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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客栈,坐落在扬州科场附近,历来参加会试的童生儒者都喜欢居住在这里,离扬州科场不远是一个原因,还因为‘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童生儒者们希望讨个吉祥。而金鳞客栈的掌柜也是个人精,讲究先来后到,从不讲究贫贱富贵,毕竟这些童生中,以后说不定有官居一品,有飞天遁地的神仙中人。万一因为自己贪财得罪一个二个,只怕自家的产业和性命就不再是自己说的算了。
金鳞客栈下等房间里,青玄静静的诵读。虽然是下等房,但价格也不便宜,二钱银子一天,着实让青玄心疼。客栈外的河提柳岸,十来个和尚正聚在一起,听候一个为首的大和尚吩咐,这大和尚正是法华寺戒律堂首座。
‘各位,主持有法令,今晚这个穷书生必须死,大家动作快点,不要被扬州牧和科院的那二位知晓’。戒律堂大和尚满脸横肉凶恶的说吧。‘阿弥陀佛’众和尚纷纷宣了声佛号,夜行衣也不穿,大摇大摆的走向金鳞客栈。。。
扬州官署,徐有泽,王知名,莫云同齐聚一堂,正在举觞共饮,一边侍女舞姬穿梭流转。一时间莺莺燕燕,满堂春色。徐有泽放开身边侍女的手笑道‘这青玄资质如此出奇,百年之后只怕又是一个夫子’。王知名闻言推开身边的侍女,不悦道‘青玄此子资质非凡,但与夫子相比,那是不可能的’莫云同搂着身边的侍女,含笑这说道;‘哈哈,无论这小子能不能比肩夫子,起码信来宗的那群秃驴是要坐不住的,法华寺静慈道貌岸然,却是十足的刽子手,这些年打压异己,草菅人命,我多次下令捉拿,奈何对方法力高强,武力对抗,这些年官府死在他们手里的将士都不计其数。每每想到这么,我都痛苦难当,虽然我官居二品,分疆一方,可是却保护不了治下的百姓,还要多次忍让,不敢彻底得罪对方,实在愧对这身官府,愧对朝廷,愧对治下的百姓,更愧对信任我的人皇陛下’说罢一行热泪顺着莫云同莫州牧肥胖的双脸流淌下来。
徐有泽,王知名看着酒后真言,情深意切的莫云同,一腔化不尽的悲哀在胸腹中流淌。满堂舞姬侍女也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声响。自从十年前信来宗佛魁慧忍继任。野心勃勃,大肆招揽强者,收服中小门派,修士无数,东海之外,迷惑扶持东夷部落,传授佛法,致使东夷部落每年发兵攻击东海沿岸。东海百姓水生火热,妻离子散,朝廷被迫,建灭夷城,组建灭夷军,并派出了当世名将叔仲会,统领灭夷军,抵御绞杀东夷群寇。
而内地佛门多修士,世俗官府没法独立应对,每每一只修士大军赶来,各地为非作歹的和尚,附属门派的流寇就转移了巢穴。而扬州法华寺实力强大,是信来宗八大分寺之一。一道法旨,扬州治内,所有信来宗弟子都会来临。莫云同的确没法对付,起码在朝廷不作为的情况下。徐有泽王知名虽然不从政,但是也每每被信来宗挑衅。自然也是满腔愤怨。
‘不好’王知名,大叫一声。吵醒了沉寂在悲伤中的徐有泽,莫云同。二人疑惑的看着王知名。王知名严肃的看着二人,声音不带一点感情的说道‘信来宗行事肆无忌惮。法华寺静慈,人称刽子手,破牢境修为,今日科场文气凝形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青玄有难。没时间说了,老夫先走一步’。说吧一道白光直冲金鳞客栈,下午闲谈时倒是听青玄谈过。
徐有泽看了眼莫云同,冷静的行了一礼,并说道‘拜托了,莫州牧’。说完和王知名一样化为白光冲天而去。莫云同,苦笑一声‘被小瞧了’。徐有泽的那句拜托了,别人不理解,莫云同作为一方封疆大吏,岂会不懂,分明是拜托自己苟且偷生,为他们收尸,并且将事情始末告知朝廷,春秋宗。
徐有泽入朝为官二十载,又为主考官,对于儒道的坚持已经成为习惯,看见儒道如此奇才,甚至有希望让儒道更进一层。让朝廷立的起腰杆,让皇朝百姓安宁和睦。对于此,自己用生命守护,又有何妨。为朝廷官吏,自然效忠天下,以及万千百姓。只希望青玄他日成长起来可以剿灭信来之祸。澄清宇内。我徐有泽九死不悔。
王知名。少年时期进入春秋宗,那个时候的春秋宗只能和二流门派相媲美,作为曾经的三宗之首,耻辱留存在每个春秋宗的内心,中兴春秋宗,重振儒道是每个春秋宗,儒道弟子的梦想。直到那个人出现,‘君慎独’当代夫子,横空出世。中兴春秋宗,重振儒道。还记得,恢复三宗之一身份的那一刻,无数春秋宗弟子涕泗横流,喜极而泣。而自己,一个人放声大笑,喝光了所有留存的美酒,醉倒了三天三夜。虽然嘴上说这小子不可以和夫子比肩,但是相同的事,他和夫子都没有入道时便浩然称形,即使不如,也不会相差甚远把,为了春秋宗,为了儒道,这生死算什么。
‘徐有泽,王知名,你们二个王八羔子,你们是朝廷命官,儒道弟子。难道我莫云同不是?论官职你徐有泽不过是五品国子监内的校正。王知名,论儒道你算个屁,当初你不过会试后就入了春秋宗,而我莫云同入殿试,中三甲,东华门外一日游。你们可以为儒道献身,可以为百姓谋福,我就不可以么?’莫云同看着远去的二道白光破口大骂,一边骂着一边泪水滴答滴答的留下。‘前任人皇,存德128年,我受封扬州州牧,仅一年先皇崩,新皇继位,’宣武元年,奉新皇召,入宫见天颜,新皇说‘云同,扬州有你,我放心,扬州一地,任你施为,发展你的才学把’。30年,整整30年,扬州在我莫云同的治理下,超越了历朝历代。这是我莫云同的骄傲,别人都说我厚颜无耻,自夸不自惭,可你们知道么,扬州是我的心血,半生的心血,是我的骄傲,然而,信来宗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不敢撕破脸皮。一次又一次的懦弱。看着子民遍体鳞伤,看着军中将士疑惑愤怒的眼神‘大人,为何不战’。十年,整整十年的内疚自责。今天我莫云同不愿意再屈辱的活着了,扬州百姓,让我扬州州牧莫云同最后为你们做一件事。愿我治下百姓,奉安。’
莫云同走出,大殿,喝到。‘传令扬州城防军,扬州守备军,集结包围法华寺,如有非百姓,出入者,杀无赦’。‘扬州各府衙衙役驰援金鳞客栈,见信来宗和尚者杀。’’三匹快马,飞驰而去,前往各军营府衙传令。莫云同带着亲卫快马走向了金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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