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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水分子在山中凝结，老头一个人静坐在桌前。头发是银白色的，额头上有几丝皱纹。两条眉毛倒是很黑，眉毛尾部还向上挑起，眉毛中间有颗痣很是明显。老头闭着眼，眯成湖面般平静，额头中间有一道竖纹，像极了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嘴边长满了白色的胡须，意外的是他耳朵上也有几根白色的绒毛，在微风拨动下有几分滑稽。一袭素色的长挂看起来很有仙气，即便山中空气如何潮湿，他桌子上时刻保持着那份干燥。
老任换了个笑脸，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但还没等老任开口，那老头就先说话了。
“这大雨天你过来，也不怕闪了腰！”老头闭着眼睛有些嗔怒。
“我这不是专门给你送东西来吗！”老任嬉皮笑脸的样子有点滑稽。
老头先挣开一只眼睛，看着手忙脚乱从包里拿东西的老任。然后一脸不屑地说：“先别拿了，有事就明说，真受不了你们城里人。”
“师父，上次飞鸽传书说得那小子我给您带来了。想让你帮忙看看。”老任边说边使个眼色让还在气喘吁吁的齐斌赶紧过来。
齐斌有点意外，这老头竟然是老任的师父。也就是当年告诉自己爷爷怎么生自己爸爸的人。也算他人生最大的恩人，没这老头自己就没办法从几百万个小蝌蚪中脱颖而出啊。想到这，齐斌快速跑到桌子前面。
“东西带来了没？”老头两只眼睛都睁开看着齐斌。
齐斌一脸茫然，下意识脱口而出：“东西，什么东西？”
“小哥，我这是算命的，你不能什么都不给吧？”说完这话，老头看一眼桌子，竟然有点湿。迅速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块破的不能再破的抹布，擦了几下。
鲁健一脸黑线。
“师父，我们走得急，就我这有点”还没等老任说完，老头就把一直脚搬到凳子上。看起来他还挺灵活。
“你手机里有什么搞笑图片啊，美女电影啊，把蓝牙打开给我发来。快点！”老头盯着齐斌的裤兜。
看着蓝牙进度条一点点的往前走，老头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就是齐老头的孙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孙子都这么大了！”
齐斌点点头，以示同意。
“那你变个身给我看看”老头那眼神像极了等待奥特曼出击的孩子。
齐斌顿时各种后悔，早变身自己何必这么累的往过跑。
“放心吧，现在雾气这么大，别人看不见你的！”老头看了眼手机蓝牙传输进度条。
齐斌刚准备转动戒指，老头大喊：“等会儿，这个完了，你赶紧给传个美女电影，要岛国的啊！你不要小气，要不我自己找。”说罢，就去拿齐斌手机。
没想到老头真的知道自己手机什么位置有那种电影，亏了不是用电脑，要不老头估计全都会剪切走的。
鲁健笑笑走了过来，递给老头一张内存卡：“老神仙，这张卡里面全都是，有图片，有视频。各种各样的，本来是给齐斌准备的，这回都给你。”
“还是美国小伙懂事，算啦，我先不看了。先看看这小子吧。”老头说完，就拿了张卫生纸把内存卡包了起来，塞到内衣兜里，生怕别人和他抢一样。
齐斌扭过头：“你怎么不早给我。”
老任一肚子惊讶，心想：“果然还是师父，他根本就没和师父提过鲁健这茬。”
鲁健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想，亏了自己手机用得是国际网络，还有自己的无限带宽器。这临时下载的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
老头捋捋胡子，把外套脱了，里面竟然是印着冰冰姐头像的长袖t恤。
这时大雾已经笼罩了整个山野。
“坐下吧，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号脉。”老头说完，又从桌子下方拿了半卷卫生纸，示意齐斌把手腕垫在上面。
“你爷爷去世的时候没说过我的事吧？”老头一边号脉一边问齐斌。
齐斌摇摇头。
“你姥爷现在怎么样？”老头看见齐斌摇头，也没说什么。
“他现在和姥姥带着舅舅搬到老家了，说受不了城市里的生活。”齐斌回答到，眼睛还是那样，但是老头就像看平常的他一样看着他。
老头点点头，又扒开齐斌的眼睛看了看，摸了摸眼旁的血色纹路。好像一个中医变成西医一样。
“小华，你过来。”老头扯了点卫生纸擦了擦桌子又把老任喊了过去。
“小华，你是不这两天有事，而且你上次为什么不先来找我？”老头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上次我以为，我自己能搞定。”老任很少有的低头说话，像极了孩子。
“这次，我想你让两个孩子去吧，你去了也是凶多吉少。”老头披上外套。老任见状上前一步，帮老头把衣服穿好。
“可是，这回真的很危险。让他们去我不放心。”老任看着两个孩子，语重心长的说。
“你去了，我不放心，他们去了，我很放心。”老头这话外人听来是护着自己徒弟不顾他人性命。
“老神仙，任叔可比我俩年长，吃过的奶油比齐斌吃过的奶都多，你不能这样偏袒他把？”一直不说话的鲁健有点耐不住了，略带不满的和老头说。
“这孩子，五十年前我就帮他家算过，现在却算不出来了。但是他的身体蕴藏的力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这回的事，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记住，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老头话里有很多话，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老头顺势摆摆手意思别问了。
“有些话，说太明白没用，总之小华陪着我下棋。你们俩下山吧，明天处理完事情后天再过来。”说完又去擦了擦湿润的桌子。
“那你们俩就自己找地方住，然后我现在给你们讲讲我调查的一些线索吧。”老任觉得自己还是听师父的为好，但总要交代点什么。
“老神仙，那你总得说说齐斌那脸怎么能好吧？”鲁健觉得他号脉了半天，又看眼睛的，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撵下山吧。
“眼睛不是大事，血丝注意天冷了擦点护肤品，总有一天会好的。记住慎用你的能力，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后天上山的时候我还有事情要求你呢。”老头用了这个求字，让齐斌受宠若惊。所以他这回很明理的点点头，说：“放心，老前辈，定不辱使命。”
老任见桌子又湿了，用袖子擦了擦桌子。
“我现在给你们讲讲堆叠空间吧。”身旁的老头已经从怀里拿出内存卡换到自己手机上又从裤兜掏出耳机看得津津有味了。
回去的路上，雾已经散了。齐斌想想老头没事自己擦擦桌上的水气不觉就笑出声，可他没注意老头签子桶其实一直都是干燥的。
鲁健倒是一脸凝重，老头下山时候嘱咐他说一定相信自己的判断。说齐斌这孩子比较优柔寡断，有时候还是得他拿主意。
齐斌一路上倒是玩得很嗨，偶尔还能看见一只小松鼠在松鼠上啃着坚果。他也就吹着口哨逗逗林间的鸟儿，偶尔摘几片树叶想插在鲁健脑袋上。毕竟老头不像老任那么没人性，他说明天行动就行，反正周围邻居也搬了好多家了，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明天出任务的意思就是今天能好好玩，作为没心没肺的他，下山觉得轻松无比。
“老神仙说你的能力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鲁健突然想起老头的话。
“和老任一样，说话没边，随便听听得了。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啊！”齐斌略带嘲讽的边哼歌边说。
鲁健没再言语，他觉得下山的路很长很陡。他从小就几乎没有朋友，陪伴他的一直是安德鲁这个冷血机器人。齐斌的性格他一直也不反感，觉得还挺投缘。也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可这一次行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老神仙都说肯定没事了。于是和齐斌打打闹闹的一起下了山。
山间，凉亭下。
“师父，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老任拿着手机刚吃的几个棋子，上下反复的掂着。
“你还是老样子，下棋也不让着我。”老头一退再退。
“师父你能看清别人人生，却看不清棋局，所以我当然不会让着你，因为是你在让着我。”老任又吃掉一颗子。
“他来了我就发现我看不清了，你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老头举棋不定。
“那你怎么看他的能力？”老任已经不下了，因为棋局基本上没什么悬念了。
老头放下棋子，站起来，看着山间的景色。天就要黑了，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也许，他真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吧？”
老任点点头，看着老头看向的方向。一群鸟，飞过太阳。
鲁健死活要去住总统套，他说实在住不惯小旅馆，而且齐斌和小空那个也不方便。齐斌觉得主要去村里早起得起太早，虽说堆叠空间白天效果会弱，所以两个人选择白天行动。但齐斌听了鲁健的建议觉得还是分开房间住比较好，就去市区住大房子了。
鲁健和齐斌在一起久了，竟然也变得喜欢上中国的食品了。两个人挑了个地道的刀削面馆，要了十个鸡蛋，吃得大汗淋漓。像好多天没吃过饭一样，惹来身边无数鄙夷的目光。
太阳慢慢落了山，鲁健一脸坏笑：“先回酒店，你解决完了咱们再出来玩玩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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