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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手撑在盥洗池上,用空着的那只手将那枚验出来的验孕棒看了又看。
但是,那清晰的两道杠似乎在像她诉说着已经怀孕的事实。
站在浴室里,她死死地咬紧红润的下唇,想到昨天秦淮北将她直接按在盥洗池台上,不容分说地狠狠要了她。
他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倒现在她回想起来,两腿软都忍不住地羞耻到发软。
就算这一次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她也没有吃药,但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测出怀孕。
钟灵拧眉,半信半疑地准备重新再测一次。
可当验孕的结果再次显示两道杠的时候,她确信自己十有八九是真的怀孕了。
近一个月来,从来不在家里待的秦淮北也不知道发得是什么疯,每天都会拼命地在床上折腾她。
而且,在这种情事上,秦淮北从来不会主动做措施。
她以往十分排斥那种对于她身体的恣意占有,习以为常了,就开始按时吃药。
避孕药一直吃到现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怀孕了。
连结婚都是不情愿地被绑在一起,真的怀孕,这个孩子他会要吗?
钟灵这个时候的思绪很乱。
她的脑海里翻涌的都是在卧室里,秦淮北揽着苏浅的肩膀笑得俊逸帅气的那张脸。
——怎么可能会要?
纤细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腰腹上,孕初期,她没有任何喜悦。
只有满目的愁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秦淮北。
将验孕棒收起来,她的眼瞳顷刻间暗沉了下去。
……
黄昏,暮色四合。
吃完了粥,黎向晚接到一通关于ANT工作方面的电话,她工作积压不少,请了病假也逃不过那些繁重的工作量。
艾米趾高气昂地给她打过来电话,警告她:如果再不及时做完手里的那些工作,就等着被开除。
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永远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她听着她像是上司一样在电话另一端聒噪,索性伸手直接按下了挂断的那个键。
艾米尖细的嗓音戛然而止,也让她的周身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可不到片刻功夫,艾米的夺命连环call又再次拨过来,“黎向晚,你竟然挂我电话。黎向晚,你有种,我跟你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坐在野蔷薇架下面的女人,直接长按着关机键完全懒洋洋的,不以为地将手机给彻底关了。
……
深冬就要过去,马上步入春天。
水云间的植被覆盖绿意也渐渐浓郁起来,庭院里缠绕的野蔷薇藤蔓过了一个深冬,又开始向外倾吐着嫩芽。
单单是看着,也能想到盛夏阴翳的时候,这里是怎样的一副妖娆烂漫的景象。
黎向晚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不经意间举目四望,眼神因为这个庭院的格局有半分恍惚。
在她认识陆庭深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是个绝对苛求到严格的完美主义者。
像是水云间这样的欧式轴对称庄园里,竟然与之景观不符地随墙面攀附野蔷薇?
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到了极致。
朱颜把碗筷放入洗碗机洗好了以后,端了一壶蜂蜜红枣茶出来找人。
“黎小姐。”
将手里的托盘随意摆放在院落里的编藤茶几上,她看到望着那个秋千架出神的女人随口说道,“那是一一最喜欢待得地方。”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难得笑起来,“别看现在的一一挺懂事的,一个小不点还很有主意。她特别小的时候难缠的很,而且又爱哭。不过小东西倒是挺喜欢秋千的,放在上面一摇就不闹了。”
黎向晚回神,怪不得她在陆小萝莉的儿童房里,也看到了秋千架。
就因为他女儿喜欢,整个水云间里,几乎每个角落的休憩处都装点了类似的秋千架。
那么,这种随处可见的这种野蔷薇……?
她思绪恍了恍,问,“这花也是陆小萝莉喜欢的?”
“可不是,小不点一个,特别能折腾人。三岁的时候吵着要编花环,后来从郊区植物园回来,先生移植回来几株,时间久了就长得满园都是。”
黎向晚听着忍不住轻笑,这样野生廉价的野蔷倒是和整个雍容庄园的格调不符了。
尤其是在深冬的时候,野蔷薇跟枯草似的,显得荒芜又没有生气。
但陆小公主的一个喜欢,就毁了她爹的大半个园子。
可见这个女儿对陆庭深的重要性。
他这个人虽然不近人情,对他小女儿倒是疼宠到要命。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对陆唯一的生母感情兴趣。
既然不是乔静好?那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实在难猜。
而她,不论那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令她格外嫉妒。
尤其是一想到在她不在的这几年里,陆庭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纠缠,在床上翻滚翻云覆雨到最终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那些随之闪现在眼前的画面,简直能让她嫉妒的发狂。
“黎小姐,你最近脸色苍白不少,先生说需要进补养养气血。”
养气血?
怎么还准备把她养好了,等乔静好再出意外,以备不时之需?
冲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实在有点太禽兽了。
上高中的时候,钟灵神神叨叨地说通过血型能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虞以宁听这番说词就跟听笑话似的,她倒是很捧场地听钟灵说了一大堆。
不过从心里她是不信的。
人又不是宠物,还要拼血统纯不纯正。
什么样的血型都好,她也不过分关注。但是在今天,她觉得自己和陆先生未婚妻有一样的血型,完全是她倒霉透顶。
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蜂蜜红枣茶的浓香瞬间卷携了她的整个舌尖。
她的味蕾出了点问题,但是隐隐尝到的淡淡的红枣香,倒是唇齿留香远远回味。
庭院里渐渐暗了下来,即便是就要打春,风还是寒的。
朱颜站在她身后嘱咐她,“回去等吧,别在这里着凉。”
等?
朱颜点明这个字眼的时候,黎向晚才意识到她站在这里竟然是一直在等陆庭深。
就算她再不曾刻意,可骨子里的那些记忆都会让她下意识地去做这些事。
习惯何其可怕。
像是突然被戳中了心思,就这么倘然地被揭开,她转身就走。
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又做了傻事。
朱颜看她走得那么急,那么快,一时间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只是,随后跟了上去。
……
她住在这里两天后,行李就被霍承瑜从景湘公寓给送过来了。
尤其是那些用于工作的东西,都在陆小公主儿童房旁边的储物间。
人思绪混乱的时候,就容易多想。
索性让自己忙碌起来,能忘记不少烦心事。
她到楼上去取了自己的电脑,等及着拖鞋下楼,猛地仰头看到了水云间二、三楼之间挂着一幅巨幅油画。
朱颜上楼来帮她拿东西,看到被那幅油画吸引驻足的女人,直接开口,“那是很早前挂在老宅的,老太太总觉得水云间这边冷清,就托人送过来,先生就挂在这了。”
三楼一般没有人上去,挂在楼梯的拐角明显不怎么显眼。
这也是住进来这么几天后,黎向晚第一次看到这幅写实油画。
陆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世家,油画里的这一家人,暂且将过分高的颜值搁置在一旁。
单说气质这种东西,确实是天生骨子里带的,能把单单靠脸蛋撑起来的明星甩出好几条街。
油画里,老太太谢萍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左手边站着陆庭深的那对早逝的父母,右手边则是互相手搭着肩的陆家两兄弟。英俊爽朗,笑容简直迷人眼。
“被吓到了吧。”
朱颜帮她拎过电脑手提,以为她第一次知道陆家有双生两兄弟的事情。
“先生和他弟弟,是那种全家上上下下都很难分出来的双胞胎。”
她那个时候在老宅,还很年轻,“家里不少人,总把他们弄错。不过他们长大了,二公子病的越来越重了,也就很好认了。”
话说到这里,她直接叹了一口气。
“陆二公子是……什么病?”
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黎向晚内心总是存着一股针扎般的歉疚和感激。
“法洛氏四联症,完全是先天性的。自他出生后就一直在找配型,在四年前终于找到后又因为……”
望着黎向晚疑惑的脸,朱颜摇摇头就此打住,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就说多了。
眼前这个人明明骗过她一次,可她就是有那种让人不设防的能力。
黎向晚眯起眸,看得出对方有意不和她透露,也没有继续问。
倒是朱颜说起了其他的,“先生父母死的早,老太太拉扯两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现在走了一个,她自然心痛。别看一大把年纪了,看先生看得最紧。”
想想也是,黎向晚记得那次陆庭深因为她住院了,老太太二话不说地就动红木拐教训她。
足以看得出老太太对陆庭深的重视。
“你别看画像里大少和二公子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但是他们小时候可没少闹。也不知道是不是双生的缘故,两个人喜欢的东西甚至是爱好都不径相同。”
“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黎向晚的眸忍不住暗了暗。
“是啊,一开始还知道相互谦让,后来随着长大,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冲突自然是有的,他们就孩子气地开始打赌,甚至是互相争抢。”
争抢?
包括女人吗?
像是乔静好这样的,她再过信誓旦旦,她也能看得出来她对陆庭深的想法不那么单纯。
“不过这都是少年时候的事情了,等成熟成年了,关系却变得意外的好,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亲兄弟越吵越亲吧。”
说到这里,朱颜直接忍俊不禁,“家里人都清楚,父母过世,两兄弟和老太太相依为命,关系自然要好。”
“那后来呢?”
“后来,二公子身体越来越差,先生想过学医,甚至到日本进修了一段时间,但没来得及真的转业,二公子已经不行了。”
怪不得,曾经的有段时间,她发现他总是时不时会看一些医学方面的书。
全部是为了陆庭风吗?
“北城的念慈医院,里面也有不少先生的股份,特意配合秦少成立了二公子专业的医疗团队。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就突然出了事,哎……”
朱颜长久的叹息中,是黎向晚渐渐苍白下来的脸。
掩藏在记忆中那么晦暗的一幕,猛地就钻出来——
雨夜,瓢泼大雨,红绿灯区,四处响彻警醒的鸣笛声……
然后有人下意识地抱住了她,就算她和真正意义上的庭风素未谋面,但是她的潜意识里记着护住她的人是陆庭深。
毕竟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又怎么可能认错。
可四年后的现在,所有人告诉她,出事的是庭风。
一时间,黎向晚的思绪变得混沌如麻。
“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黎小姐不必挂怀。”朱颜帮她拎着电脑和顺手抱了些文件资料,转身就向楼梯下面走。
黎向晚却依旧驻足在这里,望着那幅相当写实的巨幅油画。
想来陆家兄弟是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陆父挽着陆母的手,气度成熟深不可测,五官轮廓都是说不出的俊美无俦。
原本,他们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分崩离析后,却只剩下陆庭深和老太太。
她暗自思忖着,大概懂陆庭深为什么要把这幅画藏在这里,大概不见,就不会想念吧。
……
陆庭深回来的时候,赶在了晚餐前的那个时间点上。
客厅里,灯火通明。
朱颜站在地毯上,伸手接住了他随手换下来的那件外套。
听着他冷冷清清地问了句,“她呢?”
说得是黎小姐吧,朱颜了然。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倒了杯温热的水摆放在一边,“在楼上的房间里,好像在为工作上的事情忙碌。”
陆庭深只叮嘱了她一声,“让承瑜到车库取车,晚上要出去。”
“我这就去找他。”
朱颜离开,陆庭深直接上了二楼,径直走过楼梯拐角,第二间卧室的门是敞开的。
落地窗的窗帘打开,干净冷硬的室内色调,因为缱绻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的女人平添了几分静谧。
她显然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很投入,以至于他站在门外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发现。
她卷曲浓密的发又长长了一些,随意垂落在胸前,藕白色的手臂摆在电脑上。
偶尔顿下来思考,又或者用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冥思苦想。
这个样子的她,会让陆庭深不由得想到以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变得格外喜欢宅在公寓里不出门,几乎每天一回去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专业实践性很强,需要在家里一遍一遍地联系,偶尔动静闹得大了,隔三差五还会接到楼下邻居的投诉。
不过后来,她消失了四年,再回来变得彻底不一样。
不再执着于专业舞蹈,也变得令人费解很多。
时间会让人成长,成长到陌生。
而她回来的目的……
冰冷的凤眸眯了眯,他收敛了思绪,直接打开一旁的衣帽间。
听到门口的动静声,她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就这么在柔软的沙发里起身,“要去接一一?”
她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倒是不带什么情绪。
他还没有回应,她就继续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乔静好的伤势怎么样了?徐立不是有意的,如果她还想追究的话,我可以出面替徐立向她道歉。”
恩怨是恩怨,祸事是祸事。
她的内心还没阴暗到那种程度,觉得乔大小姐被徐立失手捅了就是活该。
如果陆先生不和乔大小姐一起那么针对她的话,徐立也完全不会过分受刺激做出这样的事。
“你会向她道歉?”
男人长身玉立,抱臂站着,听着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倒是饶有兴致。
薄唇微勾,语气间满是玩味。
“怎么了嘛,徐立弄伤她的事情,我自然可以道歉。”
她历来坦荡,就算再有恩怨纠葛,事理还是清楚明白的。
男人修长的腿踱着步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皮笑如不笑,“那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道歉。我记得,徐立想要捅死的目标是我。”
黎向晚:“……”
她抬头望着他冷峻的脸上,犹如被冰水浸泡过。
无奈地耸耸肩,她撇嘴,“你还是不信我?还是觉得我指示了徐立?”
“不,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假借他人手,真的要灭了谁,只会亲自动手。”
她怔了怔,不知为何徐徐淡笑起来,“那陆先生还是挺了解我的。”
踮起脚尖,伸长藕白色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直接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算是奖赏。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生气?”她迷惑不解。
甚至不惜对她失手?
她历来娇生惯养,只有两个男人动手打过她巴掌,一个是她哥黎司南,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你准备了机票想要通过裴修远跑去找别的男人厮混,我就不能生气。”
原来是因为那个。
那是秋池给得她,她没想过真的要走。
但是,她记得他那时候看她的脸色,何止是生气,估计连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黎向晚,你要真的想跟别的男人跑,就直接去找黎司南让我别见到你。既然你选择回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上我,就再没有离开的机会。再跑,直接打断你的腿,懂吗?”
她的肩膀被他箍地格外痛,这些话自然也不是商量。
他真的肯放她去找黎司南?
还是用于试探她的话?
失神了半晌,不再想这些,她问,“你真要娶乔静好吗?”
绯色的薄唇贴近他的耳侧,语气低喃,问出来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蓦地一痛。
“那你觉得呢?”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下来,直接走向衣帽间,却在漫不经心间已经重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来。
她的长睫轻轻垂下来,在白净的脸上留下大片阴影。
虽然,她不了解乔静好和陆庭深、以及过世的陆二公子之间有着怎样纠葛的秘密。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对于现在的陆庭深来说,感情这种东西似乎在他看来荒谬又可笑。
乔静好在他心里不见得有什么地位,但是至少作为乔副市长的长女,她很有作用。
也是能在关键时刻,打出去的一张好牌。
“我也是你的棋子吗?”
终于,她还是问出口了。
他的如同冰封的眼瞳暗了暗,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压在背后的衣橱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承受着他这个近似宣泄的吻,任凭着他带着凉意的舌直接攻入进她的口薄唇间,重重地吮吸着,似乎是能在顷刻间将她吞下腹。
“陆庭深……”
亲吻的间歇,她呜咽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有些无措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她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但是他吻着她,暗哑低沉的喘息撩拨得她很快脸蛋儿上满是潮红。
“真的不想要?”
他的下巴就搁置在她的肩膀上,紊乱的呼吸,让她心跳地频率急速升高。
“口是心非。”
他埋首在她柔软馨香的锁骨下咬了一口,她就像是触电一样,彻底在他怀里软倒了下去。
她羞耻地咬紧嘴唇,视线迷梦里全部都是搂着她的男人,那种英俊又扑朔迷离的脸。
纵欲不是件好事,陆庭深心知肚明。
但是她的身体太过温暖,散乱的长发渗透着别样的芬芳。
沉沦、深陷、迷失。
有时候,身体的狂欢能让人把一切恩怨情仇搁置一边。
一晌贪欢后,她被他抱进沙发里,散着长发缱绻在靠枕上根本没什么力气。
相比她的狼狈,背影修挺如竹的男人,神清气爽地在衣帽间挑衣服。
衣柜打开,都是熨烫平整到一丝不苟的衬衣,他从里面随意挑了一件就那么在她面前坦然自若的换上了。
她下意识的别过脸,回避。
只听对方淡笑道,“做都做过了,还怕看?”
黎向晚依旧没有正视他,她也并非穷矫情。
以前钟灵不务正业学过几年画画,时有人体写生的时候,她偶有会被那些模特的照片拍回来,就好不介意地在寝室里画。
但说到底艺术品和赤裸裸的肉体裸色不一样,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脸不红心不跳。
等她沉浸在自己杂乱的思绪里的时候,陆庭深已经换好了衣服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
深黑色的衬衫,笔挺到一丝不苟,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那一颗。
黎向晚单手托腮地睨着他,非但不觉得古板刻薄,配他那张冷峻的脸完全透出一种禁欲系即视感。
四年前就被他这张脸迷惑,四年后依旧没有出息。
大概是被他下了什么蛊吧。
撇撇嘴,她任由着他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还打算一直睡在这里?”
“那我也要洗个澡,现在这样脏死了。”她忍不住懊恼地暗自抱怨。
忽然感觉箍在她腰间的手悠地抽紧,薄唇贴在她而后,忍不住诘问,“黎向晚,你觉得我脏?”
被他抱着走过过穿衣镜,亲眼目睹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蓦地脸红,“反正我是被你弄成这样的,坏蛋。”
强势地吻带着微薄的笑意,他拖着她的后腰,嗓音沙哑道,“是谁刚才要我快一点?嗯?”
黎向晚怔了下,想到刚才恼羞成怒的捶他肩膀,“我的意思是要出门,你不要折腾那么久。”
她被他抱进浴室里面去,等着洗完澡出来,傅西洲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不是说要过来接一一,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嗯,马上。”
“马上是多久?你把傅宅当你女儿的托儿所吗?”
“你不是已经病态到一天不看见她,就要吃安眠药的地步了,让给你抱,不领情?”
“可她现在想得是见你,已经问了一下午了。赶紧滚过来。”
傅西洲是疼一一的,从小看着一一长到大,绝对不容许小公主受半点委屈。
陆庭深对唯一的教育显然就松散了很多,女儿是该宠,但绝对不是惯着。
太多人惯着她,不是件什么好事。
……
黎向晚梳洗好了从浴室里出来,她俯下身在盥洗池台上将自己松散地发,松松垮垮的编了一下,想要遮掩住锁骨下方深深的吻痕。
打开卧室的房门,她直接扶着红木的楼梯扶手向下走,中途看见朱颜。
“先生,在楼下等你。”
“哦。”她应了一声,顺着楼梯向下走,看到已经换好衣服,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随意翻看着一本杂志的男人。
水晶的烟灰缸里,有一支刚掐灭的香烟,他就那么坐着,身侧缭绕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烟草味道混合那种他特有的冷峻的气质,显得格外令人捉摸不透。
黎向晚一只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就那么用深褐色的眸望着他,实在很难想象陆庭深这种冷淡寡情系的男人,在床上根本是另一副模样。
他纵欲起来,根本就狂肆到让人难以想象。
骗鬼的性冷淡。
她撇撇嘴,总觉得自己被他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孔给欺骗和蛊惑了。
“一直站在那里,要当门神吗?”
他的眼眸深邃,像是浸透了冰的黑玉,“走吧。”
他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随手合上杂志起身。
黎向晚也就那么跟了上去,他走的有点快,走了几步她大有跟不上的意思,刚想准备小跑了。
之间前面的背影悠然驻足,转身望了她一眼,“再磨蹭,接到人晚饭也不用吃了。”
她鼓鼓腮帮子,随便他怎么去说了,知道他的本来意思就是,他要等她。
不习惯穿高跟鞋,她的脚有旧伤,一直穿着平底鞋走过去,终于能和他肩并肩走的时候,又发现身高差这种东西,真的是眼睛看到的远远比你心里估测的要多得多。
车门被霍承瑜打开,他看了眼跟在先生身边的女人,不自觉怔了半晌。
大概平时他所见的黎小姐,为了工作穿的都偏OL风一点。
而今天,罕见她穿了条黑色系的裙子,配着一件外套,加上她这个慵懒十足的发型。
不自觉得透出了少女的俏皮和甜美。
像是刻意回避般地将车门给她打开,“黎小姐,上车吧。”
“好。”
她清清浅浅的应了一声,上车后坐在陆庭深的身边,车内静谧。
他一贯的清贵疏离,也不会那么多话。
过去,总是她的话比较多,问到没完没了的问题,他就一边顶着那张不耐烦头顶的冷脸,一边还没有办法地帮她解释。
俯身下去系好了安全带,一上车她就觉得有点困了。
“确定要带我去傅宅吗?”
她这么问他。
没想到被他直接回了句,“怎么,觉得你见不得人?”
她无奈,那倒不是。
她虽然不自恋,但是自以为这个容貌跟在他身边,做女伴应该很能给他长脸。
不过以前,他都不喜欢带她出席某些场合的,宁可让那些傅西洲随手朝来的明星什么的陪着他,也不愿意让她去。
可现在是个风险时期,陆庭深刚被安盛抢占了市场,就这么带着她坦然自若地到傅家去怕是不太合适吧。
毕竟傅宅,不是傅西洲的私人公寓。
傅家人多,人多嘴杂,说出些什么东西来就很难说了。
快要抵达傅宅的时候,黎向晚听他有意叮嘱她,“到那边,跟着我就好,不要乱说话。”
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呢。
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清楚的很。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傅宅里的人怕是也早把她给忘光了。
谁还能一直记着个无关紧要的她呢?
傅宅到了。
传统的院子和以前黎家的雅苑格局分布很相像,中式的设色装潢。
霍承瑜打开车门让她下车,最先出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傅家人,而是一只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深黑色孟买。
“喵……”
“喵……”
傅家有出来迎接的佣人,看见一旁抱起猫逗得不亦乐乎的女孩儿,有半晌的失神。
这猫凶得很,在家里除了他们三少,从来跟谁都不亲近。
猫是最养不熟的动物。
傅西洲随后出来,看到清冷的夜色里,有个抱着猫的女孩儿沦陷在夜色里,她黑色的群裙和孟买顺滑的皮毛一脉相承,衬着她藕白色的手腕。
显得既妩媚又娇憨。
不由自主地就被她的笑容蛊惑,他眼眸深沉的看向她,很久。
那视线里,有很深的迷恋。
须臾觉察后觉察有道冷冷的目光搁置在他的脸上,才让傅西洲收回视线,看向一旁俊脸沉郁的陆庭深。
他竟然失态了。
陆庭深看向向晚,尤其是那只黑色的孟买,忍不住蹙眉,“不许抱着它。”
黎向晚一愣,不知道这个男人突然发什么神经。
她就抱一下傅三少的猫,也不被允许了。
陆庭深不喜欢宠物,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她喜欢。
大抵Monica也不怎么喜欢陆庭深,看到站在她身边的陆庭深以后,直接从黎向晚的怀里跳下来,去找自己的主人了。
不由分说的直接钻进了傅西洲的怀里。
浑身沾染了女士海盐香水的猫,不停地向傅西洲的怀里钻,不由得赋予了某种特殊暧昧的定义。
黎向晚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陆庭深说的话放在心上,她走过去,就着这个姿势去抚摸傅西洲怀里的猫。
“我养着它的时候,它可没有现在这么乖,总是喜欢抓伤人。”
傅西洲望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言语间别有深意,“那是你对它太好了。”
“是么?”
她想把Monica从傅西洲怀里抢过来,奈何这只猫似乎真的比较眷恋新主,傅西洲一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傅西洲看着她一本正经抢猫的可爱模样,像是想到了很久以前她养猫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给你就是了。”
不远处,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一幕,陆庭深的脸色像是裹了层寒霜似的,彻底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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