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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时序进入12月初,初冬的寒冷在棉服的保护下只是稍冷而已,但在这只有薄薄一层纱的伴娘礼裙下,我们五个人冻得瑟瑟发抖,披着羽绒服再也不愿意脱下。
白天我们要陪阮晓茹和徐哲拍外景,有些情况还得伴娘伴郎一起入境,迫不得已时我们才脱下羽绒服,配合摄像师做动作。
看着阮晓茹穿着单薄的婚纱走在我们前头,我们更不觉地咬紧牙齿,我们几个人还能报团取暖,但阮晓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寒风,还要不时被摄像师说表情不要太僵硬。
此刻我只希望外景赶紧拍完。
“没想到结婚这么麻烦,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挑冬天结婚啊,好冷啊!”一个室友裹紧羽绒服说道。
忙了一上午,终于在一家酒店落座休息吃中饭。阮晓茹和娘家人坐在一起,我们几个伴娘伴郎凑了一桌,刚坐下,伴郎们就热情跟我们打招呼,并自我介绍起来。
我无心打量,只等着菜赶紧上,从早上七点开始整理妆容到现在,只喝了点稀粥,肚子早就饿扁了。
“hi,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伴郎问我。
“她叫魏涵,已经有男朋友了。”
“哦,那你呢?”
伴郎一个个问室友的名字,问了一圈后又问我们对徐哲的印象怎样,要不要晚上要一起整他们。
都说新婚夜是最可怕的,不知道阮晓茹的新婚夜会被搞成什么样。
下午,我们又前往q市的湖边,遇到另一对来拍外景的新人,大家互相打量着对方,离开后我们开始评头论足对方新娘没有阮晓茹瘦,伴娘服不如我们的好看,可是人家新娘却有老公牌西装穿,我们揶揄了徐哲几句,他才不情愿地脱下来,又在被拍照时穿了回去。
抖抖索索地拍完了下午的外景,我们就回到酒店等着开席了。
酒店门口放着两人的婚纱照易拉宝,右下方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是那张比心的甜蜜照片,我忍不住出去拍了一张,传给梁杰。
阮晓茹把她的包交给我,又把签到簿交给林萧颜,让我们两人陪着她在外面收钱点人数,看着过来恭喜的亲朋好友,我心里替阮晓茹高兴。
此时离开席还有半个小时,嘉宾已经来了一大半了,阮晓茹在门口站得浑身发冷,我看她冻得脸色发白,问她要不要披件衣服。
她摇摇头:“不用了,马上就进去了。”
而徐哲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等他来时离开席还差十分钟,他火急火燎地招呼我们进去,提了提嗓子说:“你们怎么搞的,都要开席了怎么还站在这里,要进去走红毯了啊!”
阮晓茹朝他翻了个白眼,本想说什么,又压了下去。徐哲又跑开了,他要从舞台上接新娘,而我们则从大门进去,站在门口,我跟林萧颜一人拉着一边阮晓茹的裙摆,统筹走过来跟我们又重复了遍流程就走了。
我听到里面主持人的声音,恍如隔世。
“走红毯,走个屁!哎,要不是今天结婚,我早就跟他吵起来了。”
阮晓茹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聚光灯一下子照在了她身上,无数双目光看着她。每个女人最希望得到的幸福时刻,就是此时了吧。
阮晓茹赶紧调整了下表情,我和林萧颜把阮晓茹送到徐哲面前后,就离开了。
仪式进行的十分顺利,灯光亮起,我们围在主桌一起吃饭。
还没吃两口,阮晓茹又被人叫起来去敬酒,她赶紧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鸡蛋,喊上不能喝但喜欢喝酒的林萧颜一起走了。
我们几个人则继续大快朵颐地吃着菜,因为中午已经跟几个伴郎熟了,我们也不顾淑女形象地跟他们抢菜吃,不一会儿,满满一桌的菜就被
我们吃完了一半,我正想歇会儿继续奋斗,阮晓茹的爸妈就端着酒杯来跟我们敬酒,跟阮晓茹一样的广西风味普通话。阮晓茹的爸爸似乎喝多了,醉醺醺地对我们不断说谢谢。
喝完满满一杯红酒后,两人离开,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好多跟我们一样吃完的来宾起身跟阮晓茹他们告别后就离开了,还剩下我们几个帮忙的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看阮晓茹忙来忙去。
她换上了一身紧身的红色旗袍,脚上一双足足有15公分的红色高跟鞋,稳稳地踩在地上,显得整个身材更加凹凸有致。
临近8点半,吃完的人都散场了,还剩一批等着闹洞房的人催促他们赶紧走,阮晓茹推脱说今日没有此项活动,但那批人愣是挨到阮晓茹同意,在这家酒店临时订了一间房。
我们跟阮晓茹一起卸妆换好衣服,电梯门刚打开,就有一群人夹道欢迎,无非是想闹洞房看热闹的。
他们从电梯门口就开始指挥徐哲要用三种姿势把阮晓茹抱进房间,徐哲先用公主抱抱了一段路,又换成了背的形式,最后快到门口时,众人起哄,让他把阮晓茹面对面抱进去,好不容易到达房间,另一波游戏又开始了,阮晓茹脱了鞋子站在床上,数着房间里的人大声喊道:“一二三四五六……好的,等你们结婚了我一定整回来!”
房间里的烟味太重,我跟室友退出了房间,隔着房门依然能听到房里热闹的声音。
我靠着墙壁,跟梁杰汇报现在在进行闹洞房环节,说刚才我们一群伴娘和新娘站在一起,让新郎蒙着眼睛摸手,看看能不能摸出哪双手是新娘的。
梁杰很快回复我说,我一定可以摸出来。
别骗人了,刚才徐哲都没摸出来呢,拉着林萧颜就要亲过去了。
我又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没想到,梁杰说自己有绝招,因为我的手长期打鼓,在食指的部分留下了茧。
经他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不免让我怀疑,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食指,真的有厚厚的一层茧。
我发了个大拇指过去,说他果然机智。
又忽然想到今天是他考试,忙补充了一句:今天考试怎么样?
还好,发挥正常,一个礼拜后出结果。
我回了个“嗯”。
沉默了一会儿,梁杰又说:我考完了,我们可以出去约会了,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原来梁杰还记得当初承诺我的约定。
我抱着手机偷笑,被一起来参加阮晓茹婚礼的同学发现。
“跟你男朋友聊天呢?”
“嗯。”我点点头。
当时我们班有几个人分到了q市,阮晓茹是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就都请来参加了。
“还是你们乐队的贝斯手吗?”
“是啊。”
“谈了很长时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到时候再说吧。”我敷衍了几句,关于这个问题,从毕业后就不断有人询问,好像有了稳定的对象,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就得马上结婚一样。
我低下头继续回梁杰短信。
“我去看过你们乐队的演出,你们几个人挺登对的。”
我笑了笑,不知应该怎么回复,幸好阮晓茹的弟弟过来了,说给我们喊了的车,可以先送我们回去。
于是我们五个人就先撤了,听着房间里不时传来的热闹声,我们就不进去跟阮晓茹打招呼了,不管未来生活怎样,起码此刻,阮晓茹一定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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