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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瓦,轻烟薄雾,竹林茅舍,星罗棋布。清晨,不大的小村寨,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房前屋后,不时传来阵阵鸡鸣犬吠。
一位瘦骨嶙峋的六旬老汉打开院门,站在门口向两边张望一番,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洋溢着淡淡欣喜。
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从他身后挤了出来,圆圆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她扎这两个小翘辫儿,一蹦一跳地甚是可爱。
老汉对小姑娘笑问道:“乖孙女,爹爹今日就要回来了,你想不想爹爹呀?”
小姑娘兴奋地使劲点着她那圆圆的小脑瓜。
有一老妪路过,听到了老汉的话,对老汉问道:“不维要回来了?”
老汉笑道:“是呀,听说峡谷完工了,前些日子谷中来人,说不维今日就能到家。”说到此处,老汉已然笑的合不拢嘴了。
老妪叹道:“唉,这一去就是三年多,寨子里的年轻人都去谷中挣钱了,今日不维回来,定给您带回不少银子。”
老汉笑道:“我钱老汉虽然姓钱,却一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钱,只要天老爷保佑咱一家人平平安安,比啥子都强哦。”
老妪离去,老汉张望着村口,不时暗暗点头叹息。
小姑娘见到一只飞虫落到了菜花上,她甚是好奇,慢慢蹲下,静静观察那只飞虫。
这不是一只普通飞虫,形似蜜蜂,却比一般蜜蜂要大上许多,背间一条锥形青线微凸,身上长有紫色的绒毛,头与胸部齐宽,圆圆的腹下藏有一根如钩的毒刺,六条鲜黄的脚牢牢抓住一朵黄色的菜花。
小姑娘歪着脑袋,甚是新奇,伸出小手,欲要去抓那只奇怪的大蜂。
大蜂见小姑娘此举不善,振翅飞起,在小姑娘面前盘旋,似乎是在向她示威。
老汉见状,急忙跑过来抱起小姑娘,挥手驱赶那只大蜂。却不料苍老的手背碰到了大蜂,被其毒刺蜇中。
老汉一声惨叫,手背迅速肿起一个大包。院内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闻声赶出,见老汉手臂变青,双唇发紫,坐在地上苦不堪言。
小姑娘被吓的哇哇大哭,那只大蜂仍然不依不饶,围绕着她头顶盘旋。老妇人去搀扶老汉,那年轻妇人则取来一根竹耙驱打大蜂。
竹耙在小姑娘头顶乱挥一通,果然击中了那只大蜂,见它掉落地上,那妇人急忙将它踩死。
把老汉扶回院中,妇人急忙紧闭院门。不多时,院中又飞来五只同样的大蜂,对着院内几人俯冲而去。
一家四口无一人幸免,全部被大蜂蜇伤。大蜂离去,院内四人面目紫青,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午后,一个身穿麻布短衫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衣物和布包,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拨浪鼓,兴冲冲地推开了院门。
院中四人早已毒发身亡,从一张张狰狞的面目上,可以看出他们死前的痛苦。
男子扔掉手中的拨浪鼓,卸下背篓,急忙扑向那四具尸体。泪水瞬间狂夺眶而出,张着大嘴却久久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子跪在地上,抱着尸体,全身不停颤抖。他无助地仰天怒吼道:“老天爷呀!这是为何……”
男子在院中抱着尸体不住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左邻右舍闻声陆续赶来,见此情景无不悲愤交加。
有人在门外发现了那只死蜂,将它拿给那男子看。男子将那只大毒蜂紧紧握在手中,咬牙切齿。
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众人唯有苦劝男子节哀。帮其安葬死去的家人,直至深夜,大家陆续离去。
次日天明,男子拿着那只毒蜂挨家挨户的询问,他欲找到蜂巢,将其烧为灰烬,以报此血海深仇。
寻访全村寨,竟无一人见过此蜂。有人告诉他镇上有个姓胡的大夫,医术高明,且对毒虫颇有研究,便让他拿毒蜂去镇上问一问医馆的胡大夫。
男子到了镇上医馆,胡大夫盯着那只毒蜂叹道:“此乃青冥紫蝶蜂,被它毒刺蜇中,无论是人还是牲畜,只有死路一条。”
男子怒问道:“先生可知这毒虫的巢穴在何处?”
胡大夫叹道:“此蜂非野居毒蜂,而是人为饲养。”
男子愤恨道:“是何人所养,他家居何处?”
胡大夫道:“年轻人,你能幸免于难已是造化,又何必再去自寻死路呢。节哀顺变吧。”
男子大怒道:“快告诉我!”
胡大夫见状,忙道:“好吧,通过赤峰峡谷,一路往南……”
男子黯然道:“金……刚……城……”
胡大夫无奈地点了点头。男子顿然万念俱灰,瘫坐下来,久久不语。
男子如行尸走肉一般,默默离开了城镇,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大山之中。他爬上一座高山,站在崖边,最后望了一眼天空,两行清泪流下,缓缓闭目,一头栽下了山崖。
从千丈高崖跳下,却被崖壁上的一丛树藤拦住。良久,男子微微睁开双目,见自己被盘根错节的树藤缠绕着,底下仍是万丈深渊。
男子深呼一口气,切齿怒道:“既无力报仇雪恨,难道我死都不行么!”
他在树藤间使劲挣扎,欲再坠崖寻死。却无意间扯开了崖壁上的一个洞口,他慢慢爬向洞口,付身钻入洞内。
洞口虽小,洞内却甚是宽大,此洞不深,里面堆满了很多东西。由于积尘太厚,并不知是何物。
男子轻步上前,拿起一件器物,将要吹去上面的灰尘,却听‘呼啦’一声响,堆积的物品因他取下一个而蓦然垮塌。
洞内瞬间珠光宝气,金银闪耀。这些金银宝器散落一地,而在其后还堆积着数不清的大木箱,原来此洞因前面宝物堆积而显得没那么幽深,再往里看去,那些将要腐朽糟烂的木箱不知堆积了多长。
男子捡起地上一根金杖,撬开了前面一只木箱,里面金光闪闪,满是金叶。
男子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知此实非梦境,他慢慢躺在满地的金银珠宝之中,仰面高呼道:“我钱不维复仇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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