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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鱼艇腹中,却不见那小织和董小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易楠本有些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但又有些说不出的失望,滋味难明,他向里走去,才发现这鱼艇内部也远比自己想象的有意思。
不算多么宽敞的鱼腹内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有些类似普通船上的甲板,鱼头处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最前方是船舵台。船舵台上方,两只大大的鱼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刚才从外面看分明就是两个死鱼眼,现在从内往外看,却视野开阔,能看见远处美丽的海景和朦朦胧胧的云楠海岸。
犹豫了一会儿,易楠下了个木梯,底下是一个过道,六个小船舱左右两边分散,鱼尾处亦有一个房间,此刻紫檀木门紧闭,隐隐似有清香飘溢,这船腹幽闭沉闷,这缕清香自然如空谷幽兰,易楠盈了个满鼻,想来应该是那碧发侍女小织的房间。
唔?易楠有些狐疑,突然觉得这种香味似乎有些淡淡的熟悉。
没来得及细想,“吱吖”一声,那房门突然打开来,一个俏丽娇憨的绿发少女缓缓走出,看得易楠又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碧绿的长发盘成了双环,粉嫩的俏脸尚透着些许委屈之色,换了身翠绿的长裙,盈盈柳腰不足一握,虽是理应含苞待放的年岁,但她的胸前却是挺立非常。
少女嘟着鲜艳红润的小嘴,咕咕囔囔的小声抱怨着什么。如水的眸子带着点点水汽,易楠偷偷看去,竟也是绿色的瞳孔,灵气盎然。
“你看够了没有?”董少爷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只金毛大狗,他瞥了一眼易楠,冷冷的道。
正欲再言,却见易楠颇有些失态的张着嘴,脸色潮红,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我?我什么?董英一头雾水,左右看看,不明所以。
“她她她不是在里面换衣服么?你们——”易楠嘴巴有些打结,“你们一起待在里面?”
没想到啊,董小弟竟然是这种人!易楠看看美丽可爱的小织,又瞅瞅董小弟。
这也真是太过分了,唉!大哥我真是看错你了,他心绪复杂,觉得心中酸酸的。
我也想瞅瞅啊!易楠一惊,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他觉得自己的脸八成和煮熟的龙虾一样红。
董英呼吸一滞,耳根也飞速的红了起来,漫过脖颈,但面色却只有些微的红润。
“我我不是,这,不是我——”他和易楠一样,也是结结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织见他两傻里傻气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银铃般清脆。
“易楠少爷,里面是有屏风的。”小织眼珠一转,抿着嘴脆生生的道:“虽然我是少爷的侍女,但年岁尚小,不能侍寝的,还得再过些年月!”
侍寝?易楠瞪大了眼睛,扭过头来,悲愤的斜眼看着目瞪口呆的董英,嗫嚅了半晌,突然道:“禽兽!”
董英石化,怒道:“小织!”
小织毫不惧怕,咯咯直笑,扶风柳腰浅弯,看得易楠又是连忙转过脑袋。
“哼!没大没小的!”董英咬牙切齿,但显然对这小织也是无可奈何,哼了声道:“她就是小织,和你一样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青梅竹马。你别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骗了,她记忆力超群,几乎过目不忘!”
他又指了指身后的金毛大狗,道:“这是灵兽阿呆,金布多犬,几乎是凡阶灵兽中最聪慧的一种,虽然战斗力很低,但智慧不弱于人类,也是个女孩。”
“汪汪!”阿呆应了一声,冲着易楠叫唤两声。
“走,上去再说。”董英向上层走去,来到舵前,那里有五个圆形的凹槽,凹槽中有五个灰白的圆石,“这是灵力耗尽的天玉宝石,”董英国边解释边把那些石头拿了出来,又从乾坤袋中拿出几块放了进去,“只要放一块就能动了,不过速度有限。”想了想,她把那块天玉灵石拿了出来放到中间,把盖子合上道:“这种灵器一般都是用天玉宝石和天玉灵石提供动力的。不过你也不要把它们看得太高级,这些都是为了便利那些不能修炼的凡人才制作出来的东西,真正的高手不会借助外物的,凭自己就可以横渡一切。”
“有专门研究灵器的地域哦,灵器是很了不起的,毕竟可以让许多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也可以像大能者一样飞天下海,不过很多地方是禁止这些东西的。”小织在一旁补充道。
“出发!”董英露出笑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个奇怪的椅子坐在那边,动了下什么机关,鱼艇外的鳞片突然翕动起来,鱼尾煽动间产生巨大的推力,艇身在水中转了半圈,认了个方向迅速游动起来。
“为什么要禁止呢?”易楠看着迅速倒退的海景,奇怪的问道:“这么好用的东西。”
“因为灵器中也有武器啊,让弱小的凡人也有能力反抗统治者的力量,或是相互争斗,所以有些统治力弱小的地域干脆对凡人禁止了,当然,也有一些崇尚自然的地域也是禁用的,比如小织的绿野洲。”董英摸了摸阿呆的大脑袋,指了指窗外,阿呆汪汪轻叫两声,点了点头坐上了那个椅子,“阿呆会开鱼艇的,交给它就可以了。”
小织点点头道:“我们绿野洲崇尚自然和平,凡是携带灵器,都会被视为敌人。”
董英四处检查一番,道:“我们将速度放慢些,到艇顶上说话吧,离神陨海域还需一段距离,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东西怎么操控的?”易楠见那鱼艇连阿呆都操作的有模有样,心痒痒道。
“易楠少爷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呀!”小织立在一旁,笑吟吟的道。
“我来教你吧!”董英瞅了瞅他两,眉间微蹙,说道。
小织抿嘴轻笑,被董英狠狠瞪了一眼,才道:“好啊好啊,其实我也不是太会呢!”
“都行。”易楠但是很无所谓。
时间流逝,很快四五日就过去了,易楠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晕船的症状,一如既往的活蹦乱跳,短短几日,他已经见过无数海上盛景,七彩的珊瑚海域,聚群数百上千万的青鱼群,长达数十上百丈的巨鲸,神秘危险的海上漩涡,都让年少的易楠兴奋不已。
还曾在夜晚遇见过点亮整片海域的蓝光水母,与星空的倒影一起闪烁,蓝海繁星交相辉映,小织在一旁轻声哼歌,几日下来,易楠也有些习惯了和她相处,他发现女孩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不再动不动就慌乱失措,脸红心跳。
海中的夜晚不比大陆,许多海中霸主都喜欢在夜间出没觅食,所以鱼艇都会在太阳落山后把速度降的很低,潜入水底深处,以防遭到袭击。
又是一个清晨,易楠迎着初升的朝阳默默盘坐闭眼。
他试着按那次神吾留下的大循环运转灵气。
那轨迹复杂无比,其实一开始易楠也并完全没有记住,但是上次被动运转,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残余在脉络中,指引着易楠的灵气流向正确的方向,这才渐渐熟练。
运行了两周,不知不觉中灵气渐渐溢出身体,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半圆,连易楠的呼吸都发生了变化,有一种奇异的节奏,此时天地间的浩瀚灵气仿佛受到了吸引,纷纷流向易楠。
“呼~”
直到太阳完全浮出海面,易楠才停止了修炼,缓缓睁开眼睛,轻吐了一口气。
厉害!虽然没有对比过其他的运气路线,但是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不知名法门的神妙,只小半个时辰,却感觉气量有了一丝增长,虽然很细微,但却清晰可感。这种效率,想来应该是很可观。
不知何时,董英默默地呆坐在一边,盯着易楠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面孔。
现在的易楠和几天前面容完全不同,即便是极为亲近之人,恐怕单凭肉眼也无法辨认出来。
这事还得说到易容术,易楠实在太没耐心,董英教他易容没两天,他却觉得太过麻烦,干脆直接放弃了。
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下风云出我辈,出来闯荡,凭的就是一颗勇往直前,中正浩然的心,怎么能学宵小鼠辈藏头露尾。
这话把董英气的七窍生烟,拿了一张幻蚕丝所制成的面具好好的戏弄教训了他一番。
易楠见宝眼开,立刻道了歉,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加发誓的把那幻蚕面具给骗了过来。
这幻蚕面具也是颇为稀罕之物,戴在脸上清凉无比,丝毫没有不适感,反而会让脑子更加清醒,用灵力就可以让它变幻成所需要的面容。但缺陷也十分明显,因为是随着魂力而变动面容,所以表情会显得很僵硬,很难跟上说话时的情境,明眼之人稍稍留心就能很快发现。
不过胜在方便,是董英没用学会幻化灵术时所用的宝物。
整天把脸换来换去的做什么?董英微微摇头,心中暗笑,道:“你就不能把面具拿掉?”
“拿掉干嘛?带着挺舒服的,你不是也带过么?”易楠嘿嘿笑着,配合脸上僵硬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嗯?”
什么鬼东西!易楠倏然立起,心中震惊,肃穆的盯着远方。
今晨万里无云,朝阳初升,按说应该霞光千万里才对,但在易楠眼中,却并非如此。水天相接处,本该亮丽如镜,此刻却不断升腾着紫黑色的雾气,海平线如同七八月里被灼晒的旱地,空间似水中涟漪般扭曲着,远远的传来一丝极淡的,令人极不舒服的气息。
“就是这种不详的气息,前面就是神陨海了!”董英匆匆跑回舱内,仔细查看,道:“方位没错,如果出口和入口是同一道阵纹的话,出口就在水下不远了。”
“你确定这能过去?”
隅中的海上平静无比,霞光璨目,回身望去,仙境般安宁。前方却一片灰蒙,晦暗阴邪的紫黑色雾气弥漫,气机让人遍体生寒,心神难安。细细看去,那里的海水却清澈依旧,与普通的海水似乎并无差别,但这丝毫不能让人感到安心,两相对比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
易楠站在船头凝视半晌,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虽然海水很奇特,但只溶蚀有生命之物,船体绝对无碍,我和小织就是从里面出来的。”董英安慰道:“不要怕。”
谁怕了?我是怕你们有事!易楠小袖一甩,笑话,我可是界域级二世祖,这还在云楠呢,我能有什么事?
哼哼!我要是在义父的地盘上出了事,义父不得被天下人笑死。
易楠有恃无恐,自然不慌,大手一挥道:“小弟,下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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