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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勋看着吴少优扔下的纸碎,蹲下来捡起几片碎屑握在手心,暗想,少优表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家境出身又好,语佳姐姐与他确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地的一对。我卓勋只不过是个流浪少年,如何敢想得到姐姐青睐?想到此,他转身跑了。
一个下人对面走来向他笑着打招呼:“卓公子,怎么这么快走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飞快跑出了冯府。
回到书院,卓勋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言不发。孙老先生见他回来不说也不笑,也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随他呆在睡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气阴沉。卓勋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有些恍惚,身上还有些发烫。孙老先生吩咐他好好休息,不要回学堂上课了。卓勋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想起昨晚没到马大叔处练马,于是换了一身衣服直奔马场。
到了马场,马大叔一见到他就骂道:“你这小子昨晚为何失约?害我白等了你一个小时,下次失约就不要来见我。”
卓勋叩头解释道:“马大叔,真对不起。昨晚我生病了不能前来,我诚心接受你任何惩罚。”
马钊见他两眼布满红丝,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烫手,便放软语气说道:“念你有病在身先不计较,等你病好了帮我打扫一个月的马粪。”
卓勋笑道:“遵命。马大叔,今天我想领致亮出来陪陪我。”马钊笑道:“好吧,你将它牵出来。记住不要耍得太疯了。”
卓勋将致亮牵出马场,跨上马背,向马钊挥挥手,直奔前面那座高山。
致亮果然是一匹良驹,毛色雪白光亮,体形优美,健步如飞,而且十分通人性。卓勋与它感情最要好,很信任它。双方很默契,感觉骑着它稳如泰山。
卓勋完全忘记自己生病,也忘记马大叔的吩咐。只见他策马奔腾,越跑越快,闪电一般穿过树林,飞越小河,直奔前面那片绿洲。
夏风习习,阳光突然从树丛中透射下来,山涧到处百花绽放。卓勋骑着致亮一路疯狂直奔,只见他一声喝呼,马儿便一声长啸。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看见他们也似乎惊呆了。
马儿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卓勋跳下马来,摸了摸马头说道:“致亮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事啊?”那马儿一声长啸,似乎说知道他的心事。卓勋无奈地笑了笑,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呆呆地望着远处雄山峻岭,想起了小六。他闭上双眼,自言自语道:“小六,我很快回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想着想着,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卓勋马上警惕起来,急忙躲进茂密的草丛。不一会儿,只见是一位身穿雪白绢裙的年轻俏丽姑娘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来了。
金色的阳光下,面若桃花的姑娘仿佛罩上一环光芒,引来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她身边争奇斗艳。
真是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少女!
卓勋定眼一看,吓了一跳,揉了揉双眼再看:“这位俏丽的姑娘不正是语佳姐姐吗?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卓勋正想冲出去,突然想起了吴少优的话来,他与姐姐早已订了婚配,只感觉满腔的欢喜、激动、开心瞬间就灰飞烟灭,只有劝自己冷静,再冷静。
冯语佳跳下马来,走到致亮身边摸了摸,望了望四周,不见一人影。她便喊道:“卓勋……卓勋!”
卓勋躲在草丛中看着语佳从东边跑到西边,又从西边跑到东边,不停叫唤自己,心中隐隐作痛。他想了想,咬咬牙,便跑出来大喊道:“姐姐,我在这里。”
冯语佳一见到卓勋便跑过来,激动地搂着卓勋,笑道:“卓勋,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你呢”
卓勋笑了笑,开心问道:“姐姐,少优表哥说你和夫人到外地游玩,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语佳拉着他右手,说道:“我们只是到亲戚家团聚两天,今天早上才回来了。听孙老先生说你生病了,怎么生病了啊?”
卓勋跟着她边走边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不生病?”
冯语佳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居然还敢骑致亮啊,真不简单呢!”
卓勋笑了笑道:“这还要多谢少优表哥呢。要不是他,我哪能学得这么快?哈哈哈。”
冯语佳开心说道:“我早就告诉你少优表哥会认真教导你,果然不错吧。”
卓勋走前两步,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你说起少优表哥就得意忘形了?”
冯语佳追上,笑道:“我才没有呢。你伤势早就痊愈,什么时候回来住呢?”
卓勋笑道:“不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冯语佳问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快说来听听。”
卓勋摆手说道:“先保密,迟些再说吧。”
冯语佳望着卓勋,埋怨道:“对姐姐也不能说吗?枉了我对你一片真心诚意的。”
卓勋望了望冯语佳,不想让她难过,随口便说道:“我还不是为了找小六的事嘛。我已学会骑马,很快回去找小六了。”
冯语佳眼睛发亮,一脸真诚说道:“卓勋,让我陪你一起去找小六吧。”
卓勋望着冯语佳充满诚意的眼睛,却想到她已与吴少优订了婚,便摇摇头,笑道:“你陪我一起去找小六?这怎么可能呢?”
冯语佳移开目光,默默地走开。
卓勋追了上去,笑道:“姐姐怎么了?要不我吹笛子给你听听吧。”
冯语佳没答话,只是点点头,看着卓勋从怀里拿出一支笛子坐下,全神贯注地吹起来。
冯语佳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感觉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简直令人心旷神怡!要是一辈子能听到这么悦耳动听的笛声该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
冯语佳拿过长笛细细端详,笑道:“真没想到你吹得这么好听,要是天天能听到你的笛声该有多好啊!”
卓勋很开心,竟然忘情地说道:“要是姐姐喜欢听,我宁肯天天吹给你听。”话刚说完,他心就悔了:怎么可能天天给姐姐吹笛子呢?说不定我和姐姐明天或许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
冯语佳听他这么一说,脸便红了。卓勋收起笛子,说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冯语佳点点头。两人骑马赶回马场。
转眼二个月多过去了。夏风习习,满山的野花随风摇摆,树木郁郁葱葱,令人心花怒放。
卓勋跟着李培习武二个月多了,人长高了,也长胖了,肤色越来越好。
这天下午,太阳悄悄下山,满天彩霞格外美丽。李培带着卓勋来到院子内的一个房子,里面摆满各种兵器,看得卓勋眼花缭乱,心潮澎湃。
卓勋拿起一支长矛,问道:“师父,这些兵器都是你的吗?”
李培哈哈大笑:“那当然,你喜欢吗?”说着,他抽出一把大刀,挥舞几下,看得卓勋连连欢呼鼓掌。
李培将大刀递向他,笑道:“卓勋,你跟我学长枪将近三个月了,而且学得很好,想不想再学李家刀法?”
卓勋双手接过大刀,笑道:“师父,这大刀真重哪!我很喜欢这把大刀,只要师父你肯教我的,我都想学。”
李培哈哈大笑,称赞道:“你这小子果然不错,难怪孙老头如此爱惜你。好!今天我就传授李家刀法给你。”
卓勋跪下叩拜:“感谢师父教诲!”两人话毕,李培便一心一意指导卓勋使用李家刀法。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天空一直飘着细雨。卓勋和李培正在院子内习武,突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马声长鸣。两人对视一下,齐齐跃起跳(飞)到屋顶伏身偷看,却见大批人马团团包围琼山书院。一面高高挂起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宁”字。
卓勋小声对李培说道:“师父,这个宁德王爷又来找孙老先生下山,我担心这次孙老先生凶多吉少,我要马上回去救他。”
李培急忙拉着他手说道:“小子,你这样冒然出手只怕救不到孙老先生,快跟我来吧。”
李培领着卓勋赶紧跳下屋顶,跑进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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