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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已经形成独立空间了吗？”
与伊格纳兹的交谈中，诺德了解到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比如地下世界的详细形成过程、装备的等级划分，还有各类修行者的大概评级。
“是的。”
伊格纳兹点头回答道：“我生前是自由之城的一个白银骑士，曾参与了那场神之战争，这里就是那场战争造成的。
后来自由之城覆灭，城池被神灵沉入这里，并且留下了坚固的封印。
那时的我在浓郁的负面情绪中转化成亡灵，但我的力量过于弱小，无法改变这一现实。
等到我变得强大后，神灵留下的封印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这里的空间结构，使其形成依附于主位面的一个独立空间。”
如果不是这里的空间体积没有达标，半位面才是它真正的名字。
“真是麻烦。”
虽然不是彻底脱离赫尔克洛，但他想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仅仅是两个空间中的那层晶壁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听着诺德苦恼的话语，伊格纳兹沉默着，在这方面他无法为诺德提供一丝一毫的帮助，因为他自己就是被困在这里的。
片刻之后，诺德放弃了无用功的思考，他问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领主吗？有没有巫妖之类的领主？”
作为智慧型亡灵，巫妖他们在继承了巫师的知识后，应该会有一些想法。
“嗯，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死灵骑士和一位大巫妖，分别是布鲁斯，阿普利尔。”
他们也算是曾经的战友，只不过在转化成亡灵后，他们失去了作为人时的情感。
像伊格纳兹这样的存在毕竟只是少数。
死灵骑士先不考虑，诺德现在对那个大巫妖产生了一些兴趣。
没有记错的话，巫妖的进阶与巫师类似，都需要大量的实验与知识的累积。
能在这种环境下进阶，看来他遇到了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诺德看向一旁坐姿极为端正的伊格纳兹：“能带我去见见那位阿普利尔吗？”
“这是我的荣幸。”
几乎与诺德同时起身的伊格纳兹恭敬的行了一个骑士礼，接着做出了请的手势，领着诺德向那位大巫妖的居所前进。
十分偏僻的洞窟中，一位身披灰色长袍，干尸模样的亡灵正站在一个岩石制成的长桌前，小心翼翼的用生锈镊子夹起一支以骨骼打磨成的试管放在幽绿色的火焰上加热。
在他两手边更是摆满了各种岩石、骨骼以及少量水晶制成的仪器。
至于那些还‘活着’的骷髅脑袋、腐烂内脏则是他的实验材料。
啵！
一声清响，骨质试管中飘出一缕黑烟，等到干尸亡灵将它取下来后，试管内只剩下一些烧干的粉末。
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重新取出一份材料，重复着先前的实验，仿佛并没有受到那潮水般的嘶吼声影响。
但他那又一次的失败证明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最终，他放弃了。
一个安静的环境，对实验成功率有着相当的影响！______阿普利尔
沾着不知名液体，阿普利尔在他那破损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笔记上写下这么一句话。
没有去整理杂乱的仪器，反正下一次依然会弄乱。
走出没有门的洞窟，阿普利尔蹲坐在略高的门槛上，只剩下一层皮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根食指长短的细小骨棒。
经年累月的烟熏下，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骨骼。
小心的往中空的骨棒中填充着一些黑色颗粒，最后在幽绿色的火焰中点燃。
缓缓吸了一口燃烧产生的烟雾，那种让灵魂都要升华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妙，让阿普利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放松自己那因为实验而高度集中的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烟雾对他精神的麻痹，阿普利尔一直沉浸在愉悦的快感中，以至于诺德在伊格纳兹的带领下来到这里看到他时，也有些愕然。
一身破旧黑袍，枯瘦的矮小身形蹲坐在同样破旧的洞窟前，加上吞吐烟雾时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巫妖，更像是
一时间，诺德还想不出合适的比喻。
“主人，不需要惊讶，他每次做完实验都是这个样子的，虽然，确实很不像一个巫妖，不过他确实有着大巫妖的底蕴。”
早已习惯这一幕的伊格纳兹解释了一句。
“当面嘲笑别人可不是骑士该有的品质。”
早在诺德他们接近这里的时候，布置在附近的侦查之眼就已经发出预警。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大巫妖，阿普利尔的实战能力或许不强，但各种诡异的魔法道具以及魔法阵足以让他在自己的主场迎战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甚至坑杀比自己强大一两个阶位的敌人。
“好多年没有看到过活人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正如回去一般艰难，进入这里也很艰难，先前自由之城重新出现也只是略微降低了一些难度而已。
“祂送我进来的。”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面对这么一个老家伙，又是以智慧闻名的巫妖，隐瞒只能让他们互相不信任，继而产生矛盾。
看着诺德指着头顶的食指，阿普利尔捏着骨棒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故作镇定的说道：“哦？祂还是不死心？”
作为曾经造人计划的研究成员，阿普利尔自然知道祂是谁，也知道祂的目标。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祂的力量有多可怕。
没有直接战力？
当你被整个世界针对时，你就会领略到什么叫润物细无声，什么叫大恐怖。
“祂死了！”
现在的祂已经成为诺德的一部分力量，应该算是死了吧。
吧嗒。
骨棒从阿普利尔的指间跌落在地面，而他的下巴更是因为惊讶而张大，直到脱臼。
祂死了？
毁灭了自由之城的祂就这么死了？
那我现在自由了！
“嘎桀桀桀自由了”
诡异的笑声从阿普利尔口中传出，不过他那残破的声带显然无法负荷这样剧烈的笑声，以至于他最后只能兴奋的捶打着地面，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不仅是他，伊格纳兹也是如此。
他们之所以一直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封印是一方面，祂也是一方面。
地下虽然寂寞，但总好过彻底死亡。
现在得知祂死了，他们自然欣喜若狂，一直压在他们心头的大山总算消失了。
至于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伊格纳兹是无条件相信诺德。
阿普利尔则是因为那件风衣，那上面有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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