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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四海商会。
寒山雨背后背着一柄铁伞，双手拢在宽袖中，缓缓走向四海商会。
街道上很是寂静，不正常的寂静。
到了四海商会的门口，寒山雨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是一块枣木制的牌匾。
“红色的东西只有鲜血才是最鲜艳的。”寒山雨好像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而后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一把推开大门，门后有着几十人分列两旁，双目直直的盯着他。
他也不在意，依旧缓缓走着。走到了大堂里。
大堂里有着不少人，不止是四海商会，还有着其他势力的人。
比如——六扇门。
“江湖上果然不缺少蠢人。”坐在正当中的那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那人是六扇门的人，腰间的金带证明了这个人的身份。
“一个金捕快也敢说这种大话。”寒山雨冷声道。
那人神色微动，看着寒山雨问道“也算有些眼力，看来不是那些刚出江湖的雏儿。报上姓名。”
“你还不配知道。”寒山雨随口说道，而后看向那些势力里能说话的人。
“三天的期限可是已经到了。要是没有消息，你们今天就谁也别走了。”
“大胆。”此时那金捕快已经称得上是大怒。
“给我拿下这狂徒。”那捕快喝道。
几道锁链猛然甩出，直向寒山雨而来。
寒山雨也不反抗，立时被锁链捆了个严实。五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双手紧握锁链。
“原来不过一个样子货。”那捕快倒是显得很失落。手中的长刀缓缓放回了腰间。
“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因何闹事？从实招来。”捕快又坐了回去，倚在椅子上，懒散道。
“倒。”寒山雨突然道。
“嗯？”捕快先是眉头一皱，而后神色猛然一变，快速的直起身子，右手已经将刀抽出。
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勉强睁着眼睛，已经头脑混沌一片。
在他倒下之前，隐约看见屋外屋内的人好像都已经倒了下去。
寒山雨皱了皱眉头，将缠在四肢和腰间的锁链解下，随手扔在地上。缓缓走到了那几个势力头脑身前。
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随手用火折子熏了薰，放在几人鼻间晃了晃，一道道绿气被几人吸了进去，进而就是一道道剧烈的咳声。
寒山雨起身，随手拿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等着几人回神。
几人咳了半晌，脑子才缓缓清醒。
“醒了？”寒山雨问道。
几人神色有些慌乱，却一动不动，明显是缓不过力气来。
“别费力了。这醉神散效力很强，想回力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现在”
寒山雨声音放缓，低沉道“我问，你们就乖乖的回答我。我一个一个问，别插嘴。”
他们神色渐渐已经平静下来，等着他们的命运。
“先从……四海商会开始，我要的消息，你们查了吗？”
“黑白两道都发动了，不过没什么消息。”答话的是一个老人，一身锦衣，看起来很是富态。
“没查到。”寒山雨皱眉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那老人连忙道。
寒山雨将手放在了老人的头顶，轻轻一转，一颗头颅就与身体分了家。
寒山雨随手拿出一块锦绸擦了擦手。
“看来我这么问话，总是显得我很是可欺。那么我们就换一个问法，谁答不上来就陪这老头子下去做个伴。”寒山雨神色带着压抑的怒火，明显让这些人察觉到了。
“你，你来说说。这三天你们查到了什么？”寒山雨现在正在勉强压抑着怒意。他的性情本就诡异多变，养身十几年才勉强平复。如今再次变得如此，委实不知是福是祸。
那人眼神飘忽不定，迟迟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在制造着什么谎言。
寒山雨猛然一掌拍在了那人额头上，立时便取了他的性命。
寒山雨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幻。
“看来你们对自己的性命当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确实是高估了你们了。”
按理来说，像这种事情无论动着怎样的心思。总要未雨绸缪，为事情失败做些防备。
寒山雨大概想不到的是他们如今实在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江湖人。他们每日沉迷在钱权之中，早就被这繁华迷了眼睛，哪里能看到那繁华之后的汪洋血海。
“大人，我有线索，我有线索。”一个人猛然叫道。
寒山雨缓缓睁开眼睛，对他所说的线索倒是没那么大的期望。
“说。”
那人双目一亮，好像为自己找到了生机而欢喜。
“大人所说的事或许和朝廷有关系。”
寒山雨眉头一皱，冷然道“说仔细些。”
“您吩咐的事我们确实是办了，没料到受了些阻力。我们也不好徒劳破费，就没有深究。”那人说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看寒山雨。
“哪里来的阻力？”寒山雨问道。
“衙门。”那人连忙把头低了下来。
“小小的衙门敢阻拦你们办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诈于我。”寒山雨猛然面色一变，怒然道。
“在下不敢。小人们性命都在大人手中，怎敢欺瞒？这可是稍有差错就会丢了脑袋的事，在下所言，句句是真。”
“要是你敢骗我，三山五岳，五湖四海，谁也救不了你。”寒山雨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出了这四海商会的大门，寒山雨脚步一顿。
这事应当并非六扇门所为，但要说六扇门并不知情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悲先生的武学修为在江湖上也称不上低了。一手音攻的本事更是足以称为名动江湖。
能困杀悲先生，绝非普通的小势力能做到的。
难道是……厂卫。
寒山雨神色微冷，好像想到了什么。
“夺目，拔舌，刨腹，剜心，去势。原来是东厂养的五个小鬼。”寒山雨冷声道。
虽然想到了这些，但他依旧向衙门走去。
凡事不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如若不然只会被人愚弄的很惨。
这是寒山雨在当年领悟到的道理，一个至今不变的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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