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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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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捕捉到了陶久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好奇,甘樱气淡神闲地说“因为他很体贴疼我。”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地答案,只是简单安适的一种相处状态就知道那个‘他’是如何的好,好到让以前不屑一切的甘樱都如此轻描淡写起这么甜甜蜜蜜的交往。

    “那他……”

    “你想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甘樱仿佛看穿了陶久的心思一般。

    “嗯。”

    “其实他啊……”电话突然响起,甘樱只好先对陶久说抱歉。等甘樱带着浅笑回来的时候,墨墨姐刚好把甘樱点的冰饮拿了上来。

    清一色的香草冰淇淋。只加了些许淡淡的奶味。

    甘樱见陶久望着她点的冰饮失神,就笑着解释到:“我现在最爱香草,简单的爱、单一的颜色恰恰是最干净的心里体验。有时候想的多,考虑的多,是生存的艰苦而不是生活的乐趣了。有时候你对一件事、一个人,一件物,或许我们简单得享受它带来的纯正感受,就好了。不需要赋予它过多的情绪或情yu。因为如果不这样,你完全就不知道你爱上这个事,这个人,这个物的原因是什么啦。”

    说完这长长的一段,甘樱自己都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对陶久说:“感觉自己好像在对你说好长的大道理哦~~”,忍不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抬眼却发现墨墨姐正善意地欣慰看着自己,大概是发现以前嫉妒好友,内心曾满是灰暗的小女生终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道路。

    面对墨墨姐无声地认可与祝福,甘樱也点头微笑回应。再低头看着还沉浸在自己刚才一段话的陶久,甘樱轻柔地说:“阿久,晚上我去你家睡好不好?”

    陶久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甘樱,反应过后才是剧烈的喜悦。少女时的挤床夜聊,少女间无话不说的心事……感觉那年少无知的时光又要回来了……

    甘樱带着陶久直接打车去了她住的宾馆,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回了陶久家。是直到刚刚,陶久才知道原来甘樱昨晚也是要赶去李泰安班长的婚前party的,没想到却因为班机晚点而遗憾没有赶上。

    “呐,那那个所谓的秘密party到底是什么呢?”甘樱脸上粘了一点番茄酱,颇有些滑稽地说道。

    “嗯……有很多类似的秘密爆料哦,譬如,各种暗恋的故事,各种爆笑糗事,各种曾经的心酸或是那些……我们再也拥有不了的人。”说到一开始,陶久还有些兴奋,说到最后,甘樱明显听出了陶久语气中的黯然与难过。

    没有当场揭穿陶久的失落,甘樱则是选择继续手上的工作,精心绘制地意大利面和薯条三明治的搭配,让这一餐看起来十分奇异却又异常搭配。

    “cheers~~”陶久和甘樱举杯相庆。

    “嗯……这意大利面好好吃哦。感觉和餐馆里吃到的不一样,阿樱,你是用什么秘诀做成这样的?”陶久根本停不住咀嚼地动作,边吃还不忘夸赞甘樱的手艺。没想到甘樱出国五年,居然学了一手好厨艺回来。难怪人家说,出国留学的人其实都是出国学做饭去啦。

    “哼哼,你这个在家有吃有住的小米虫,爸妈养着,还来调侃我们这些个艰苦留学的人?!”甘樱瞥了一眼陶久,以示自己的“气愤”。

    “其实……这五年来我都没敢回家。”陶久一想到自己不愿面对宋清一的谎言而逃离家里和父母就觉得心中一痛,但是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破坏气氛,陶久心上一转,就继续无事人一般不断称赞甘樱的手艺和要求她一定要她教教自己。

    “小米虫,终有一天你也是要嫁人的,不应该让叔叔阿姨担心。”终于吃完了这餐开头美味过程却不胜美好的晚餐,甘樱终是决定开口劝导了。其实她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目的而来,不想叔叔阿姨出去喝喜酒去啦,刚好给甘樱一个契机。一个让陶久不再迷茫的契机。

    “我知道我这五年来很不孝顺,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地方有宋清一和自己曾经那些回忆,自己就忍受不了,现在、将来,自己的身旁再也没有记忆里的那个他的存在!所以我才一直逃避……”越往下说,越是感觉触及陶久心底的伤。

    “逃避的滋味怎么样?”

    “不好受,逃避的直接后果就是不断地把自己放逐,放逐到生人勿进,熟人担忧。”

    “为什么不试着改变?”甘樱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陶久拉上了床,周边放着一大堆零食和酒精度数较浅的啤酒。可是等了很久,都不没有等到回答。

    甘樱侧身看着慢慢饮着啤酒的陶久,轻轻地抚摸过她的发丝,突然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知道我和jeery是怎么认识的吗?”

    “jeery是那个理工男?”

    “嗯。准确来说是奇葩的理工男。”把自己的男朋友称为奇葩?!阿樱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啦,“看过《生活大爆炸》吗?jeery就像里面的谢耳朵,一样地让人崩溃,一开始。”

    “额……怎么个崩溃法?”

    “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整天晚上都去泡酒吧。好像遇见jeery的那个晚上,他就是和他一样穿着与酒吧格格不入的老土衣服的室友一起来的。”

    “他们不会跳舞,就是坐在那呆板地喝着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朋友打赌或是玩笑,他径直走向了我,用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我的女孩’。不可否认,我当时确实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他是中美混血,母亲以前便是教中文的老师。”甘樱顿了顿,眼神满是好笑的意味,“他居然问我,‘如果我约你回家,是不是违反了中国的传统礼仪?’我当时就把口里的酒精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居然会问这种问题?”陶久挣大了眼睛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估计要是换了她面对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得一脸喷。

    “嗯,所以才说他是奇葩啊。后来去他家里,才知道原来在思维上是接受了父亲的创新不拘一格的模式,但礼仪道德和言语方式却传承于中国传统母亲的教诲。所以……”

    “所以?!”陶久看着一脸忍笑的甘樱,似乎要努力酝酿情绪才不至于爆出大笑。

    “咳咳,所以总是各种好玩的段子。”

    “譬如?!”

    “譬如……哈哈哈哈!”甘樱还是没有忍住,还没有开始爆料就大声笑了出来。

    笑了很久,连陶久上了个厕所回来阿樱笑声都不曾减弱。“好了,我忍住不笑,咱们开始讲灰太狼和红太狼的故事。”

    “自从那次酒吧我把他当成怪人一样看待之后,他反而是锲而不舍地追求起我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我的宿舍号,就这样明晃晃地闯了进来,看见只穿着内衣半踢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自己,劈头盖脸地就扔下一句话‘虽然你的身材不错,但是我mom从来告诉我,女孩子要到结婚后才能碰的。但是——你猜得到吗阿久他接下来对我说什么?!他说——不过我mom也告诉我了,如果实在是喜欢一个女孩紧,就是先让她怀上你的种也是可以的。所以,你现在,很让我想按mom说得做。”

    “…………”

    “…………”

    “你未来的婆婆好彪悍啊……”陶久虽然心里震惊但忍不住打趣道。

    “咳咳……你还想不想听更彪悍的……”

    “还有?!……阿樱,我想我可以为你的婆婆单独写一本书了……”

    “……你知道jeery追我的第一个圣诞节,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吗?居然是,是验孕棒!!”甘樱灌下了一大口啤酒后爽快地呼了一口气,“阿久,你知道他后面跟着一句什么嘛?他说他和他的mom居然希望圣诞节里圣诞老人(=甘樱)给他们家袜子里塞一个baby!!”

    “还有,情人节的时候,别人都送大把的玫瑰花,他却把我拉到实验室看精子和卵子的结合过程,还美其名曰,不像其他男人只想着一时的激情,他现在给我看生命如何诞生的过程,就是向我许下承诺,未来他会和我组建家庭。

    “最最搞笑的一次,世界艾滋病日,他居然拿着避孕套上门告诉我他很健康可以放心使用,而且绝对不会出现‘意外事故’,可是等我转个头,却看到他在厕所往套子上扎洞…………”说到这,甘樱脸有些发烧。

    “还有啊,中国的母亲节你知道吗?他居然也利用上啦,那天我在美国朋友家做客,他完全不顾及,居然往自己肚子里塞了个大枕头扮成孕妇,一脸怜惜地深情望着我,说‘自己体验到了才知道,原来孕妇如此辛苦,以后cherry你怀孕了我一定端茶倒水,忙前忙后。所以,cherry你放心为我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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