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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岭关前,断兵残甲,厮声戛然。
“楼虽在,何有兴?”
身前尸体可累高丈,李仕贤望而生叹,丢上性命却换来**虚构的镜花水月,悲凉、悲痛、悲惨。
“寺卿,宁秀全已自尽城楼”
寺丞吴德回禀。
“嗯……”
李仕贤轻答。
“速……”
一柄力箭,自林中射出,李仕贤疏于防范,无避无躲,正中其心。
“寺卿!寺卿!”
众人唤道,却已太迟。那一刻,李仕贤好像领悟什么,或许只有泪珠才能体会到他内心所想。
繁华落幕本是空,
高堂竖子各为谋。
不求天下尽公处,
但有闲田五谷熟。
(三日后)
金陵宫阙,百雀门总舵。再见冯云山找不到一丝枭雄模样,苍老毫无顾忌地将他吞噬。
“门主,应昙宗当年收集权贵罪证已是呈于陛下”
侍者恭敬入殿,即是冯云山毫无凌厉之气,他也难敢放下骨子里的惧怕。
“这天下轮回,帝皇难免。秦如此,汉亦如此,大唐……哼”
冯云山站在堂而皇之的殿宇,匹敌万千兵马,他垂目闭神,叹出哀伤。珍宝非珍宝,名利?更非名利,纵使心安片刻,倾尽所有,又何妨?
“门主……大理寺顾文琼已至金陵”
殿外来者,步履唯诺,脸显惶恐。
“我等三人,很快便能重逢”
冯云山拿起玉桌偏角摆放多年的牌位,望字轻叹(冯云山之灵位)。垂死抵抗?亦是难逃。他屈身扶坐金椅,多少载,他焉有如此安逸。败?胜?谁又能辩得清,紧握的拳锋渐渐放开,繁华终究落下最符合他的一幕。
长安京都,太极宫阙……
“召长孙司徒觐见……”
宦官传宣,长孙无忌撩袍为进。
“臣长孙无忌,叩见吾皇”
黑须贴胸,青衣纁裳。长孙无忌拧眉跪地,面朝太宗,无悔无憾,即来便是做下准备。
“辅机,你我相识近三十载?……”
太宗静拂折本,气若止水。两人自布衣相识,定杨隋乱世,经玄武帝变,其以子期伯牙。
“禀吾皇,三十而余”
“你可知,这三十个春秋,朕无一日安宁”
李世民摇头着言。自古帝王难任,怠则天下狼烟,兴则官朋馋闲。
“吾皇万机理政,民悦…国盛”
长孙无忌从无逆耳,至萍水,至君臣。应不应做,即有天数。
“哼!……”
太宗履赴前身,摔下奏本,阑珊自去,那一声,诉不尽奈何。二十四友,惜存寥寥,曾有疆场驰田、饮酒同醉,今却高处孤寒,怎至此?
长孙无忌拾捡纸奏,望而余悸,那一张,满载群臣之谏,结党营私、布天下眼探,以权咄势,其言其行尽于帝眼。纵使骂名千万,他又何曾后悔?帝者当以千古功史,万民颂贤,本就难徇私情。
皇宫后院亭湖,秋风将花瓣带入波澜,微微的漩涡沉静在一览见底。几行柳木,瞻仰早冬,枯干的肌肤仍是那般脆性。天泛雨露,一女一男,漫步幽境。
“这深宫……”
薛怀义着长衫简衣,背落爱枪凌凰,虽有官爵加赏,瞳中依无这盛宫尊殿。
“挺好,风潇潇,雨穆穆,别生佳情”
武则天离他仅有几步,两人却似远隔长河。卷卷庭风,谁又道得出牵绊入骨?
“……你若要留,我便陪你。你要毁了这大唐,我也陪你”
薛怀义驱步渐远,心已坚定难移。风拂饰裙,武则天空对冷寒,泪从眼眶缓缓流下,胸口换来阵阵割痛,而那种痛已让她感不到活着的状态。
三年后,太宗崩命,九子李治顺承帝位,武女册封昭仪,入定后宫……
太极宫前,一人得诏,策马觐见。胯下的卢马,枪出凤雀身,问得何许人?威凌江湖客。
“奉天承运,皇土贵兴。阿史那贺鲁兵犯我唐圣域,朕体民情疾苦,载百邦统一,遣封骁骑军薛怀义即灭贼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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