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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站在钟灵身边的女人难得神情严肃,“是。主治医说他最近应该醒过来的,可是我找的几个护工告诉我,他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钟灵清秀的眉,在这一刻紧拧。
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徐立伤势虽然严重,但也不至于会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蹊跷。
好意提醒黎向晚,“要不要考虑给徐立转院?”
此刻,正巧朱颜从一旁过来取东西。
黎向晚挑拣蔬菜的手指顿了顿,她掀了掀眼皮,眼波流转是钟灵会懂的那种默契。
钟灵和她心有灵犀,也不再继续去谈徐立。
等朱颜进来取了水产品离开,去傅西洲那边,两个人才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
“向晚,我还是觉得徐立不是会主动出手的人,就算他真的站你哥立场,恨陆庭深到入骨,也不会主动出手去刺陆庭深。”
“是,没我的指令,他不会出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言语间是对徐立的信任。
徐立是她爸爸生前有意调教的人,可信度不言而喻。
钟灵停下手边的动作,清秀的脸上有半瞬恍惚,“依照我的了解,他在那个时候出刀,充其量也就是护着你威胁一下陆庭深而已。”
徐立那么了解向晚,应该不会对向晚在意的人真的出手。
“乔静好一下子被捅地进了重症监护,这简直不科学。”钟灵撇撇嘴。
黎向晚早已经不以为意,她徐徐淡笑着,“某人就愿意没完没了地上演烂俗的深情戏码,自以为对陆家是个多重要的存在似的,她愿意演,满足她就好了。”
“如果那一刀真的是乔静好有意撞上去的,那我还真是挺佩服她的。”
钟灵笑得漫不经心,“为了除掉你,她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儿。你说万一角度没撞好,真的一刀撞到心脏什么的怎么办?”
“乔大小姐,她可没那么傻。”
再怎么说她们都是一个专业出身,对于形体的灵活度把控应该不会出错。
“她既然都住到了重症监护,就没有人找你麻烦吗?”
黎向晚怔了下,要不是钟灵这么提起来,她都忘了那个女人既然费尽心机去演这么一场戏,应该早就有动作了才对。
而且,徐立也不可能到现在都好好待在医院。
毕竟,不管从当时的情况和一系列的目击证人来讲,先掏出刀威胁人的可是徐立,错在他们这边。
乔静好借机要想除掉徐立简直轻而易举,然后再给她安个什么纵凶的罪名,她也难逃干系。
“喂……”
撞撞她的手臂,钟灵顺着厨房外的角度看了一眼,低声问她,“你说会不会是陆大神帮你把乔家的人摆平了。”
“……就他?”
黎向晚撇撇嘴,“你大概没见当时,徐立把乔静好刺伤后,他那种要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
“那是,你都要找人捅死他了,你还指望人家对你温文尔雅?”
黎向晚:“……”
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情况实在混论,也相当复杂。
她情绪走了极端,估计眼里就一个恨她怨她入骨的陆庭深,什么都没有顾得上注意。
也不清楚,徐立和乔静好之间的那一刀是怎么回事。
“我可听淮北说,乔静好一直以来情绪都不太对劲。你说她是不是想不开,索性死了一了百了。这么死在徐立的刀下面,顺带着替陆庭深把你这个勾人的妖精除了,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这么一死,也算死的其所。
钟灵原本开玩笑分析着说完后,她和黎向晚齐齐愣在了原地。
只因为,依照乔静好的性格,完全是会做出这种犀利手段的人。
那陆庭深当天执意要她给乔静好输血,是担心她惹上人命官司?
乔静好死了,她岂不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黎向晚,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别招惹她,别再招惹她,懂吗?……
回忆起当天陆庭深歇斯底里的话,黎向晚忽然觉得背脊生寒。
如若乔静好真的做好了一心求死的准备,那这个无所畏惧的女人,自然是最危险可怖的存在。
她不惜用命在跟她拼吗?
可到底,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自己会活着。
还是被她最怨恨的人输血救活的。
黎向晚勾唇,绯色的唇上染上岑冷玩味的笑意。
——乔静好,你输了呢。
“阿晚,你在想什么?”钟灵觉得她现在脸上的神情尤其古怪。
这恶劣不动声色的笑容,眼前的女人怕不是见鬼的被陆庭深附体了。
“啊?”
回过神后,黎向晚淡笑,“没什么啊,我就是觉得某人似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说乔静好?”钟灵叹了口气,语气不屑,“她历来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你第一天认识她?”
同窗四年载,她们朝夕相处,也不是非要站到对立的方向去。
但是乔大小姐,像是真的命里犯克,和她们八字不合。玩儿不到一起。
现在倒好,彻底成了死对头。
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
洗理台一旁摆着藤编的编织筐,女人那双纤白的手,看似从不做厨房里的这些事,但是她做起来井井有条。
熟稔的很。
这样的黎向晚,让钟灵随意和她谈天的思绪戛然而止。
“四年来,受了不少苦吧?”她问。
黎向晚抬手用小指轻轻勾了一下耳侧的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晚晚可是历来五谷不分的人,现在能把厨房里的事情做到这么手到擒来?”
“外餐很难下咽,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了。”
不过在旧金山的时候,都是她的经济人做给她吃就是了,她因为出事生了一场大病,味蕾麻木了。
像是打打下手这样的问题,也难不倒她。
一旁,不远处的隔间,钟灵瞟到傅西洲的摆盘做的很精致,让做惯了贤妻良母的钟灵看到的时候也忍不住多了几分赞许的目光。
转头对向晚漫不经心道,“傅三少不愧是大众情人,十项全能,连厨艺都好到让女人自愧不如。”
“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就像是他做饭好,全为了撩妹一样。”
钟灵挑眉,“难道不是吗?”
黎向晚:“……”
“男人都一个德行,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衣冠楚楚的给你做饭吃,为的是能在床上将你吃干抹尽,翻来覆去睡你。”
黎向晚撇撇嘴,觉得钟小姐的阴谋论越来越可怕了。
拍拍她的肩膀戏谑道,“你可是淑女,思想可不能这么猥琐龌龊。”
钟灵:“……”
做完手头上的琐事,黎向晚只身走过去站在傅西洲身侧。
偶尔两人搭上两句话,全都是围绕着食材和做菜出发的。
在钟灵眼里,就像是学生请教老师一样。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得仔细。
不过这两只华丽丽的万年妖孽,站在一起确实过分的养眼。
……
傅西洲看着身边人一脸认真,乖乖的模样,轻轻浅笑,“这么想学,打算学会做饭给庭深吃?”
“是啊。”
她承认的直接,眼睛盯着他带着塑料手套的长指,再用切好的三文鱼摆盘。
他搁置在她脸蛋上的视线,顿了顿,“我以为……你至少会意志消沉一阵子。”
“你指的是?”
“庭深和静好的婚礼。”
她单手托腮,藕白色的手腕和黑色的料理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惹人眼。
“你也觉得他会娶乔静好?”
“为什么这么问?”傅西洲淡笑,温文儒雅眼神却格外犀利。
“你和他那么相熟,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你高看我了,到现在为止我也看不透他。结不结婚,这很难说。”
女人不屑的冷嗤一声,修白的脖颈高扬,“就算他真的要和乔静好结婚,我也能去抢了。”
傅西洲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抢婚?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不过,这确实是她历来的作风。
从不虚与委蛇,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大概她还不知道,她这一点韧性有多迷人的吸引着庭深吧。
率性而为,恣意张扬,所有人都变了,唯独她依旧怒马鲜衣。
瞥了一眼一旁的调料盒,黎向晚指着嗫喏的问他,“如果做菜不尝味道,能把调料调好吗?”
“可以,你多练习,习惯就会成自然,不需要依赖味觉。”
“哦。”
她安静点头的模样,让傅西洲忽然觉得她格外乖。
“阿晚,你想攻略你的废柴厨艺?”钟灵走过来,让傅西洲也在顷刻间收回了视线。
“是啊,有点想学,至少不会饿到自己。”
她带着手套,按照傅西洲说得去放调料。
钟灵怔然,毕竟,她实在没法想象小狐狸精也有懂得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这样的女人真的修炼好了,对男人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傅西洲二号?
这两个人的属性,还真是靠的越来越近了。
……
晚宴。
水云间的欧式长桌上,菜色已经全部都上桌了。
小唯一在车上就撑不过去,被送去儿童房里睡觉去了。
黎向晚坐在陆庭深身边的位置上,长长的田园风桌布垂落下来,她的手腕从开始就一直被他握在手里。
冰冷的长指一下一下按过她手腕上的那条链子,让她觉得他好像很讨厌她这个配饰,要不是碍于有人在恨不得立刻取下来给她扔了。
一顿饭吃得算的上尽兴,但是和以前大学时候聚在一起又显得格外不一样。
可能是心境不同了,他们每个人身上牵扯的利益也不同,吃顿饭都闹得不大单纯。
黎向晚偏爱海鲜,傅西洲夹菜给她,钟灵也直接夹给她,和念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陆庭深几乎没怎么动,就属他吃得最少。
说是晚宴,其实这里的菜色海鲜偏多,做菜的人大致无心,他还是忍不住蹙了眉。
秦淮北和黎向晚谈起了徐立的病情,“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应该醒过来的。”
“他的右手臂还能要吗?”
“……这个……”秦淮北拧眉,“不太好说,为他做的是保守治疗,不过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黎向晚眼神变得黯淡了不少,与坐在她对面位置的钟灵四目相对。
忽然见她别过脸,脸色越来越苍白,用西餐方巾轻轻地按在嘴边,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似的。
钟灵……她……
她褐色的眸子沉了沉,原本安稳地执着叉子吃东西,猛地起身正巧将傅西洲手里刚开的红酒撞翻。
傅西洲没想到她会不小心撞过来,为了不让她受伤,猛地握紧瓶身。
但是早已经来不及,倾泻出来的红酒酒液,顺着她精致白皙的脸蛋儿不停地向下滑落。
顷刻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红酒将全身都浇透了。
尤其身上那件针织衫,里面的黑色套裙染了旖旎的艳色,简直触目惊心到活色生香。
陆庭深皱眉,将身上的外套直接裹在她身上,“这么冒失?去换衣服。”
“哦,不好意思。”
她倒是有点乖,离开他怀里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下醇厚的酒香。
“钟灵,陪我一起去吧。”
她眨眨眼睫,红酒的酒液自她眼睑掉落下来,掉在男人的手背上。
这么一副妩媚的模样,让陆庭深脸色阴沉的厉害。
在场剩下的人权当是个意外,没有人会多想。
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只有傅西洲将那瓶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红酒放在桌面上,想到猛然起身的女人,她大概不是冒失,更不是不小心,分明是故意的。
……
二楼,卧室。
黎向晚推掉陆庭深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了一条毛巾擦拭自己被红酒淋得有些狼狈的脸。
此刻的钟灵正俯身撑在盥洗池台上,吐得撕心裂肺。
简单地擦拭了两下,黎向晚放在她手边一杯温水。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三分审视,七分担忧,“几个月了?”
钟灵吐完了,直起来身子,苦笑着回答她,“去检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你犯蠢吗?你和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能要孩子?”
她自然知道不能要孩子,所以她才会一直努力做措施不希望怀上秦淮北的孩子。
这样等她日后全身而退的时候,也可以无所顾忌。
没想到,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一下子就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一直在餐桌上压抑着那股子恶心,她并不想在秦淮北面前表现出过多异样,所以一直都在隐忍。
如果不是向晚假借衣服被泼了红酒离开,她可能真的要向秦淮北彻底摊牌了。
抽了条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上的红酒,钟灵叹气,“真抱歉,还是让你为我操心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钟灵你是怀孕,不是生病。”
外加餐桌上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应该不用多久,就能觉察她们之间的异样。
“我还没有想好,能瞒着他一天是一天。”
焕白的灯光下,钟灵脸色苍白如纸。
她太清楚秦淮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要是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大概是留不下来的。
“我爸妈的婚姻就不大幸福,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过,绝对不会给秦淮北生孩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只能受尽伤害。
她自己的诸多遭遇,已经不想让她的孩子再受一遍了。
“可是,向晚真的做了母亲,我才懂那种感觉,我不希望失去他,你懂吗?”
黎向晚无奈的苦笑。
她怎么会不懂,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女人失去她的孩子更能摧毁她的了。
她也曾一蹶不振,在那种毁灭性的绝望里死过一次。
“迫不得已,你就向秦淮北摊牌,我就不信他敢逼你去打胎。”
钟灵摇摇头,“他对我没有感情,留下这个孩子只会是束缚。”
在黎向晚的眼里,钟灵一直是个足够精明的女人,如果有一天连她都无能为力,只能说明她们已经走入了绝境。
“你不想让他知道,我替你瞒着,慢慢在想办法。”
“嗯,也只有这样了。”钟灵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叹气,“别光顾着我啊,你穿这么少,想要着凉吗?衣服在哪里,我去帮你取过来。”
钟灵推门出去,两人隔着一门之隔,她听到里面擦拭的女人对她道,“衣帽间向里走,最里面的衣柜就放着我要换洗的衣服。”
钟灵按照她的话去找,看着衣帽间里整齐到过分的设色装潢,突然想到这里可是陆庭深的私人空间。
他能容得下向晚住进这里,进入他的生活,是不是算的上变相接纳。
将衣柜打开,钟灵帮她挑了件衣服,而后不经意间看到存放她衣物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挂着一件墨色的男士衬衫。
眼眸沉了沉,她关上衣柜。
踱着步子,反手推开门,陷入一室暖色的灯光里,里面的女人正在脱衣服,她纤细后腰那处旖旎的红莲纹身,幽然绽放满是风情。
让她一个女人都看得口干舌燥。
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她语气戏谑道,“黎二小姐,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喜欢你。尤其是包你当情人,简直不能再刺激。”
黎向晚:“……”
她分明挺招人喜欢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被包养的料儿了。
“我帮你找衣服,看到你衣柜里有件男士衬衫。”钟灵抱臂而立,“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陆庭深的吧。”
“是啊。”
黎向晚承认的坦然,又勾着唇笑起来,“有时候我会拿它当睡衣穿。”
“你还能再风骚一点吗?”钟灵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暧昧的玩味。
其实,她一直很难想象,陆庭深那样的男人在床上是怎样一副模样。
不过有眼前这么个小狐狸精,大概也经不起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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