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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陌生人。
这三个字滑过她脑海的时候,她再不看对面的位置,灯光下微显苍白的脸上带上清浅的笑意。
“袁董,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我喝了这两杯酒你也别再找麻烦。”
“怎么能叫找麻烦?”
袁文凯盯着她,浓郁暗沉的眼底皆是玩味,“两杯酒而已,听闻黎二小姐酒量很好,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也许是基于某种遗传,黎向晚的酒量确实还算不错,但是自从四年前她难产后那场手术起,她不能过多沾染酒精,尤其是烈性酒。
过多的酒精,很可能会导致她酒精过敏。
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
将对方递过来的酒杯接住,纤白的手指不断抽紧,她一口答应,“好,我喝。”
“爽快!”
艾米听到邻桌的动静,忍不住蹙着眉将视线放过去,正巧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握着手里的酒杯仰头将其中的酒液,大肆吞咽而下。
她的脖颈修长白皙地如同天鹅颈,卷曲浓密的发随着她轻微仰头的动作散乱在她的脸侧,模糊到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袁文杰虽然是个人渣败类,但是和他大哥的关系向来很铁,想想都知道他被废了一条胳膊,袁文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米看着黎向晚已经喝掉一杯,直接起身,端着酒杯走过去唇边续上笑意搭讪,“袁董,好久不见。”
“哟,艾小姐,在约会?”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的陆庭深和傅西洲,算是自此打过招呼。
傅西洲薄唇上染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陆庭深则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黎向晚握着手里的酒杯,刚刚一杯下去,她喉咙里像是撕裂的痛,像是有一团烈火从她的咽喉一直烧到胃里。
强撑着站好,眼前的灯光变得有点晃。
视线迷茫,她看到艾米朝着这边走过来朝着袁文凯敬酒,两人寒暄了半晌。
袁文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黎向晚身上,“黎小姐,我们说好了是两杯,你现在可只喝了一杯?”
艾米随之不悦,嗓音带着点娇嗔的语气,“袁董,您可太不仗义了,我是比黎小姐长得丑吗?怎么你只和她喝酒,不和我喝?”
“哪儿的话,艾小姐敬我的酒,我这就喝。”
这个圈子里但凡混得开的,谁都不会随便给自己树敌找麻烦,袁文凯自然也是如此。
艾米有心给他递橄榄枝,他也没有不识趣到不接的道理。
但是一杯酒下肚,他的脸又转过来看向身边的女人,“黎小姐,请吧。”
黎向晚单手撑在桌面上,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的烈酒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她喉咙里烧灼难受的厉害,再一次握住面前的酒杯,还没有打算端起来,就被一只漂亮的手阻止了。
“袁董,黎小姐喝的可是烈酒白兰地,你见过女孩子有喜欢喝白兰地的吗?……”
说完,看到袁文凯变差的脸色,艾米不以为意的转头看向陆庭深,“陆总,袁董让女孩子喝白兰地多不合适啊,你说是不是?”
抬眼向陆庭深的女人视线迷蒙,她眼睫轻轻颤了颤。
没有看到他开口说一句话,甚至那张冷峻的脸上连一丝的情绪起伏都看不到。
握紧手里的酒杯,隐忍住内心那种似针扎般地疼痛,什么都不再想。
她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停吞咽着辛辣的酒液……不知是不是酒太辣,她眼睛酸疼着,眼睫染上雾气。
西餐厅内灯光昏暗,黎向晚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她,尤其是知道她是曾经的黎家二小姐后,那些毒辣的视线或是鄙夷,或是戏谑,或是不屑,甚至是怜悯。
那么冷漠。
他们都在看她,看昔日千金落魄后,如何被人恣意欺辱玩弄。
他们全都拿她当笑柄。
她出生在这个恶俗又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圈子里,懂得他们一贯的踩穷捧富,笑贫不笑娼,欺软怕硬。
黎家败了,他们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是在乎那一个人,可他……
一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犹如被猫抓了一样,鲜血淋漓。
“不能再喝了……”艾米的浅笑在唇畔僵住。
直到一杯酒渐渐喝干,黎向晚放下酒杯的手指似是忍不住地再颤抖,她抬眸看向眼前的袁文凯,醉酒酡红的脸蛋,眼神却犹如染了寒霜,“我喝完了……希望袁董也能信守承诺。”
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她起身握住一旁的手袋就向外走。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大脑眩晕的厉害,根本没有站稳,下意识地去扶桌子却在迷蒙中抓住了桌布,随后酒杯被她带落,整个人失力般地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下意识的手肘着地。
她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灼灼的痛感,像是有碎裂的杯子割破了她的手臂。
怎么能这么狼狈?
她死死咬了下唇,艾米急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避讳般地推拒开。
绯色的唇却依旧上扬着,说了句,“谢谢。”
“黎向晚……”
艾米叫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应。
站起身,黎向晚隐忍着掌心那丝丝缕缕的痛,她闭了闭了眼,强撑着自己起身向外走。
将自己手里的卡递出去,她对跟着她的侍应生嗓音沙哑道,“麻烦……结账。”
“裴先生已经帮您预付过了。”
黎向晚苍白的脸上没什么神情,她藕白色的手臂不停地在向下渗血,侍应生见此对她道,“黎小姐,要不要送您去看医生?您的手臂还在流血。”
“不用了。”
她利落地拒绝了对方,强撑着镇定让自己走得稳一些,眼神依旧凌然傲慢,向西餐厅外面走去。
一出西餐厅,深冬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顿时让她清醒不少。
她手臂上有伤口,扶着墙壁站在西餐厅外,她费力地从一旁的手包里掏出消毒纸巾按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这股浓郁的酒精味道,牵引着她顿时想到了那杯被自己喝下去的白兰地,大脑眩晕感袭上来,让她苦笑,自己经历了那么一场半死不活的手术后再也不是以宁和钟灵嘴里的千杯不醉。
她爸爸喜欢喝酒,跟裴叔叔一样。
他们算的上绝对的老朋友。
四年前的黎家和裴家多少很相似,一个爱喝酒的父亲,还有一位温柔体贴的母亲。两家交好,完全像是一家人。
皆是一儿一女,人人艳慕。
除了以宁不是裴叔叔的亲生女儿以外,几乎没什么不同,可就算如此裴叔叔对以宁要比对待裴修远好得多。
她自小就喜欢裴叔叔和随心阿姨,就像是以宁同样喜欢她的父母一样。
两家人偶尔聚在一起,渐渐大了餐桌上喝酒,她偶有一次被以宁和裴修远兄妹俩‘陷害’,才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她对酒精似乎不大铭感。
时间久了,跟着黎司南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技能。
她能陪着父亲和裴叔叔喝南京的雨花酒,甚至能在谈生意的时候,偶尔帮她父亲和裴叔叔挡挡酒。
除此之外,在大学同学聚会和生日宴的时候,她更像个护花使者似的,只要看到有男生有意刁难以宁和钟灵,她总能挡在她们前面笑眯眯地接了对方的酒杯。
直到把几个大男人直接喝趴下。
可现在终究是不行了,那场手术后在她的调理过程中让她变了很多,很多东西都不能再碰,染了就像是触了剧毒。
一如,现在的酒精。
她一个人坐在西餐厅花池旁的长椅上,忍受着胃里灼烫的烧灼感,想着被风吹吹然后提起精神,今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她很累,屈膝抱住自己的膝盖,静静地看向彤云密布的天际。
是不是要下雪了?
她这么想着,刚刚从长椅上起身,没有站稳因为花池上的台阶一个踉跄,直接向身后摔去。
心里无奈着真的不能再碰酒,直到被身后的人直接接住。
她没有回头,正是眩晕难受至极,再次没有站稳又跌落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怎么出来了?”侧过脸,她浅笑盈盈地问身后的人,“不是约了艾小姐和西洲吃饭吗?突然这么离席应该不太好。”
她被他抱得很紧,险些要把她的腰都要箍断了。
她站着没动,任凭他将她拥进怀里,被他带着走之前,却突然避开他揽着她的手臂。
“不想跟我走?还是打算就在这里等着裴修远?”
男人俯身,暗沉的嗓音响彻在她耳畔,竟是染着质问。
黎向晚抬头,望向昏暗灯光下他那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入鬓的长眉紧紧皱在一起,他在隐忍,隐忍怒意。
“你生气了?”
她纤白的手指轻触上他的脸,喝了酒嗓音沙哑的像是在嗫喏,“今晚被灌了这么多的酒,我怕是没有力气应付任何人了。”
不想应付裴修远,自然也包括不想应付他。
手腕被悠地抽紧,虽然他在竭力克制,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即将发作的怒意。
“你又想把我怎样?绑起来?还是就这么掐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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