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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技成别师广陵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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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孝天围绕颜天齐不停移动,始终与之保持两丈之余的距离。从四面八方突入袭来的石子,让颜天齐再次大吃苦头。

    一次次的被击中,木棍一次次的掉落,一颗颗似利箭一般无情的石子袭来,一次次的失败,再一次次的开始。

    颜天齐的意志不但没因此消磨,反而更加坚毅。不知是身体已经习惯了石子的击打,还是古孝天不忍再施重手,颜天齐对石子带来的疼痛感越来越轻。

    终于成功躲过了一击,他此次没敢再因一次的成功而忘乎所以。

    多次的失败让颜天齐意识到,原地保持木棍平衡不难,可一旦身体移动起来,即便可躲过一颗石子,也无法再保持指尖木棍平稳的情况下躲过第二颗。

    于是他尝试原地不动,靠身体的倾斜摆动来躲避,这样就可以大大提高左手木棍的平衡度。

    几番尝试后,果然连续成功躲避三颗石子,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第四颗石子竟向他的双脚击来。

    古孝天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此击其双脚,逼迫他移动脚步。

    颜天齐见计划落空,只得再寻他法。运用体内真气,控制手指上的平衡,再将内力集于双脚之上,做到迅闪而足不跌,身动而棍不倒。

    控制心绪,忙而不慌,移而不乱。平稳心神,集中注意于石子。灵活思维,急辨来向与去向。

    渐渐地,失败越来越少,成功越来越多。功夫不负有心人,颜天齐终于成功躲过了古孝天连续的十次石击,手上的木棍始终未再掉落过。

    古孝天慢慢的走到颜天齐的面前道:“好了,你已经学会移形换影了,只是需要再多加练习。”

    颜天齐惊诧道:“什么?师父您没开玩笑吧,弟子刚才练的与移形换影貌似没有任何关系哎。”

    古孝天笑道:“移形换影的要点你已经完全掌握,加之你练成了《乾灵玄经》的内功,故此你已出师。”

    颜天齐疑惑道:“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古孝天道:“你这两番练习出乎我意料之外,原本以为你傻头傻脑的,至少要练个七八天才能学会运用自己的内力,未曾想你的悟性还挺高。”

    古孝天见颜天齐仍是疑惑不解地傻笑,接言道:“你的应变能力和平衡能力都已经达到了移形换影所需,只是脚下步伐尚有少许不足,不过你既然懂得如何将内力运行于腿脚,此亦非难事。”

    颜天齐道:“师父,弟子如今可以像您和大师父一样行如闪电了吗?”

    古孝天道:“试试吧,时刻稳住身体的平衡,心中瞬间定好方位,随机应变,以免撞墙撞树,脚下磕绊。用你的内力控制好脚上的力量,到山下跑一圈再跑回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去吧!”

    颜天齐迟疑道:“这……如此即可?”

    古孝天默默地弯腰捡起地上一颗石子,再起身时颜天齐已经没影了。

    颜天齐照古孝天所言之法,向山下飞奔而去,脚下的地面如疾风一般,呼啸而过,两旁稀疏的松柏一闪而过。

    一开始他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心里甚是慌乱,眼前更是有些眩晕。没多久,便渐渐地放缓了紧张的情绪,心中突然一股莫名的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不一会的功夫,颜天齐又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古孝天的面前,古孝天斜视他一眼道:“《乾灵玄经》的内功有那么差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材料,猪跑的都比你快!再跑一圈,要比这次快!”

    颜天齐原本对自己如此迅捷的速度惊叹不已,他甚至都未曾感觉到双腿的摆动,也未曾发觉双脚着地,就已经山上山下地跑了一圈。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顿时就被古孝天的话说的没了自信。他看了古孝天一眼,很不情愿的转身又一溜烟没影了。

    就这样山上山下,一圈又一圈地跑了好几个来回,古孝天每次都嫌颜天齐太慢,并且每次都要讥讽、挖苦、怒骂一番。

    最后一次颜天齐跑出去后抛回一句话道:“师父您保重,弟子明日便启程前往五台山,多谢师父教诲,后会有期啦!”下山后直接向广陵城跑去,未再返回。

    古孝天独自在山坡上迎风站立,再饮一口酒,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傻小子,你早该滚回去了。”

    颜天齐回到恒运镖局,天色已晚,韩枫和吕光明在院内闲聊,见颜天齐回来,吕光明道:“天齐,一天未见你的面,你跑哪里去了?”

    颜天齐给韩枫见过礼后对吕光明道:“晚辈在广陵这段日子认识了个朋友,如今就要离去了,给他道个别。”

    吕光明惊诧道:“离去?你要离开广陵了?”

    颜天齐道:“在镖局讨扰许久,晚辈甚是过意不去,如今已知师门所在,定该尽早前去拜见师父,还望总镖头准许。”

    吕光明叹道:“也好,许久以来你为我恒运镖局也做了不少事,这里也是你的家,谈不上讨扰,你想去就去吧,以后随时可以再回来。”

    颜天齐再次拜谢道:“晚辈多谢总镖头多日来的照顾,明日一早便行离去,日后晚辈定当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韩枫对颜天齐道:“颜少侠,你出去尽量不要与人交手,你虽内功深厚,但武功尚低,与高手过招,免不了要多吃些苦头。”

    颜天齐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定牢记于心。”

    吕光明又道:“还有,你尽量不要给陌生人讲你是天门弟子,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等你练成了天门绝技,便另当别论。”

    颜天齐道:“多谢总镖头提醒,天齐谨记。”

    吕光明道:“去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给胡镖头讲,让他去帮你准备。”

    颜天齐道:“多谢总镖头,此去路途遥远,不便携带过多东西,我只把自己随身物品带走就行了。”

    吕光明道:“行,天不早了,你去收拾吧,明日送你启程。”

    颜天齐道:“总镖头,天齐走后您一定要保重,昨天谷镖头说的那事,您还是不得不防。”

    吕光明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放心吧孩子,别说没有,就算有,韩庄主在此,谁能伤的了我。”

    颜天齐笑道:“若非韩庄主至此,晚辈又岂能放心离去,天齐先行告退了。”

    颜天齐走后,韩枫对吕光明问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吕光明道:“前几日广陵出了一连串命案,死的都是广陵各大门派的掌门。”

    韩枫道:“这个我倒也听说了,白沙帮掌门施庆丰,春秋会掌门万有良,还有这玉刀门掌门王立通,这三人皆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吕光明道:“无论是谁所为,这都算为广陵百姓除害了。”

    韩枫沉默良久道:“贤弟,愚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光明道:“兄长有话直言,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吗。”

    韩枫道:“贤弟可知,白沙帮、春秋会、玉刀门与你恒运镖局同城比邻而居,对贤弟的名声有多大影响吗?”

    吕光明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岂能不知,可谁又知道我吕光明天天都恨不得手刃这三个狗贼!无奈他们势大,且背后皆有高人撑腰。镖局众人都要指望我过活,我岂能再像以前那般鲁莽行事而不计后果,我吕光明头上顶着的可不仅我一个人的脑袋。”吕光明说完,自觉惭愧,默默低下头去。

    韩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三人一死,也算帮兄弟拔去了眼中钉。”又转念问道:“兄弟可曾想过是何人所为?”

    吕光明道:“如今天下神秘高手众多,兄弟亦难断定。”说完蓦然暗自大笑起来。

    韩枫疑惑道:“兄弟何以发笑?”

    吕光明笑道:“此事皆发生在天齐来广陵之后,谷镖头甚至还曾怀疑过天齐,哈哈哈哈。”

    韩枫诧异道:“难道兄弟当真对此毫不疑心?”

    吕光明笑道:“天齐的武功兄长并非不知,这又怎么可能呢。”

    韩枫叹道:“兄弟此言差矣,方才颜少侠步履轻盈,至近愚兄方知,如此高深的轻功,岂是一个武功卑微的晚辈可有的?”

    吕光明迟疑道:“兄长不说,我还真未曾发觉,兄长的意思是天齐对我们有所隐瞒?”

    韩枫道:“颜少侠品行端正,即便有所隐瞒,定亦非恶意。”

    吕光明笑道:“不可能,即便如此,王立通三人也绝非天齐所杀。”

    韩枫笑道:“这个愚兄亦有所怀疑,即使非他所为,那人亦与他有关。”

    吕光明大笑道:“兄长多疑了,此前我还有些怀疑是兄长所为呢,哈哈哈哈。”

    韩枫笑道:“无论是谁杀的人,这笔血债,如今皆落在了兄弟你的头上了。”

    吕光明惊异道:“此话怎讲?”

    韩枫道:“广陵四大门派,死了三位掌门,那嫌疑最大的岂不就是活着的那一位么。”

    吕光明决然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何况此事谁做都不亏心。”

    韩枫忽然惊觉道:“兄弟,你有客人上门了,愚兄不便相见,我先去里面用茶。”

    韩枫回到房内,吕光明独自站在院中,见两边厢房顶上陆续从外面飞上几人,各个手持长剑。

    大门口也冲进十几人,各个身披青色披风,为首一位四十多岁的长脸男人,进门便吼道:“吕光明,把人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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