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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就听秋甜道:“恐怕也不止是点心的功劳,姐姐如今出落得漂亮,我看二舅妈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喜欢呢,你和三表哥在东边胡同里,他把什么给了你?当我没看见吗?”
“你个蹄子胡说什么?”
秋月一下子急了,这边秋香一听说有八卦,顿时眼睛就开始放光。
眼看方氏吴氏还有秋明秋亮几个大人都走到前面去了,身边只剩下秋杨和秋元,一个面色微红一个一脸茫然,于是立刻将这两个兄弟踢走,接着就抓住秋月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秋月忙道:“你不要听秋甜胡说,就是表哥给了我块蜜饯,偏偏让她看见了……”
不等说完,就听秋甜嘻嘻笑道:“别瞒我了,我听二舅妈和娘说话,二舅妈是有意让你将来嫁给三表哥的,就是娘看上去不太喜欢三表哥,所以这事儿到最后,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成。”
秋月面色一白,接着恨恨一推秋甜道:“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这种话幸亏是在三妹妹面前说,若说去别人面前,让祖母知道,看不打死你,就是爹娘也饶不过你。”
“哎呀二姐你不用吓唬四妹,咱们又不是那些大家族的名媛千金,说出这样话就要挨罚。”
秋香拍拍秋月肩膀,接着皱眉道:“只是……二姐姐,我奉劝你一句,虽然我看你的意思,好像对你那三表哥有些意动,但最好……还是不要花费心思,不管二伯母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想和你舅舅家结亲,在这一点上,你还是听她的比较好。”
“为什么?”秋月素日里虽然也眼红嫉妒秋香,但心中对她却是信服的,闻听此言,一颗刚刚怀春的少女心忍不住就是一沉。
秋香有些为难,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容易致畸致残这种事要怎么告诉秋月呢?再说,就算要告诉,也得她相信啊。这古代表兄妹结亲的人家不要太多,自己忽然就横插一杠子说你们这样不行,不科学,那还不得被当做破坏封建主义基石的异端给处置了。
然而秋月和她毕竟是姐妹,虽然平日里言语间有争执,可就这么眼睁睁看她进火坑,秋香在心里高呼臣妾做不到啊。
因想来想去,便四下望望,见无人注意这边,她就拉了秋甜秋月两个到一旁,小声郑重道:“这话我只告诉你们,谁都别传出去。记得我当日大病一场的事吧?”
这件事堪称是秋香和秋家的转折点,姐妹俩哪有记不住的,因都连连点头,秋甜睁大了眼睛道:“知道知道,姐姐就是从那一次大病,结果因祸得福,我爹娘都说你是病中得了造化呢。”
“是啊,我病里的确见识了不少事,所以如今才能在山庄里做事,也没人能顶得了我的位置……”
不等说完,就听秋月小声笑道:“若不是林少爷慧眼识人,你就有见识,难道便能在山庄里立住脚?这世上有见识的人难道还少了?”
秋香白她一眼,只当没听见,正色道:“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我在病中听说了,表兄妹也好,表姐弟也好,举凡三代之内,是不能结亲的。”
秋月心里一跳,秋甜却有些不明白,天真问道:“什么叫三代以内?”
“咱们父母是第一代,我们是第二代,将来我们的孩子是第三代。”秋香耐心解释道:“拿二姐姐和你表哥来说,二伯母和你舅舅是第一代,你和你表哥就是第二代,将来你们各自成婚,生儿育女,那就是第三代,这范围的人,是不该成婚的。直到你们的后代再生儿育女,那是第四代,妨碍就不大了。”
秋月整个人都软下来,但很快又咬紧了嘴唇小声问道:“自古以来,表兄妹结亲的也多,也没听说什么不好的事,你这个说法又是从哪里听来?若成婚了,会怎么样?”
秋甜在旁边小声道:“怎么样?我就说你喜欢三表哥吧,你还不肯承认,若不是喜欢,这会儿紧张什么?”
秋月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紧紧盯着秋香,却见她一摊手,无奈道:“我在那边听说,三代以内的近亲成婚,生孩子很容易出现畸形或者大病甚至天生残疾,当然,也有撞大运的,可能会生下聪明无比的后代,但老实说,这种事简直比中状元还难,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有这个运气。”
秋月面色一白,眼神慢慢就放空了,这边秋甜忽然小声道:“对了,三姐姐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二姐,你忘了外公村子里那个四婶吗?她就是从小和表哥订的娃娃亲,后来嫁过去,生了一个孩子夭折,第二个好容易养大,却是个傻子……”
“你别说了。”
秋月厉声喝止了秋甜,又对秋香道:“你这话也不准,难道那些没有关系的寻常夫妻,就生不出残疾痴傻的孩子?不说别的,邻村那个小傻子,他爹娘可没听说是表亲。”
“正常人当然也不可能生儿育女就都是一帆风顺,但近亲更容易摊上这种事。反正这是我在病中的所见所闻,你若是不信,也使得,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咱们姐妹间,难道我会因为几句口角就盼着你落不了好吗?破坏了你这桩姻缘,你那三表哥也不会是我的,我倒何苦枉做坏人?”
秋月对秋香的人品还是相信的,闻言便苦笑一声道:“我自然信你。你如今有林少爷青睐,又哪里会看得上我表哥?”
秋香生气道:“再这么说我恼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拿主意,我反正是仁至义尽。”说完转身进了院门。
这里秋月脚步沉重,秋甜看见她脸上郁郁之色,也不敢说笑了,默默陪着她走进门去。
中午吃过饭,因为接连几天觉都没睡足,好容易今天是大年初四,该来往的亲戚也都来往的差不多了,家里清静些,于是秋香就饱饱地睡了一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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