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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遇青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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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忍大师带魏无刃和剑守心三人取道川蜀,入经青海,再往西行,这一日正午,三人从雾隐山出发已经过了半月有余,途径一座大镇“长集”,天气越来越冷,而且也快进入天山山麓,天忍大师吩咐魏无刃在此修整一天,购置棉衣绒帽,准备入山。

    三人进入城中,先要找寻客栈落脚,忽听的身后长街传来一阵迅疾的马蹄声响,天忍微微皱眉,不知是何人在这闹市长街,居然还是策马而奔,只见有三骑骏马由三人旁边驰过,在街角的一家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马上三人都是青衣劲装,腰间各带兵刃,神情彪悍,游目四顾,眼中神光十足。

    天忍大师道:“无刃,守心,我们一路行来,少见江湖中人,看此三人身形矫健,神完气足,应是江湖好手,我们前去一观,打探一下有没有萧独行的消息。”

    说着,看此三人直接上了酒楼,天忍师徒三人也跟了过去,只见酒楼上挂一横扁上书“听风楼”门口两根堂柱之上写有一幅对联,上联“清酒一樽忆江湖”下联“弦月伴云且听风”。

    天忍大师道:“此楼主人莫非也是江湖中人,此联隐有江湖归隐之意。”

    三人登上酒楼,只见楼上已经坐了四五桌的客人,酒楼靠东的一边有屏风隔断,设了雅间,天忍大师与剑守心魏无刃捡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

    店里伙计跑过来问道:”三位客官需要点什么?”三人要了几样素菜,几张大饼,店伙计又道:“大师可是要去天山?

    天忍大师眉头一皱道:“这位小哥此言何意?”

    店伙计陪笑道:“大师勿怪,我家主人吩咐最近但凡进店之人都要这样问一句。如果客人要去天山可去东边雅座一坐,而且所用酒饭一律免费。”

    天忍大师道:“哦?老僧师徒三人正要去天山一行。只是不解尊主人此举有何用意?”

    店伙计道:“我家主人的用意小的不敢妄自猜测,大师里面请。”

    说着店伙计在前面指引,把天忍师徒三人带到酒楼东面的屏风后面,只见这边已经把桌于桌之间的屏风撤掉,形成一个摆有十几张桌子的大厅。

    厅里面此时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店伙计把一张较小的桌子擦拭了几下,道:“大师你们三位先坐在这里,我还有的忙。”

    天忍大师道:“小哥不必客气去忙便是。”店伙计退出大厅招呼客人去了。

    剑守心轻轻碰了一下魏无刃低声道:“师兄,你看,那不是刚才骑马的三人么?”

    魏无刃道:“是。”只见刚才策马而来的三个青衣大汉在一张桌子面前站立,桌子上首坐了两人。

    一个是年约四旬的红面大汉,而另一个却是一个身着蓝缎夹袄,十三四岁的黑面少年,二人右肩之上各扎一条白色布带。

    剑守心自幼就少玩伴,只有阿爹带他去玉瓶山画尘斋时与“剑慧”宁兰芷的小徒弟善语在一起玩耍了几天。

    其余的日子除了有阴阳二老和海名扬看护之外就是到了天忍禅院认识了魏无刃和无心两人,也是大着剑守心十几岁。

    而今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只见这个少年长的浓眉大眼,鼻正口方,年龄虽然不大却以颇有威严,最奇怪的是一双大眼尤如兽瞳隐隐约约透出森寒青光,顾盼生威。

    少年看到剑守心打量自己,向剑守心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剑守心也是微笑以对。

    这是听得先前长街驰马的青衣大汉中一人道:“少门主,三师叔已经联络到了“金刀”“银枪”两门,又沿途广邀各路豪侠,估计两日内就能赶到长集。”

    少年侧首问道:“二叔!三叔他们这几日就到,我们就多等几日在一起进山。

    红面大汉大声道:“区区一个萧独行,累的大家劳师动众,现在有昆仑派两位高足,青龙帮的一众好汉还有名震漠北的狂沙刀客连大侠在此,咱家还怕了他不成。”

    大汉话音刚落,旁边桌上的两个白衣男子中一人说道:“铁二侠说的不错,我们在此已经等了三日,如若被那萧独行先行上了天山,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另一人也道:“想那姓萧的也不是三头六臂,何必劳师动众,况且师尊已经答应出手,我与二师弟下山后,师尊也是带同其余师弟下山赶来。我们在此等了三天,师尊他们或许已经上山也未可知。”

    大厅中人数最多的一桌中,被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一个铁塔般的大汉道:“说的也是,人来的越多,到时候杀了萧独行,这打造的兵器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

    红面大汉眼光一凛,大声说道:“牟帮主,我铸铁门做事从来说道做到,答应牟帮主的东西到时候定然会给你做好。”

    铁塔大汉一怔,讪笑道:“铁二侠,不要动怒,牟某当然知道铸铁门言出必践,只是急人所急,怕错过了萧独行那厮。”

    话语间一顿,用手一拍胸口,又接着道:“少门主放心,到时候牟某第一个领教萧独行的狂刀。”

    这时只听的一阵刺耳的怪笑传来,只见独坐一桌,头戴遮阳斗笠的人把斗笠掀了掀,怪声怪气说道:“牟帮主莫说要打头阵,到时候别临阵退缩就好。”

    铁塔大汉大怒,蒲扇大的巴掌一拍桌子,只震的桌上,盘儿、碗儿、碟儿跳起老高,溅的满桌都是汁水淋漓。

    铁塔大汉大声道:“姓连的,你甚么意思?”

    头戴斗笠之人还是怪声怪气的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装傻?”

    铁塔大汉猛地站起,也不顾桌上的酒水汤汁流到衣襟之上,周围一帮众人赶紧起座,铁塔大汉道:“好,好,好,今日牟某就先领教你的狂沙刀法!”

    戴斗笠之人也是离座而起,眼见的两人就是一场厮斗。

    这时却听得一声轻笑,铁塔大汉怒道:“是谁在笑?”豹眼环顾大厅众人,却见的在大厅边角一张小桌子上坐着一个中年高大的和尚和两个年青的俗家人。

    发笑的正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而且笑的大有苦忍不住之势,小脸已经憋的通红。

    铁塔大汉怒道:“小崽子,你笑甚么?找死么?

    发笑者非是别人,正是剑守心。

    剑守心见得铁塔大汉巨掌拍桌,汁水淋漓,左右手下都是避之不及,而他又是猛地站起,衣襟手掌之上俱是酒水汤汁,甚是滑稽,所以忍不住笑出声来

    剑守心听得铁塔大汉口中喝骂,秀眉倒竖,就要反唇相讥,忽的心中一凛,以记得阿爹,师傅都曾教导自己不可妄动无名。

    剑守心慢慢呼出一口气,没有言语,虽是一瞬间的举动,天忍大师都看在眼里,不由的胸怀大慰,知道剑守心已知道克制自己的怒火和嗔念。

    铁塔大汉见剑守心不回话,心中怒气难平,正要再次发作,却听得那个黑面少年说道:“牟帮主,且请息怒,我不想还没见到萧独行以前就开始内讧。”说着有意无意的对天忍大师三人微微点头示意。

    看这黑面少年年龄虽然不大,话语间却不亢不卑,而且自带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气势。

    带斗笠之人“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铁塔大汉还要想的找回几分颜面,大声说道:“此间主人也不知道何方神圣,要去天山的就邀请留在此处,凡来此厅的人,江湖中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却不知为何弄个和尚和两个小子来这边凑数!”

    黑面少年面色一沉,旁边的红脸大汉看在眼里,大声道:“牟帮主,少门主的话没听清楚么?”

    铁塔大汉见红脸大汉发作,连忙道:“是,少门主,铁二侠,我给你们面子,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说着就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大厅屏风处有人说话,只见店伙计又带了几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虽已入冬却仍是一袭淡黄色的长衫,腰间挂一柄古朴长剑,年过四旬却是身板挺直,颌下五柳长须,长眉入鬓,双目细长,眼神中流光溢彩。

    后面一人却是一副游医郎中装束,身后还跟了两个背着药囊的侍童,只是此人面如莹玉,秀眉凤眼,鼻如悬胆,唇若涂朱,若非蓄有三缕长须,直如一美貌女子,虽是郎中打扮,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天忍注视二人,心中暗暗喝彩这二人只看相貌行止以知都是人中龙凤。

    店伙计要分别给四人安排桌椅,那俊逸郎中连忙道:“小哥,不用麻烦,我和这位先生一起进来的,就搭一桌便了。”

    店伙计目光询问黄衫之人,却见黄衫之人微微点头,笑道:便在一桌就好。”二人入桌坐好。

    这时那黑面少年站了起来,说道:“店家,此间主人还未归来么?”店伙计刚要走,连忙转身道:“这位少爷,我家主人马上就快回来了。”

    黑面少年道:“在此间的各位前辈,都是要去天山的么?”

    店伙计道:“正是,我可是按照主人的吩咐都问了。”

    黑面少年点头道:“嗯,知道了。”

    看的店伙计走出大厅,黑面少年对天忍大师和后来的黄衫男子与俊逸郎中一抱拳说道:“各位前辈,晚辈“铸铁门”铁青瞳,还未请教各位大名,斗胆问一句此次天山之行,可于自号“狂刀求败”的萧独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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