想法歇两天看看了。要是不能像父亲说的那样好起来话,我就用自己手里的学费给父亲看病。”她父亲每天到学校来和她一起吃她从学校食堂买来的饭。歇了两天精神倒是好多了。又过了两天真就康复了。楚宇晴开心极了。这快乐竟冲淡了即将别离父亲的悲伤。
年轻的楚宇晴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就像父亲奇迹般的痊愈,好病一样。”
上学期间她很想家,想念父母,怀念家乡的一草一木。记得第一学期临近放假的前五十天,她就提前收拾好行李,把回家的日期进行了倒计时。为了学有所成,为了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楚宇晴苦学着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好在就读的大专院校还不算太差。学校的教学设备,设施还算完善。她只要课余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书。那时,每天去图书馆的看书学生很多。她和这些学生一样,从书架上认真选好自己喜欢的书后,找一个座位坐下来,静静地看书。室内只能偶尔听到翻书声。楚宇晴喜欢这种一群人默默地共同进步的感觉。图书馆是楚宇晴三年来最衷爱的地方。几乎除了上课,休息之外。她都是在阅读中度过的。
在乡下居住时的生活,楚宇晴仍历历在目。她们姐妹几个都在读书,职业高中毕业的三姐早已出嫁。生活的重担更多地压在父亲的肩头。父亲平时除耕种,侍弄完几亩薄田后,在农闲期间,还要去城里打工挣钱,补贴家用。父亲打工的种类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做木工,跟随城里的其他木工去楼里装修。一种是建筑工地做搬运工。木工的工作还好些,毕竟是在室内工作。但是为了多赚一些钱,父亲有时候要去建筑工地打工。在建筑工地搬运是非常辛苦的。每天8-10小时的工作量。尽管这样,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子女上学,父亲在工地上每天面对的是砖头、水泥、砂石、顶着炎炎的烈日辛苦挣钱。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母亲更是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积攒着她们几个孩子的学费。母亲是辛苦的。在楚宇晴姐妹几个接连读初中的时候,母亲每天天未亮就起床为孩子做早餐,这一做就是七八年。白天还要和父亲去种田。做一件事,一次,两次不难,难的是日复一日长期不懈地坚持。母亲为了几个孩子,真是煞费苦心,熬白了头。可她并无怨言。仁爱,包容的母亲让楚宇晴姊妹感受到浓浓的母爱情深。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宇晴家拮据的日子,在楚宇晴姐妹几个上班后才有了一些好转。父亲也不再需要去工地打工赚钱了。
楚宇晴目前在报社的工作,她还算喜欢,做文字工作比较适合她。但楚宇晴自觉大专的文化还远远不够,她必须学习更多的知识。楚宇晴参加了成人高考,开始读函授。工作之余,她继续学习。楚宇晴毕业参加工作后,远在乡下的父母随她来到灵五县居住。
李原那边没接到楚宇晴的回信,难免内心有些焦急。李原觉得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他觉得他一定要见到楚宇晴才行。他决定利用这次实习的机会回来找楚宇晴。
一天,李原回到灵五县里,联系到了楚宇晴并约楚宇晴见面。李原和楚宇晴见面时,李原穿着一件白得耀眼的t恤,一副文化青年的形象,散发着青春时代的从容自在的朝气,但略带一点点矜持。他们友好地握了握手,楚宇晴微笑着问道:“你大学毕业了吗?”李原说:“嗯,就算毕业了,现在是实习的最后阶段,回学校交上实习报告就可以毕业了。”
生活中楚宇晴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孩。面对李原的突然来访,她有些愕然了。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特定的家庭环境和艰难的求学经历,使她在本该情窦初开的年龄淡化了对感情问题的思考。犹豫半天楚宇晴才问李原:“你怎么来了?”李原说:“我们是朋友啊,来看看你不可以吗?”楚宇晴便一时语塞。”李原趁机打破沉默,认真地问她:“楚宇晴,你有男朋友吗?说真话。”楚宇晴回答说:“我文化水平还不够,还要读书呢,找什么男朋友呀!”李原说:“继续学习很好,很好。”李原又问:“那你上大学时没谈过朋友吗?”楚宇晴回答说:“上大专这三年,我的情绪说实话,一直不算太好,因为我原本想考大学的吗,因为家里的情况,无条件支付我读大学的学费。当时,我只能报考大专。读大专时,我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正常上课后,课余时间就去图书馆读书。三年的时光,基本上就是这么度过的。甚至,无视班里同学们的存在,似有些无礼的状态呢。李原说:“哎,也难为你到现在都这么刻苦,原来是想弥补你没读大学的遗憾呀!”楚宇晴说:“没去大学读书真的很遗憾,还好现在可以参加成人高考,也还算补偿一下没读大学的遗憾,安慰一下自己。人生苦短,我不想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抱恨终生的事还是不发生的好。很多事,我想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我努力了就不后悔。”楚宇晴问:“那你谈过朋友吗?”李原含蓄地说:“这不正在寻找吗?楚宇晴,你知道吗?你,微微一笑很倾城。”这时候,楚宇晴的母亲叫他们去吃饭。李原似乎和楚宇晴的父亲也很谈得来。饭后,李原说去bj找实习单位,便与楚宇晴的父母道别。父亲让楚宇晴去送李原。在火车站李原向楚宇晴告别,眼中饱含着依依不舍的神情。楚宇晴感觉到李原来找她的目的,可是在楚宇晴看来,李原无论从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目前都很好。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吗?楚宇晴有些疑惑了。将信将疑的心情困扰着她。
送走李原,楚宇晴的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时间如流水。
李原返校后,楚宇晴的生活依旧。上班,学习仍是生活的两个主题。
楚宇晴身边的两个女伴陆续结婚了。她父母知道后,似乎有些担心楚宇晴的成家问题。母亲私下里问起楚宇晴和李原的交往情况,楚宇晴说:“李原没毕业,我现在知识水平还不够,也需要学习。并且我们对彼此的现状了解的也还不够。”她母亲也就再没说什么。李原偶有电话打来,询问楚宇晴工作及家里的近况,告诉楚宇晴他自己在那边的实习情况。同时,暗暗流露出一个人在外地的寂寞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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