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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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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猛地从床上起身,发白的脸上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

    李天全身颤抖着,他不断向着自己的周围观望着,他看到周围的一切这才知道,他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面,随即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自己是否完好无缺。

    接着,李天全身放松了下了,他全身没有丝毫的损伤,接着,一种难以控制的紧张感慢慢得缓和下来,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睛很久也不眨一下子,甚至表情已经有些麻木。

    李天的心中正不安的回忆着昨晚的一切,他心中的焦虑更加像是看到迷雾中的幽灵一样,不确定,却又如此的真实,这次,他绝对无法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因为梦是绝对不会有那么真实的痛感,但是这一切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么这一切又该如何去解释呢?无头的恶魔,不知去向的李环,还有那本叫做《书魔》的书。

    这个时候,他忽然把目光转向了钉在墙上的那些照片。

    李天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他并没有去纠结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而是转过身来,去寻找那本叫做《书魔》的书到底在哪里,这样才能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天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喂?是谁?”

    只听对面的手机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喂!李警官,我是小刘啊!有重大案情,局里的二把手让你赶紧来现场!”

    听到这里,李天本能的穿起皮大衣,带上工具,准备去现场,但是一想到这里,李天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了下来,然后对着没有挂的电话接着问道:“小刘,是什么情况啊?”

    小刘显得非常着急:“是咱们市里的科技馆昨晚着火,火势非常大,虽然现在已经熄灭了,但是这边还在冒着烟,消防这边正在进行检测,看还有没有余火没有灭掉!”

    一听到小刘说到这里,李天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愣了一下,像是中了魔一样,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举起了电话,接着问道:“那里面有什么人员伤亡吗?”

    小刘说道:“在里面发现了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好像是在二楼!”

    李天自嘲似得笑了起来,然后他挂掉了电话,摇了摇头:“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本以为只是做了一个梦,不论是真的假的!那都是其它空间里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那边世界发生的一切和现实世界相互连接起来了!”

    正在李天自言自语得说了这么多的时候,李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李天一拿起手机,依然是小刘打来的。

    “喂小刘!是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小刘反倒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了:“嗯!是有点事情,我还没有说完您就挂掉电话了!嗯……”

    小刘断断续续的,听到小刘在电话这扭扭捏捏的犹豫劲,李天就显得有些不耐烦:“小刘!我告诉你啊!手机的话费可是很贵的!虽然厅里有补助,但是我和你韵兰姐的通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天也本能得停了下来,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谨慎得问道:“小刘!是不是你韵兰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只听小刘在那边非常小声得回了他一句:“嗯!”

    李天立即挂了电话,像是着了魔一样,急冲冲得朝着花韵兰家赶去。

    这次李天并没有开汽车,而是骑着他的摩托车,走的时候,连头盔都没有戴好,半路上,李天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与此同时,那种恶魔的注视感依然很强大,仿佛那双滴血的眼睛就紧紧的跟在摩托车的车后一样,甩也甩不掉。

    “呼呼呼”

    李天飞速得骑着摩托车,目不转睛得盯着前面。

    摩托车开的非常快,划过耳边的风不断在李天的耳边发出“呼呼”的声响。

    李天能够察觉到这种感觉,而恐惧感正在像一只虫子一样,不断钻噬着他的内心,可是李天却不以为然,从本能上来说,李天应该是恐惧的,但是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对这种恐惧免疫了,他毫不在意这双眼睛的存在,奋不顾身得朝着花韵兰家赶去。

    终于,李天来到了花韵兰家门前,但是这里已经被警察放上隔离带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李天本能的全身颤抖了起来,但是作为一名警察,李天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很快,其它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李天立即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我是警察厅的李天,我是来勘察现场的!”

    穿着制服的警察看了看,也不知道李天和死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放李天进去了。

    进入里面,一切都和昨天晚上一样,镜子碎了,大锤也安静的躺在地上,还有厨房里面的菜刀等等。

    李天忍住自己的心中的愤怒和伤感接着朝着里面走去,结果花韵兰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剩下的只有地上的一圈现场痕迹固定线,那是唯一记录花韵兰死时候的样子,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李天低头看着那白色的线条,此时,他的内心竟然完全是平静的,只不过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李天感觉像是还处在昨天的梦境之中,那种来自对黑暗的即时感变得不再那么恐惧,就像是他现在对花韵兰的感情一样,变得可有可无。

    李天毫不眨眼得看着这里的一切,阳光也从窗户泻了进来。

    虽然是上午的阳光,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变得像是傍晚的残晖那样毫无生气可言。

    想到这里,李天又是自嘲,以前看过许多案发现场的死者,看到他们的家属,各个哭的面目全非,撕心裂肺,那个时候,他看到别人死去的时候,总是会被这种氛围感染,有所触动,不禁会潸然泪下,但是今天看来,自己竟然是如此铁石心肠,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恋人的尸体吧!所以,才没有一滴眼泪。

    李天从花韵兰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阿金低着头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是看到李天后,阿金非常欢快得跑到了李天这里,李天看到阿金后,眉头也紧锁了起来:“阿金!”

    “汪汪汪!”随后阿金低下了头发出了:“嗯嘶嘶嘶嘶”的低音,好像它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天摸了摸阿金的头,笑着安慰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最终,李天紧紧得抱住了阿金,离开了这里。

    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回到家里的李天请了一个长假,终日躲在家里喝酒,而阿金也被送到了小刘那里,由他看养。

    李天无力得躺在自己家的地板上面。

    地上,桌子上,窗台上,只要能够看到的地方,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李天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和堆积下来的灰尘,在他的家里,有的地方都已经走不开路了,但是喝的烂醉的李天竟然还能够将酒瓶放在上面,就算是地上再脏,李天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照样在垃圾上睡觉,在垃圾上行走,饿了,去厨房吃点东西,也或者举起手里的酒瓶子,继续喝着使自己忘却一切的酒。

    喝到一定程度了,他站不稳了,他就一屁股随便坐在地上,然后想想曾经的往事,然后抱着头回忆着和恋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然后抱着头痛哭一会儿,哭完了,累了,他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一会儿,随即,再起来,去厨房吃点东西,然后再喝个伶仃大醉,然后再回忆,再抱头痛哭,然后累了,接着趴在地上大睡,然后李天就一直循环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不能自拔。

    忽然有一天,李天在厨房吃多了,他想要去厨房呕吐,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洗手间里面的镜子,然而,在他看到镜子的一瞬间,他忽然愣住了,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直紧紧得盯着镜子看着。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李天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声:“扑通,扑通。”

    过了一会儿,李天仿佛从里面看到了无头者的存在,他正站在李天的身后。

    李天猛地回过头来,但是这个家伙并不存在,那只是李天的冥想而已。

    当李天再次回过头来向镜子里面看的时候,无头者已经不见了。

    李天并不害怕无头者的存在,当然他也相信无头者已经被解决掉了,刚才可能只是一个幻觉,但是这个幻觉却给李天带来了启发。

    李天瞪大了眼睛:“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李天忙着收拾自己颓废的样子,然后以非常快的速度赶往了警局,而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了。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冰冷的感觉能够钻进人的骨髓之中,让人不敢多走一步,可是李天却依然毫不畏惧严寒得行走在大街上。

    子夜的寒冷和李天的表情缓缓融合在了一起,在这个寂静的时分,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就只有夜空中的点点星辰了,四下静寂得无人,只有一声又一声的皮鞋的声响,不断打破着这份死寂,匆忙而犀利。

    很快,李天就来到了警察局里面,守门的大爷也已经睡着了,李天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起身一跃,翻着墙头就进入了警察局里面去了。

    在厅里的刑侦室里,李天翻阅着局长遇害那天到所有资料,包括三位死者的一切死亡姿势以及细节,还有当天三人死亡时候的录像等等。

    经过几个小时的细心观察,以及认真的组织和推敲,最终,李天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最终身份。

    他拿起那本假的《书魔》,翻开看了看,里面一片空白。

    当即,李天就叹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们找出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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