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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公一生戎马,好不容易才打下一片基业,让族人有了安定的家园。如今年老体衰,难以再统兵征战,当年跟随他南征北战的老将们,也多已退隐。军中可堪任用的,只有上军将乐舒,和新晋提拔的后起之秀下军将司马赒。
膝下一子一女,女公子孟如倒是让他很是放心,多年跟随自己,会统兵,武艺好,又懂得敬上礼下;可是公子窟,却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年少时体弱,过于娇惯,现在交给他什么事,不是做的过了就是不足,总是办不好,还整日饮酒作乐,自暴自弃。每每想起这些,中山公便痛心疾首,不知自己百年之后,这中山国交托给谁。
现在,据边关探马回报,魏侯已派两路大军准备军械粮草,意图攻伐中山,而且还邀燕、赵两国共同出兵,欲将中山国瓜分。而国中众臣两方分立,经常在大殿上争的不可开交,势同水火。一方是上大夫吾丘子期主张割地乞和,暂时权宜,以图后起;另一方是上军将乐舒主张武力拒敌,毫不妥协。内忧外患之下,中山公心力交瘁,卧病不起。
侍女小环正在服侍中山公用药,内侍传报说,女公子去女娲庙敬香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回来,要求见君父,现在殿外等候。中山公身体不适,本来不想见人,但又一想,孟如一向孝顺体恤,轻易不会打扰自己休息,怎会带外人来见,必然是有要事,于是吩咐在偏殿接见。
中山公倚卧于殿上,孟如带鬼谷子众人进殿,等不及叩拜完毕,就跑至中山公身旁,说道:“君父,你看我带谁来了?”
中山公见这几人怪异,并不认得,问道:“这是?”
孟如一笑:“这位老者就是人称鬼谷子的鬼谷仙师。我去女娲庙敬香时遇到,那几位是他的弟子。”
中山公一听是鬼谷子到了,这病当时就好了大半。直接迎下殿来,对鬼谷子拱手施礼:“鬼谷仙师大名,寡人早有耳闻,难求一见,近日忧疾在身,不知仙师到此,失迎失迎。”
“老朽便是为中山公分忧而来。”鬼谷子笑道。
中山公一听更是欣喜,吩咐内侍设宴款待。
鬼谷子道:“君上可否让女公子带我几位弟子四处走走,老朽还有事相求于君上。”
中山公立刻说道:“孟如,你先带几位仙师弟子四处游玩一番,再叫人安排住处。”
孟如答应一声,让小环先将飞阳三人带去王宫花园游玩,自己要回去换身衣服。
小环自幼被收养在宫中,陪伴女公子一起长大。平日里,和孟如一起读书、练武,甚是聪明乖巧,办事稳妥,两人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女公子不在时,宫内上下都由她打理,连中山公都有心收她为义女,宫人们私下里也都称她为女公子环。
王宫的花园自是不同一般,亭台水榭,繁花锦簇,一条小溪环绕假山,溪旁的亭子里,小环已吩咐侍女们备好酒菜,随侍左右。
不多时,孟如也来到花园。
女装的孟如更显美艳大方,她素来不喜深衣长袖,即便是女装,也裁剪的紧身合体,容狄服和华服之美于一身,既有异域风情,又有华夏之范。
子豫、玉葫本来就不喜欢宫廷上的礼仪束缚,现在在园中心情大好,东看西看,又有吃有喝,好不快哉。
玉葫更是吃的不亦乐乎,对孟如说到:“女公子,你真是太好了,人又漂亮,心又好,给我们弄了这么多好吃的。”
孟如笑道:“不必叫我女公子,虽然我国中礼仪都是仿照中原,不过我中山国人大多豁达率性,还是不要太拘束的好。我叫姬孟如,年逾二十,应该长你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说话之时,还偷偷撇了一眼飞阳。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子豫看见玉葫埋头大吃没有一点心思,小声埋怨。
又对孟如道:“孟如姐姐,你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学的啊?”
“我是自幼跟君父和几位老将军学的,这几年随军征战,也算是有学有用吧。”
“你居然能和老琴打成平手,不对,应该说,老琴居然没能打过你,说明你的武功绝非一般。不过呢,老琴没用法术,看来是怕伤了姐姐啊。”
孟如心中一动,脸上泛红,拱手对飞阳说道:“孟如多谢飞阳兄手下留情。”
飞阳赶紧还礼道:“不敢不敢,女公子过谦了,女公子武艺精湛,在下实有不及。”
“哎呀,你们也不用让来让去,这里有块空地,要不你们再比一下,不用动兵器,互相切磋嘛,也让我们再开开眼界。”
飞阳急忙站起身来,阻止道:“子豫兄,不可如此,女公子武艺高超,已然见过,我心中拜服,何须再比。”
孟如也站起身来,说道:“飞阳兄,咱们之前比试并未有胜负,孟如也想再次讨教,还请飞阳兄指点一二。”
“这……飞阳只是中山小民,承蒙女公子款待,怎敢不敬,况且,女公子乃千金之体,之前是不知,现在既已知道,拳脚无眼,如何敢再动手,万万不可。”
“飞阳兄此言差矣,我中山国不分贵贱,人人尚武,切磋较量乃是常事,各自取长补短,互有裨益。莫非……飞阳兄嫌弃我是女子?”
“岂敢,岂敢。既然如此,飞阳恭敬不如从命,就陪女公子练上几招,点到为止。”
飞阳本不想动手,一来女公子千金之体,又在这王宫之中,若有闪失,不好交代;二来女公子虽然武艺精通,但毕竟是女流,近身打斗,拳脚相碰,多有不便。而且琴飞阳家传儒道,确实轻易不愿和女子动手。但现在孟如话已至此,飞阳也不好再推辞。
“女公子……多加小心。”小环虽也知道鬼谷子的大名,但不明这些人的来意,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说罢,在院中空地上和飞阳各亮招式,斗在一起。
玉葫一边吃着一边看两人比武,小声问子豫:“大笨蛋,不是说找机会让他们成亲吗,干嘛让他们打架?”
“你就知道吃,还懂什么?那女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老琴的家事,而且也知道慧娘已死,就应该让他们多多接触。我看这女公子对老琴颇有好感,让她多了解一些,才有可能喜欢上老琴啊。”
“哦,对对对。可是,万一飞阳师兄不小心伤了孟如姐姐怎么办?”
“放心吧,老琴肯定自有分寸,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下重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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