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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贼越族胁裹，无意卷入那场战事？”
衡瞳马上就明白了，是那一场艰苦的边境之战。越族勾结海匪，意图驱逐天权王朝在明州以南以及东南海域的统治，自立政权，不再附属。
那一场战事持续多年，十分惨烈。所有对这场战事还有记忆的人，提及起来，都是不寒而栗。
“他不是越族，也不是海匪。他是正正经经的华族人。”衡瞬说道，又决定至少提及一下黎杞的身份，非如此不能够打动衡瞳，“而且，他是南海海魅宗里的海魂师。”
“海魂师？那是什么？”衡瞳年纪毕竟也才十五，阅历毕竟还浅，并不明白。
“为死在海上的人招魂的一类法师。”衡瞬自己其实也不太明白。
“那不就是神棍？”衡瞳说道。
“他懂的东西挺多的。而且，他会算帐。大哥，你也知道，衡天珪走的时候，把矿上仅有的两名会算帐的帐房带走了。这段时间，若非这位黎杞先生帮忙，只怕光是帐务上面的问题，就能够把我给烦死了。”衡瞬十分恳切。
衡瞳笑了：“想找个帮你算帐的人，你就直说呗。拐什么弯抹什么角，连什么神棍都弄出来了。这人的刑期是多长时间？”
衡瞬一听有门，急忙说道：“卷宗上说是十一年，现在已经服了七年刑。确实也挺可怜的，一个老人，天天跟着一群壮年汉子一起开矿。”
“让王府无缘无故地赦免他是不行的。”衡瞳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就报一份文书来，说是这位黎先生在矿上帮忙算帐有功，尤其是在最近矿上出产大增方面有功，矿上也正缺帐房，请求为他减刑。届时我作主，给他把剩下的刑期抹去。”
“多谢大哥！”衡瞬非常感激。
“谢什么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衡瞳拍拍他的肩膀。
捕杀孤山岩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华城。衡瞬的名字，开始为人们所知，尤其是他身为王爷和蛮族渔女私生子的身份，让他比起四位兄姐来说，更受关注。百姓们喜欢的，永远是这类带着香艳意味的故事，无形之中，他的遭遇，竟然也得到了城中多数百姓的同情。
毕竟，人心向善，尤其是社会底层的百姓们，最同情的，也是弱势者。
在王府陪着洛飞弛等人检视了伤口，向每名参与捕杀岩蟒的灵士们都发放了可观的金元补偿。众灵士们自然也是欢欣鼓舞。这一战，既让自己等人成了城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也获得了直接收益，发了笔小财。
回到矿山，衡瞬马上就着手为黎杞写赦罪文书。他在文书中列举了黎杞在矿山中的种种功绩，有的确有其事，有的夸大了，有的纯属子虚乌有。然后，准备下次回城的时候带给大哥。
原来以为要在下次跟着送矿的车队返城，至少要一旬之后。谁知没几天，王府传信过来，说是靖南王衡天珏回来了，也知道了孤山上发生的事，要衡瞬回王府见他。
于是，带着那份赦罪文书又回了王府。刚入府，就被护卫直接带去了衡天珏的书房。
“你在孤山上，率众捕杀那条岩蟒，全城轰动，这事我在京城就知道了。瞳儿将这事传书到了王府别院。我很高兴，没在辜负我给你的衡天剑。”他眼光中有一抹欣慰之色。
在他的书桌之上，放置着两件物件。一件是以精透的翠玉花盆养着的蛇香果，另一件是鸡蛋大小的多面宝石般的白色灵晶。
“这是大家一起捕杀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只是最后一击将它杀了罢了。”衡瞬说道。
“知道。飞弛已经向我报告了。但是现在，大家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明白吗？”衡天珏说道。
父王的口吻，怎么跟大哥衡瞳一模一样。
“孩儿明白。”衡瞬说道。
“当时的情况，飞弛已经向我细说了，我也就不再问你了。总之这件事情做得很好，也做得很及时。”衡天珏心情显然不错，“你知道，我这次带着一座黄金寿山，赴京祝寿，在皇家面前，可算大出了风头。”
“恭喜父王。”衡瞬说道。
“我南华郡地处海角，本是物产不丰之地，又经历了多年战乱，民生调敝。这些年虽然安定了些，可是王府在对外对内免不了省吃俭用，在朝中多有受到讥嘲。这次，是多得了你送来的一些黄金矿藏，王府的炼矿场将之炼制了一座黄金寿山，重达九十九斤，甚得皇太后欢心，也将大多数各地王公的礼物比了下去。所以，原来我还没底的那个要求，也有底气得多了。”
他怜爱地看着衡瞬，“那个要求，本来颇为困难。那就是，让你正式纳入皇族皇家族谱，成为真正的皇族子弟。瞳儿、眩儿、眕儿、睎儿都族谱上有名，因为他们都是王府正室所生。皇族之中，除了皇帝家的妃嫔所生的孩子可以进入皇家族谱，其他王爷、皇族家侧室妾室的孩子、以及在外私生的孩子，要进入皇家族谱，成为皇族子弟，被皇家承认，是千难万难。”
“我本来是要借着那个礼物送上的时机，又借着皇太后五十大寿之机，私底下为你提出这个要求。但是心中并没有底。因为实在是太难了。我们南华城衡氏一系，向来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只是希望皇家能看在我们这些年守卫南疆的血汗功劳上，能够体恤一下。”
“正在上朝祝寿的前一天晚上，关于你们捕杀岩蟒的消息传到了别院。这也给我新的底气。第二天寿宴之上，趁着敬酒之机，我终于提出了这个要求，也将你的事说了，你母亲救我的功劳，你献上金矿铸就这座黄金寿山的功劳，你主管孤山铁矿的功劳，以及你率众捕杀那头岩蟒的功劳。”
“或许是这些事，真的打动了皇家吧，皇太后听了，长时间不语。后来她当众把这事向陛下说了。陛下在众人面前，直接下了口谕，要求管理皇家宗族事务的宗正寺，直接将你纳入皇家族谱，与瞳儿等平待。”说到这里，衡天珏喜不自禁，“这下，你真正是名正言顺的衡氏子弟，也是皇族血脉了！”
衡瞬也很高兴，至少，名份上，他以后所受到的歧视，将会减少很多。至少，他觉得自己，算是一个正式的皇族子弟，地位尊贵了。这，也是母亲生前，一直念叨不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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