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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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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有事你忙嘛。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就开口。”

    “是我好朋友,今天本来是想把她弄出来看电影的,结果她说今天有别的安排,就没来,现在突然又打电话,要我陪她去医院,我怕她有什么事,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哦,好,那你去吧。”左然说着,陪陶久一起走出了,帮她拦下车,提前付了的士费,才让陶久走。

    陶久来不及想那么多,直奔甘樱而去。

    最后,陶久在手术室门外看到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痴痴发着呆的甘樱。

    “阿樱,你没事吧?”

    “我没事。”甘樱头也不抬,就飘出这么一句话。

    “那你在这里干嘛?”

    “陪别人来的。”

    “谁呀?出什么事了吗?”

    “陪苏彦的前女友,杀死她和苏彦的孩子。”

    一听这句话,陶久整个人就懵了。苏彦?苏彦的前女友?杀掉她和苏彦的孩子?

    天啊!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呀!

    “甘樱,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陶久有些急了。

    “苏彦……苏彦转校就是因为……因为和那个女生闹出的破事,才在原来的学校呆不下去,转到我们学校……后来,高考前……苏彦告诉我,那个女生因为高考压力太大,离家出走,在他的卧室藏了十几天,但是他们早就分手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苏彦突然找到我,说他前女友怀孕了,给了我一笔钱,叫我代替他,陪那个女生去打胎……”

    陶久听完甘樱这断断续续的叙述,心也凉了半截。什么狗屁转校生!根本就不是人!害了一个,又害另一个……陶久凭借她们之间六年的交情,太清楚甘樱在甜美外表下有一颗多么骄傲的心。现在,一个几乎可以算作男朋友的人呢,叫她做这种事……陶久能体味甘樱的心有多疼,她自己的心也疼。

    有那么一瞬间,陶久怨恨那个没有穿好自己裤子的女生。可是,就那么一瞬间,陶久又觉得,她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罢了,何况现在在手术台上忍受痛苦是她,将自己的孩子送出来任人宰割屠戮的也是她。说到底,还是苏彦那个王八蛋的错!事到临头,居然将甘樱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推上前来。现在正在死去,也是他的孩子呀!

    两人相顾沉默了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只见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女生扶着墙慢慢挪出来。甘樱一见,立马起身向她走去,然后用肩膀驾着她慢慢走。陶久赶紧跟在后面,也扶着那女生慢慢走进病房,直到在病床上躺好。

    “疼吗?”甘樱坐在床沿上,一脸的关切。

    “还好,还能受得了。”那个女生用一只手打在自己的小腹上,将脸撇向另一边。

    陶久站在甘樱身后,看到了她脸上多出了一条晶莹的泪痕。“那个,现在要好好休息,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帮你买回来。”

    那女生只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陶久将甘樱拖出病房外,“现在手术也完了,给苏彦那个臭小子打电话,让他过来。”

    “打了,他不肯。”甘樱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光彩。

    “擦!什么东西!你打,我跟他讲!”陶久一脸的愤愤不平。甘樱又拨通了苏彦的电话,将手机递给陶久。

    过了许久,手机轻轻一震,电话接通了,

    “喂……”

    “苏彦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过来!”陶久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啊,是你啊。手术结束了吗?”、

    “结束了怎么样?没结束怎么样?你小子要是个人,你就给我过来。”

    对方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开口发声,“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去了又怎么样?我不去又怎么样?没差。你把电话给甘樱吧。”

    陶久又将手机还给甘樱,“叫你接。”

    甘樱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嗯……嗯……这个话你不应该对我说……算了吧你……没空……不想……就这样,挂了,拜。”然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他说什么?”陶久立马凑上去问。

    “没什么。”甘樱转身走进病房,“你先躺一会,现在别乱动,别碰冷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陶久,她在这里陪着你,我去帮你到医院对面汤馆端份鸡汤。”然后甘樱又转身嘱咐陶久,“好好守着她,别让她出什么岔子,这个时候的人太虚弱了。我去一下就回来。”

    “哦,好!”陶久一面应下来,一面看甘樱出门去,然后到病床边,坐下来,望着那个女生失去了血色的苍白的脸,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个,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随后,沉默得好像空气都凝结起来了。陶久想问,但是又不敢问。毕竟,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

    “呐,鸡汤要趁热。”没一会儿功夫,甘樱端着一份鸡汤,一份米饭,一盒小菜进到病房,支起病床上的小桌子,张罗着午饭。

    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女生也无法,在陶久的扶持下勉强做起来,慢慢的开口吃东西。

    休息得差不多了,甘樱和陶久又替她拦了一辆车。那女生坚持要自己回去,不要她们送,陶久也无法,只好目送她离开。

    这里的一切解决以后,甘樱跟着陶久回了她家。

    “那个女生的事,你清楚吗?”陶久和甘樱两人靠着她的床,坐在地板上,喝着冰可乐。

    “不算太清楚,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甘樱并不抬头看她,默然咂了一口可乐,冰冷的液体和刺激的气泡一起流进她的口腔,这样复杂又简单的物理感觉让甘樱惊了一下,又想起,自己没吃生冷实在已经很久了。

    “那苏彦……”

    “我们说点别的好么。”

    “阿樱~对不起啦,都是我,认人不清,还把你往他身边推。今天要是出事的人是你,我怕是要自责死。”

    “不怪你。再说,我不是没出什么事吗?”甘樱一面安抚陶久,一面想着,怎么可能是自己?自己已经没有出事的资格了。这一切,又是谁的错?如果现在,自己并不拒绝苏彦,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甚至把他骗到结婚这一步,才算是替那个女孩最完美的报复了这个负心人。只不过,自己对那个女孩并没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对苏彦,也没有如此浓烈的仇恨。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苏彦今日犯下的错,熟知日后哪一天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他算总账。何况,与那个女孩相比,自己的境况要糟糕得多吧。医生只是说,叫她小心些,好好保养一段时日,这事做多了难免伤身,可自己却已经是相当于被宣判了死刑。到底现在谁又更值得同情?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突然陶久的手机就振动起来,陶久拿起手机,是清一的电话。

    “喂,清一,你那边结束了吗?”

    “嗯,今天杀青,大家一起喝庆功酒,可以带家属哦。”

    “真的呀?这是在邀请我去吗?”

    “不是邀请,是要求。我们现在正在往酒店去,剧务都已经订好了,你也赶快来,我等你。”

    “好,马上!”

    挂了电话,陶久想着跟甘樱说明,“阿樱……”

    “清一找你是吧。”甘樱立马自己将话接过来,“你有事你先去,我也回家了。”说着甘樱起身,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走。陶久也赶紧跟上去,两人一起出门,在下一个路口分开,“阿樱,路上小心!”

    “嗯,你也玩开心点。”

    两人友好分手后,甘樱独自一人慢慢走回家。

    打开灯,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熟悉的独自一人。甘樱啊甘樱,赶紧看清楚吧,这才是你的生活啊。

    甘樱木然打开冰箱,熟练的开启一听啤酒,走进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听着播放着的蓝调,关上灯,将自己一个人包裹在浓重的黑暗里,想着自己一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心事。

    想着想着,甘樱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一摸,仿佛一些液体粘在了指尖,将手指塞进了嘴里尝尝,很咸,莫不是自己的眼泪?居然哭了呢。甘樱此刻在心里恶狠狠的嘲笑着自己。自己不过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喜欢的是自己的朋友。这到底是该甘心,还是不甘心?甘樱自己说不上来,只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和陶久,是再也回不去了。至于宋清一,自己现在还真的那么喜欢他吗?好像也没有。回头想想,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做了许多不值得的事,自己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得到,连原有的,也拱手让出。

    至于苏彦,他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存在。如果说,之前自己还对他残存那么一丁点的好感,现在这件也足以将他拖进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

    甘樱想起苏彦,就想起他手臂上的肌肉,枕在自己的脖颈下,那么妥帖,那么舒适,还有抚摸过他六块腹肌,那质感,似乎还残存在她指尖,就是刚刚自己轻轻吮吸过的那个指尖,还有,铜色的光滑的皮肤……甘樱觉得自己身下有一块热热的,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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