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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宝成寺一番折腾,世家之中有不少都离开了夏家,但也有一两家找了借口留下。
慕容玦累了一天懒得跟那些人打交道,回到房间,径直关门,吩咐门口的人好生看门。
想到今天在后山的事,慕容玦心里一阵刺痛。
到底是自己上辈子疼爱了一世的女人,他知道沈暮婉在后山丢了的时候,立刻就带人去搜山了。
就算再恨,一个四岁的孩子,正是天真不懂事的年纪,他不可能不去救,虽然这里面有大部分是他不忍心的成分。
只是后来,兴许是他在斜坡下找到沈暮婉的时候,亦或是沈暮婉强装害怕拉住他的时候,仅余的这几分不忍全部被挥霍光了。
偌大一片山林,要找一个孩子何其困难,夏家、沈家还有他的卫兵,整整一百多号人,一个都没找着,最后却被他一个少年找到,当真是可笑。
上辈子活了大半辈子,又在朝堂上和那些腹中深藏沟壑的臣子虚与委蛇,他目下虽只十余岁,但哪里是那么好骗的。
沈家来的人里,一部分诱了夏家的人去山腰的另一边寻人,一部分不着痕迹地引了他往一条小路上去,他一路找过去,恰好就看到一处斜坡上有踩踏的痕迹,往下一瞧,沈暮婉正闭着眼睛,晕在坡脚下。
偏偏周围正好无人,他围着周围看了一圈,心里已有几分明白,小心滑到坡底,再检查一遍沈暮婉身上的衣裳,就已然确定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就是再轻,从那么陡的坡上滑下来,坡壁上一点痕迹没有,就算她没沾着坡壁就掉下来,没摔个断手断脚,只身上有些灰土,还真是奇迹。
就连他为了救人,被坡壁上的碎石划到,身上都狼狈不堪,鞋底又有坡上的青苔,可沈暮婉呢,鞋子上除了些黄土,连一丝青色都没有。
后来的事情,慕容玦只当在看笑话。
沈暮婉一个四岁的孩子,居然装了一副受了多大惊讶的模样,还真捉了他的衣角挽留。
她还只四岁啊,那样子骤然就让他想到前世,他每次到夏纯良的宫里去,她都一副委屈的模样捉了他的衣袖,到最后总惹他一心怜惜,抱着她又哄又逗弄,说了半天的情话才算了事。
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前世当真是蠢极了,再看沈暮婉的嘴脸怎么都觉得做作起来,心中恼怒,又听到小九念经,他又怒又怕,当真吼了小九。
现在怕是所有人都误会了,慕容玦喟叹一声,看着桌上的蜡烛,那火光……他现在看到火光,总是想起距今应该是很多年后的事情。
冲天的火焰噼啪作响,冷宫上方的空气被火烧得变形,火花四溅中大量的宫人逃出宫门去,不远处还能听到沈暮婉的冷笑声。
他那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站在冷宫外,愣怔着看着宫人一波又一波的去救火。
“啮啮啮……”一阵尖利的笑声从一个提着灯笼的男人嘴中发出,那人提着一个一盏灯笼,昏黄的烛火从白色的纱面上透出来,周身的气氛因而染上几分阴森。
提灯笼的男人一张脸惨白得死人一般,手中拴着一根粗长的铁链,链子的另一头拴着一个半透明的游魂,而这个游魂正是慕容玦本人。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能有人待你如此痴情,可惜咯,可惜喲~”
男人尖利的嗓音非要用咏叹调来调侃,慕容玦皱了皱眉,却没心思搭理这个来勾他的魂的鬼差。
他今晚接连受了太多打击,一开始是他的心腹右相和皇弟联手造反,他的弟弟亲手杀了他,还将他的头颅砍下悬于宫墙之上,但这都是其次,他最不能忍受的是,让他掏心掏肺的女人,居然算计他、背叛他!
难道他给她的爱护和恩宠还不够多吗?
他临死质问沈暮婉为何这般对他,那女人居然时候自己根本不爱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许她皇后之位,还说她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慕容琳,而慕容琳也可以给她想要的。
真是好笑,那一刻他都有些不清楚,沈暮婉到底是爱皇后的位子,还是爱慕容琳,抑或她爱的是能够许给她后位的慕容琳?
她当初不是一脸痴情地对自己说,只要得了圣宠,只要他爱她,做不做皇后并不重要吗,这女人是在逗人玩吗?
他死后,魂魄游荡在空中,还得看着慕容琳和沈暮婉在自己的尸体前腻歪,更让他觉得屈辱的是,一殿之隔,他的尸体还没凉透,那对狗男女居然公然就做起了苟且之事。
他出了大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他的发妻,那个被打入冷宫还是一脸淡然的人。
他走到了冷宫,冷眼看着夏纯良在知道他的死讯后大笑嘲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自己目瞪口呆。
他听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居然是三戒楼的楼主,他不由暗恨这个女人有所隐瞒,若是她早说出来,他说不定还可以好好利用下她的身份,说不定他此刻就不会死。
可就在他耿耿于怀之际,这女人居然让人把他的尸首盗出来,这女人要干什么?鞭尸吗?
夏纯良说了一番类似交代遗言的话,那个叫瑞秋的男人就走了。
那个叫瑞秋的男人喜欢夏纯良,同为男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呵,他不知道夏纯良偷偷在外民干什么,但就凭她能在宫里私见外男,他就觉得夏纯良肯定是勾引了男人,他今天头上的绿帽子戴的可真够多的!
他后来又跟着那个瑞秋的男人来到了宫墙之上,看自己的头颅被悬挂在宫墙之上,深夜里,仍是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望着自己的头颅居然还拍手称快。
而宫门外,他本以为慕容琳的兵马已大摇大摆地拍马入宫,却看见夏家的男人正带着夏家仅余的暗卫浴血奋战,夏老爷子首当其冲,居然聚集了早已解甲归田的旧部下拦下了大部分人马。
他心里震惊之余,一阵一阵发沉,忠奸不分,愈发觉得往日的他有多么可笑。
那个叫瑞秋的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尸首,夏纯良将他收拾得很好,他现在已然相信了她的话。
瑞秋和那个宫女走了以后,夏纯良就捧着杯毒酒神神叨叨地跟他说话,虽然有些话他听不明白,但夏纯良话里对他的爱恨,他听得再清楚不过。
自小被教导帝王之术,慕容玦就明白这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她们的爱并不纯粹,说她们爱着的是金钱、名誉、权利也比说爱他来得真切,他以为沈暮婉是个例外,没想到这个例外却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厌弃的女人。
慕容玦看见夏纯良抬起手腕时,他立刻扑了上去,想要夺走她手中的毒酒,可自己的手只是一次一次地穿透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纯良将毒酒灌了下去。
慕容玦看着夏纯良忍着痛说还好这就没给他喝,心中大恸,悔恨交加,他紧张得看着夏纯良,就连慕容琳和沈暮婉进来,他都没吝惜一点眼神给他们。
他看着夏纯良为夏家开脱,看着夏纯良为保全自己的尸体跟慕容琳求情,他知道夏纯良这女人是多么要强的。
他看着夏纯良对慕容琳娇魅一笑,看着慕容琳眼里的惊艳,只恨不得把慕容丽的眼珠子抠出来。
直到最后,冷宫变为一座废墟,他一直看着,看着夏纯良为他所做的一切,心里痛成一片,纠成一团,早已经忘记过去他对于她和她家族的所有厌恶,所有的感情交错在一起,最后只剩下悔恨和愧疚。
“嘿,这姑娘的魂魄居然不属于我管辖范围,有趣咯,有趣喲~”
慕容玦听鬼差说的模糊,突然就看见一道白色的光晕,光晕变大,一圈圈往里扩散,就像是一个冗长的隧道。
废墟之中又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看面容虽像夏纯良,但姣好的腰身,完美的脸蛋,对舞凤凰纹的火红衣袍,竟无一处不美,也无一出不给人冷漠之感。
那像是夏纯良的女子一脸冰冷地从容走进了甬道里。
“夏纯良!”
慕容玦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女子却毫无反应,不一会儿就连那隧道都消失了去。
他质问鬼差,“她的魂魄去哪了?”
鬼差咧嘴一笑,笑容异常恐怖,慕容玦看着鬼差的笑容只觉得极度的恐怖、极度的不怀好意。
“啮啮啮啮啮,慕容玦,为你的作所作为感到后悔了?可慢了点吧,这才一世而已呢,若是让你看到那位的前两世,你可不得肠子都悔青了?不然,我让你看看吧?”
慕容玦听得云里雾里,他之前也听夏纯良说过这般的话,什么“前两辈子”、“这辈子”的。
慕容玦还在疑惑,后脑一痛,鬼差一巴掌拍了他脑袋一下,一瞬间许多光影走马灯一样地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头痛欲裂,他看见的是……夏纯良和他……但有些事情又不全然相同,他很确信那些都是这辈子没发生过的事情,可如果按照他的性格,一切又非常的理所当然,只几乎两世都是以夏纯良的惨死作为收尾。
“看仔细咯,那些就是夏纯良之前两辈子经历的事情,啧啧啧,真是可伶啊,可怜~为情所困,逃不了轮回,还是个短命的,慕容小皇帝你也挺能作的。”
他从光影中回过神,沉默良久,鬼差估计是还想从他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只是过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表情,才作罢。
“她去哪儿了?”
“重新过自己的第四世呗,她的命格是上头定的,真是缺德喲~让她每一世都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该多苦逼呀,不过嘛,这一世上头给改了改,最后怎么样,还真难说。”
“慕容玦默了默,开口道:“那,我又要去哪里?”
“你?”
鬼差嘴咧得更开,诡异地无声笑了笑,手里的灯笼一甩,面前出现了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隧道。
鬼差解开慕容玦手里的锁链,一把将人推进了隧道里,慕容玦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就再没了知觉。
等慕容玦再次醒来,已经在陪皇后省亲的途中了。他没觉得多惊讶,毕竟之前连鬼差都见了,见到了久违的父皇,除了有些唏嘘,很快就适应了。
到了夏府,他一眼就看到趴在大桌子上一脸呆愣的孩子,直到后来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抓周礼,夏家的小女儿又挑了一副长寿图,他就可以肯定夏家的小女儿就是之前的夏纯良。
慕容玦很清楚自己不爱夏纯良,也清楚自己欠了她良多,这一世他会护着她,若是她不想进宫,他再不会费尽心机把她弄进宫去。
这一世他过得顺遂,碰上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按照前世的经验处理,等父皇让他挑太傅的时候,他却没按照前一世的步子,而是挑了夏漱石做太傅。
夏小九一日日的长大,他问过夏琅淏,这几年间只见过几次,知道她每日过得开心,便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后来知道宝成寺的悟尘要收她为徒,这才有些坐不住,他都决定这辈子要补偿她了,她要是一想不开出了家,他要怎么办。
后来听夏家两兄弟说他们家妹妹拜了寺里的悟欲和尚做师傅,虽只是俗家弟子,但夏家仍是不放心。
左右夏相是他的老师,他找了借口在夏府留宿,意外的碰见了沈暮婉,那天在后花园,他一眼就在一群半大的孩子里认出了她,实在是那孩子哭得姿态太有沈暮婉的感觉,不过因为是孩子,其中作态的成分太过明显,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厌恶的感觉,根本就不想搭理。
宝成寺的悟尘和尚和苏国公府有些关系,前一世他能顺利登基,固然少不了悟尘的一份力,只不过他纵然和苏国公府有脱不开的关系,却摆明了一副出家人的态度,不能为他所用,更不要说后来那和尚居然公然说他王道式微了。
宝成寺一行,不过是为了提醒那个和尚不要动夏小九罢了,一个姑娘家在和尚庙出家本来就招人口舌,更不要说夏小九若是做了姑子,这辈子哪有幸福可言,他这满腔的愧疚悔恨要怎么排解。
重生以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唯一的意料之外就是叶家那个叫叶溶云的小子,从前他有打听过,没听说夏纯良有什么青梅竹马,或是来往过甚的男子。
那一天在宝成寺外面,叶溶云对待夏小九的态度,在他看来,已经是少年情怀,露得分明,他出奇的不喜。
他大概知道夏小九这一世是想躲开他的,前面三世父皇已经赐婚,她逃无可逃,这一世她纵使有的选择,但慕容玦莫名有自信,觉得前面三世她都是爱他的,这一世也应该如此。
慕容玦以为夏小九就算不会嫁给他,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可今天看了她和叶溶云相处的态度,他迟疑了。
那么多年万人之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就算前一世他有多么厌恶夏纯良,夏纯良都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是他的女人。
他反感那个叶溶云,不论是夏纯良还是夏小九,他都不喜欢别人打他所有物的主意。
……
……
来个小剧场。
慕容玦: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如果老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我补偿你,但你不能选那个叶啥云的,如果非要在这份信念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周目。
夏久儿:( ̄_, ̄)……哇,风好大,今天的风儿很是喧嚣呢……
慕容玦(抱住,蹭脸):宝,我错了,肯定要说我爱你啊。(虽然这时候还没有)
夏久儿:呵呵,是吗,不知道谁吼的我。
慕容玦:不不,怎么我怎么可能对你吼呢,明明是冲那个悟尘吼的。
悟尘(双手合十,佛光普照):<( ̄︶ ̄)>夏小师侄,你与我佛有缘,还是随我出家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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