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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正如脚下海浪，冲击着苏杉心头。
就连横行郑重邀请苏杉前往洞府中饮酒叙话，苏杉都婉言拒绝，只带着百战化血天魔，储物戒指中藏着五精大扇，往玄冥派中飞去。
“百战，这天地之外，是否还有天地？”
仰望苍穹，苏杉忽而问道。
闻言，百战化血天魔眼神一动，他却是不会欺骗苏杉，稍微沉思一番，正理了一下亿万年来消泯了不少的记忆，言道：“尊主，可曾听说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除了这玄黄大世界之外，宇宙之内，更有其他二千九百九十九个小世界，合为三千世界，正对应着三千大道。本魔自万古以来，只在这玄黄大世界中，至于其他小世界，又怎比得上此片天地，本魔不曾去过，也不知那些世界所在何方……”
玄黄大世界！
苏杉又言道：“若是想要离开玄黄大世界，需要多高的修为？”
“唯有意志，才能通行于宇宙。尊主若是达到了神魔的实力，永生不朽，意志长存，就能通行于整个宇宙。本魔若是恢复了永生不朽的肉身，也可以在三千世界中通行无阻，尊主若要成就永生不朽，即使有着先天道体的资质，至少也需千万年时间……”
百战化血天魔虽不知苏杉如何有此一问，可他一点真灵被苏杉控制，说话之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魔施展神通之时，迫人心神的浓浓战意，便是上古神魔亘古不灭的意志。在天外仙宗山门之处，正是百战化血天魔手持战刀之时，浑身战意浓烈，才让天外仙宗众多修士，不敢上前一步。
玄冥派，依旧山明水秀。
苏杉回到门中之后，与涵莹等人会了一面，便来到望月坪草庐中准备闭关修炼，君未明早已等候在草庐之外，见苏杉与百战化血天魔远远飞来，即刻拜倒在苏杉面前。
“师尊！”
君未明身上严正，口中言道：“弟子想去大楚国中，参加大楚国的科举考试，考取功名！”
功名？
刹那间苏杉神色一愕，往君未明身上一打量，却是蓦然发现，一本厚厚的书籍，被君未明抱在怀中。
这本书籍，正是藏月修撰的礼记，大楚国开科取士，每隔十年一次的科举之时，必考的一门。
“师尊，弟子本是大楚国中君家子弟。因为家传有南明朱雀大斧，以及君家朱雀血脉，被楚国大将军莫容云霄所害……弟子在师尊门下修炼，得了上古功法，本应该在玄冥派安心修炼……”
话到此处，君未明眼中闪出一丝痛苦，旋即深吸一口气，神色毅然，言道：“可我君家祖宅，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白玉京中。百年前师尊带着弟子前往白玉京，弟子也曾去了祖宗遗留的宅院之外，却见到我君家祖宅，却被人在院中建成了一座青楼，满楼红袖，成了烟花女子的勾阑之地……弟子前去白玉京考取功名，并非是想要成为楚国重臣，从而报仇雪恨。只是想做了楚国官员之后，以手中权力，将君家祖宅赎回来……”
从他语气当中，竟是带有些哽咽。
怀中那本礼记，已是在君未明说话之时，不知不觉掉落了一页书纸，显然这本书被君未明经常阅读，已是破烂不堪。
百善，孝为先……
当苏杉看向那掉落在地的纸张之时，这一句话语从那书纸当中，印入苏杉眼眸。略一沉吟，细细打量了这散落在地的礼记一眼，口中道：“你若要去考取功名，为师也不拦你，只是不能在白玉京中用君未明这个名字，日后就叫未明，如何？”
君未明脸色一震，额头狠狠叩在地面，恭谨道：“弟子谢过师尊！”
…………
“太极如轮，分为阴阳，纠缠不休，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一念生一念死！上古神魔之能，即使我只吸收了转轮古魔残存的魔气，魔气中的意志化作心魔，竟在闭关之时侵袭我心神，果真强大！”
盘膝坐在草庐之内，苏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透过头顶天窗，看着那深幽茫远的璀璨星空。
而今又闭关百年，淡淡乡愁被苏杉压在心间，却是化作了潜心修炼，增长修为，以求达到永生不朽境界的动力。
只是正当苏杉境界道行，再有突破的时候，心中倏然出现一道声音，诱惑他用妖雨将玄冥派上下修士全部击杀，用妖雨吞噬玄冥派修士的魂魄精血，用以增强自身修为……更有一种潜在的意识，欲要驱使着苏杉诛杀天下修士，只为增长自身修为，早日达到永生不朽……
自从心魔出现在紫府之后，苏杉便早已有了警觉，故而心魔出现之时，苏杉紧守本心，未曾让心魔得逞，心神在紫府中长啸道：“你只是转轮古魔魔气所化心魔而已，怎能动摇我心神分毫？”
生于世间，能到此修行世界，自当要凌驾于天地之间。若到了神魔层次，永生不朽，才能穿行于无垠宇宙。
人生在世，当有这种凌云豪气！
顿时，一股意志从苏杉紫府魂魄中迸射而出，朝着那隐藏在阴暗幽深之处的心魔冲去。这意志虽然微弱，却是苏杉豪气滋生，比不得百战化血天魔那等沛然战意，却也是不朽意志的根基。
连大宇星辰图，以及神兵妖雨，这等上古法宝，都不能伤害其分毫的心魔，此番受到苏杉心神中初生的微弱意志冲击，心魔却猛然间黑光暗淡了许多，往紫府中幽深黑暗之处远遁而去，不再肆无忌惮出现在苏杉面前。
“尊主！”
苏杉睁开眼眸，第一时间看到百战化血天魔站在他面前。
此魔一点真灵，也在苏杉紫府当中，虽没有主动用神通窥视苏杉紫府，可那一点真灵却将苏杉紫府中发生的事情，传到了百战化血天魔心头。
此刻百战化血天魔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惊异，手中魔刀黑光浓烈，言道：“尊主紫府中心魔虽是转轮古魔残留魔气以及一缕意志所化，对于当今修士而言，却也强横至极。尊主却能在心魔侵袭之时，借此机会凝练成了一缕意志，离永生不朽的神魔境界，已是又近了一步。”
近了一步又如何？
苏杉眼神一闪，却是明白此刻境界道行提升，修为却依旧只有四品仙尊而已，距离长生境界都有着极大的距离。而百战化血天魔所说的不朽，依旧只能仰望，遥不可及。
出关之后，便看到玄冥派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比起数百年前那番景象，玄冥派已是完全不同。虽还是那几座山峰，可门中弟子，却多了许多，门人子弟近万，雾影峰中女弟子，也有千人之多。
“小师弟！”
涵莹自雾影峰飞来，落到苏杉身边，二人并肩站在玄冥派这一座孤峰之上，山间云雾缭绕，淡淡夕阳光辉透过云雾照在涵莹身上，衬得这女子身形更是妙曼，比之数百年前，风韵更浓。
偎依在苏杉身边，涵莹脸上泛出淡淡的满足神情，二人虽有约定的婚约，可涵莹要的却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婚约而已。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知晓苏杉早与玄冥双修过，可自己却……
高耸的双峰，轻轻摩擦怀中健壮的肩膀上，涵莹紧贴在苏杉身边，已是能够察觉到，这心爱的男子身体已是生出了自然的反应。涵莹是正常的女子，苏杉也是极为正常的男人。
“小师弟……”
再度轻忽一声，涵莹脸色越来越红，只轻轻闭上了眼睛，却不知再如何组织语言，干脆将面容埋在苏杉胸膛，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正当涵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杉一只手掌，环上了他后背，旋即一阵温暖，陡然间吻上了涵莹的嘴唇……
夺天造化阵瞬间张开在二人身边，在此地布置出一个迷雾蒙蒙，隔断了声音与视线。
若是进入了阵中，才能听到一声声喘息……
良久良久之后，涵莹狠狠在苏杉肩膀上咬了一口，满是娇羞言道：“小师弟，我这一次来寻你，是因为我玄冥派创派万年，需要举办创派大殿……师弟交游广阔，若是要分发请帖的，可以先告诉我，师姐我给你去送请帖。”
依照苏杉的念想，只需要发请帖给岷山青龙大舞，以及东溟大海中横行以及银纱圣母就是。至于云梦七十二泽中吞天真人等人，此刻苏杉虽心存芥蒂，却也将请帖给他们发了出去。
当年玄冥派大难，吞天真人见死不救，南宫宫孤身与君未明一起前往玄冥派，却被一个女子挡住。“好一句族不为己，天诛地灭！云梦七十二泽中吞天真人等人俱是妖修，而大楚国中南北武侯，以及大将军莫容云霄坐下千万大军，都是妖修！难道我玄冥派灭了，对他妖修大有好处么……”
苏杉奋笔疾书，在请帖之上写道：“六月十八，玄冥派创派万年大殿，诚邀吞天真人……”
金钩铁划的笔锋，遒劲有力，字迹中更是蕴含了苏杉心底淡淡的怒意。毕竟他与南宫宫，有着婚约在先。吞天真人见死不救，云梦七十二泽中妖修却将前往玄冥派的南宫宫半路拦截了回去，是为不义。
借着这一次玄冥派大典，苏杉倒要看看，吞天真人对当年之事作何解释。若是吞天真人不来，二人之间早已淡了不少的情谊，或许正会因此而烟消云散……
六月十八，玄冥派张灯结彩，门中一片喜庆的气象。
万年之前的这一天，玄冥上人来到这几座群山中，以莫大的威能将凝霜大殿构建而成，再施展双魂分神，让朱颜真人做了这一派的掌门，其后在后山禁地中，将玄冥派冰封。
玄冥一派，由此而来。
这一日，正好也是大夏朝堂覆灭万年。
只是这一次玄冥派大殿，却没有多少其他的门派修士前来参与，因为玄冥派与四大门派大战，得罪了名震天下的四风骚，故而就连大唐国中各大门派，也与玄冥派少有来往。
再加之玄冥派当年与玉虚派，四海派一众大唐国修士，有着一段恩怨，苏杉也曾在岐山派中，把岐山派壶关真人的亲生儿子赤霞子剥光了全身衣物，倒吊在擂台之上……
整个大唐国中修士，唯有岐山派李半仙，前来参与玄冥派万年大典。
“苏杉！苏杉……”
刚刚进入玄冥派中，李半仙就大喊大叫，而玄冥派中许多修士也知道李半仙与苏杉之间的关系，对李半仙也是面带微笑，不会恶了这门中长老的至交好友，李半仙就这般一路大呼小叫，往望月坪走去。
刚来到望月坪中，李半仙透过窗户，见到苏杉在房子中逗弄小青，抬起脚就踹开了草庐的大门，言道：“苏杉！明明知道今天半仙我会来到玄冥派，也不嫌准备好酒好菜招待我……”
呼喊一番之后，李半仙伸出手臂，大拇指与中指合拢，然后奋力在小青头顶狠狠一弹。
小青也识得李半仙，见过这不修边幅的道士，脑袋被弹之时便狠狠瞪了李半仙一眼，做出一副要咬他两口的姿势，最终吐了吐舌头，往苏杉身上缓缓爬了过去。
“哈哈哈哈……”
看着小青那副窘态，苏杉扬声大小，挥手间拿出几坛子用灵药酿造的美酒，放在李半仙身前，随后又互换了一声：“赵澈，去雾影峰找你涵莹师伯，要她送一些瓜果酒品，以及下酒的菜肴过来。”
“弟子遵命！”
草庐外传来赵澈一声低呼，继而赵澈脚下生出一道剑光，往雾影峰方向飞去。赵澈在玄冥派修炼的这两百年间，苏杉虽多数时间在闭关，可却没有落下对赵澈的教导。
赵澈的资质，却与君未明这个大师兄不同，正好修炼玄冥派的上古功法玄冥妙法，而今一身修为，已是到了二品仙君，更因为身为苏杉坐下弟子，受到玄冥派许多后辈门人子弟尊敬。这二百年来，可谓是赵澈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安心的二百年。
挨着苏杉的草庐，赵澈也建立了一座房屋，每当他盘膝坐下，修炼玄冥妙法，感受着体内有着真元滚滚运转的时候，赵澈心中就会自然而然生出一种舒适与惬意。
可是，他却时时刻刻不曾忘记，他姓赵。
天外仙宗的掌门一脉，历来都是姓赵。更是记得在尚未拜入玄冥派之时，屡次受到天外仙宗那些人欺辱之时，他会自骨髓深处滋生出一种怒意，然后不顾身上遍体鳞伤，也要大吼一声：“你也配姓赵？”
这些年来，赵澈心底更是明白，配不配姓赵，并不是他大吼几声，就能说得清楚。若他有着强横的实力，将天外仙宗诸多高手，通通踩在脚下，尤其是赵无涯……
片刻之后，赵澈从雾影峰中，端来了不少下酒的菜肴，以及许多瓜果，往望月坪草庐中飞来。正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此刻替苏杉跑腿去端一些下酒的菜肴，赵澈却是心甘情愿，因为苏杉是他师傅，他是苏杉徒弟，此乃是他的义务。
“唯有在玄冥派，我赵澈才活得像一个人。以前在天外仙宗，在白玉京中天外仙宗别院，没有半分尊严，任人欺凌，最终只能留下一条性命。旁人若是痛苦，只活得像一条狗，而我赵澈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岂不是连任人欺凌的狗都不如？”
赵澈莞尔一笑，忽地念想着雾影峰中，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师妹，会经常带着雾影峰特产的云雾茶，以及一些尚且沾染着露水的灵果，会偷偷的放在他窗户之外。
想道此处，赵澈心底略略变暖，暗中念想道：“我赵澈也要像师尊一般，有强大的实力，也有美丽温柔的道侣。其后再将他天外仙宗而今这些姓赵的修士，一个个……”
“苏杉道友！堂堂门中长老，却躲在茅草屋里面，看来道友你心中的念想，果真与旁人不同。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至极的笑声，将赵澈从沉思当中惊醒。
抬头看去，正见到横行五短身材，随同一个身穿银纱，相貌极为温婉的女子，齐齐往这望月坪草庐飞来。
赵澈听此人语气，就知道这人必当是师尊的道友，赶紧从草庐中走出，躬身往横行施礼，言道：“前辈远道而来，请随晚辈一起去师尊草庐中。师尊说非淡泊无以明利，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才建立了这座草庐，只让我等修士明白，须得潜心修道，心如止水。”
“嘿嘿……”
横行轻轻一笑，此人身形很矮，说得好听是五短身材。若是说的不好听，他五尺的身高，肩膀宽度也有三四尺，好似一个大螃蟹一样，加之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却让赵澈心头一惊。
可横行却不管赵澈眼中惊讶，伸手在怀中一掏。摸出了一方玉佩，递到赵澈身前，言道：“你是苏杉道友的弟子，今日第一次见你，本座也算是你长辈，若见面礼都不给一个，苏杉道友肯定说本座小旗。这方玉佩虽不是什么上佳的法宝，却也是我故人之物，而今送你了。”
拿过玉佩，赵澈本要随手将之放入储物戒指之内，日后再细细的祭炼一番，可当他眼神落在玉佩之上的时候，却再也放不开了。
只因玉佩之上，写着一个“赵”字。
字迹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呈现在赵澈眼中。而这个字的笔画，赵澈却是极为熟悉，此字迹刚正不阿，横平竖直，正如他曾祖父的品质一般。
二百余年前，赵澈当初还在天外仙宗中，幼年只是就是与曾祖父处在一起。有着一段段藏的童年时光，只是他曾祖父一次次被天外仙宗掌门落霞真人叫去，一身修为逐渐消散，最终变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死在小院当中……
倏然间，赵澈眼神变得极为湿润。
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掉落，淌在手中玉佩之上。忽地朝横行一拜，赵澈一字一句，断然言道：“前辈大礼，晚辈无以为谢。只是晚辈却想要知道，前辈这玉佩从何得来，而前辈所说的故人，又是谁……”
“本座名叫赵霸道！”
横行见赵澈脸色变化，也有一些心动，便言道：“这玉佩是我大哥之物，我听着玄冥派中修士说，你小子也是姓赵。这才将这玉佩送给了你，算是本座还了苏杉道友一桩人情。”
赵霸道！
这个名字，赵澈曾听他曾祖父说过。他曾祖父当年也是天外仙宗掌门，却被奸人所害。即使有着五品仙尊修为，最终也被落霞真人父子二人，用那些毒物药物，慢慢的消泯了一声修为，倘若是一个废人。
“苏杉道友，可否让本座带走澈儿？”
端坐在苏杉面前，横行狠狠往口中灌了一坛子烈酒，他本以为天外仙宗他那些故人已是被赶尽杀绝，却没料想到竟然还有一个赵澈，来到了玄冥派中，阴差阳错成为了苏杉的弟子。
“横行道友何须如此，日后赵澈修炼有成，若是他想要做那天外仙宗的掌门，我苏杉也不会拦着他……”
闻言，横行倏然间一愕，问道：“此话当真？”
“我何曾骗过横行道友？”
苏杉看了赵澈几眼，言道：“赵澈毅力极为不凡，只有先天三品修为，却长途跋涉上千万里，穿越大楚国周围迷雾，来到我玄冥派中拜师学艺。你我迟早是要灭了天外仙宗赵氏一脉，其后赵澈要做那天外仙宗掌门，本座又怎会拦着他，即使他成了天外仙宗掌门，也终究是从我玄冥派中培养的弟子，我苏杉是他师傅，又怎会逆了弟子的前程？”
百善，孝为先。
苏杉心底自然是明白这一点，可当“孝为先”这一句话浮现在苏杉心头的时候，他更是想起了远在白玉京中的藏月。在万古之前，就是这藏月定下了人伦大道，天下间的礼仪规矩，皆由他而来。
此刻成了大楚国的丞相，也做出了礼记这一本书，作为开科取士科举之时必考之物。
苏杉只在心底断定：藏月此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
今日玄冥派创派万年大殿，藏月竟是带着上官嫣然，一起来到了玄冥派中。即便他与大夏国师玄冥有着一番恩怨，可苏杉却与上官嫣然立下了婚约，二人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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