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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间没人进来，十七楼下到一楼也就一分钟左右，但他觉的过了很久电梯都没有到底，既没有人中途上来，电梯也没开门，而是一直在往下降。
马欢感觉不对劲，看楼层按钮上数字，还是停在十七没动，他以为电梯坏了，就按了开门键，电梯门却动也不动。拿出手机，半点信号都没有；再按电梯里的紧急报警键，也没反应。
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害怕，但还没往那方面想，马欢用力踹了电梯门几下，又喊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见过来救自己。没有人来，电梯里越来越冷了，马欢又气又急，疯狂的踹着电梯门。
电梯门没开，里面的灯却忽然灭了。
马欢不断咒骂这栋楼的物业，抱怨自己这么倒霉，明明有三部电梯，偏偏坐了这部。他还没抱怨完，又觉得电梯里温度低的不正常，明明是春天，却像寒冬腊月一样。他抱着手臂，冻得发抖起来。
抖着抖着，马欢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听不清说的什么。他以为外面有人，连忙喊了起来。他越喊，那说话的声音越大，慢慢的听清楚了，那人说的是：“把钱还我……”
马欢还在想为什么有人要债会在楼道里说，却猛然发现，那声音像是那个自杀了的客户的。他以前虽然不怎么相信鬼神，但还是有些害怕，因为就算不是鬼，也极有可能是那人的亲戚在装神弄鬼，报复自己来了，但不管是哪种，马欢现在都应付不了。
很快，他就知道来的不是“人”了，因为那声音已经进了电梯里面。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人就在面前。
“姚、姚大元？那客户的名字”马欢颤抖着问了一句，他希望那人回答“不是”。
“把钱还我，把钱还我……”那个姚大元没有回答，而是一只不停的重复“把钱还我”这四个字。马欢他看不到姚大元，也害怕看到，无能为力，只能拼命捂住耳朵。
可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声音还是清晰的很，并且最可怕的是，马欢甚至觉得有人在自己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说话，说话时带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脸上，十分冰冷。
马欢这下更是吓得不得了，他缩到电梯一角，死命的闭着眼睛，生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他往后缩，那个说话的“人”就往前进，凉气一口一口的，喷在马欢脸上，他渐渐觉得，自己头和脸都麻木了起来，尤其是眼皮，冷的厉害。
害怕到极点，马欢也算是有点种，他心一横，睁开眼，同时大吼：“姚大元你给我滚，你死了变成鬼老子也不怕你！”
面前并没有姚大元，电梯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好了，电梯正在往下降，里面温度适宜，一切都和平时一样。马欢有点懵了，甚至怀疑刚才的古怪情形都是幻象。但是他低头，发现自己裤裆在滴水，揉了揉脸，发现脸还是凉的像冬天户外的铁块一样，他知道刚才那不是幻觉，是真的有鬼。
神魂失措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马欢仍然感到后怕，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辞掉现在这份工作，但是想到银行卡里不断增加的数字，他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又觉得真有鬼也没什么，自己一嗓子还不是把那个鬼赶跑了。
马欢说到这里，秦先生止住他，说：“你后来又经常碰到那个姚大元吧，过了多久才想着找我们？”
马欢神情木木的点头，说：“后来每天都会听到那个声音，有时候是在电梯里，有时候是在卫生间，最多还是回家以后，每个地方都可能听得到。”他低头想了想，又说：“这样过了一周，直到我见到姚大元，我才……才想到请大师帮帮我。”
“七万块，现在给我。”秦先生面无表情，直接要钱。
这道士，要钱一点都不客气，不知道会不会分我一点佣金。
马欢真的赚了不少钱，他答应的很痛快，拿起手机就把钱转给了秦先生虚构的，别管能不能转七万，然后又问：“大师，我要怎么办？”
秦先生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说：“你跟我讲讲，那姚大元长什么样子？”
我看见马欢打了个寒颤，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说：“很可怕，身上都是血，头上红的白的，眼睛也少了一只，很可怕……”他说的很可怕，我听着却没觉得多吓人，在电影里，这种东西不是很多么？
马欢又说：“大师，一到晚上，一到晚上他就会来，哪里都有，躲哪里都没有用，被子里，床底下，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啊啊啊啊！！！！”马欢说着说着竟然崩溃了，一脸惊恐的大喊大叫起来。
秦先生拍了拍他肩膀说：“好啦，好啦，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里，等晚上再说。”马欢被秦先生一拍，立刻就好了很多，渐渐平静下来。他似乎很不愿意回家，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听马欢说，他在城中村住了好几年，以前都是住小单间，最近赚了不少钱，换成一室一厅的。但城中村里条件再好也就那样，一室一厅都很小，并且没有可以采光的窗户。房间很乱很脏，有很重的腐霉气味，秦先生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
我们主要是秦先生在马欢家四处看了看，包括脏兮兮的厨房和卫生间，最后，秦先生对马欢说：“等天黑了，我和阿怀在卫生间待一会，那个姚大元一出现，你就喊我们。”
马欢好不容易请到一位“有本事”的法师，哪里愿意分开，于是说：“法师，你们在客厅呆着可以吗？我找块布把你们遮起来。”秦先生不容拒绝的说：“不行，姚大元会如果感应到我的气息，就不会出来了。”
我和秦先生待在马欢家卫生间，从六点到八点，一直都平平静静，我脚都站麻了。这让我想起上次在那个小夏家的院子，希望这次秦先生不要睡着。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忽然感觉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全身鸡皮疙瘩一下子都冒出来了。我连忙转头看了眼秦先生，还好，他瞪着一双小眼睛，没有睡着。
“秦先生，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那小子不会被吓死了吧？”
“小声点，姚大元来了。”
“啊……来了么？”我菊花忽然一紧，心里揪了一揪，又要见鬼了么？听说要见鬼，虽然有秦先生在，我还忍不住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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