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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岩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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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莫羽和罗太师一番交谈之后,二人关系更加紧密,莫羽对于修行也更为刻苦起来,每日戴着铁脚镣从游动一百丈到两百丈,一炷香最多可以绕弧形海滩赤足奔跑十个来回,近四十里地。

    而抱着莽荒碑也能最多走出五六丈远,蒸糯米丸子和蒸鱼更是一丝不苟,且每晚盘坐在礁石上也能扛住上升海潮冲击十余下稳稳不动,这一切都是可喜的进步。

    修行两个月后,那被压制拖延了许久的血煞终究还是爆发了,一股股浓郁的血煞沿着莫羽全身的筋脉血管层层推进,所过之处肌肉萎缩甚至一些细小的血管直接被撑破,鲜血缓缓覆盖全身,带着浓烈的腥味,最严重的时候血气都隐隐化为暗红雾气环绕周身,连咳嗽都带出一片黑血,整整一日的时间,莫羽青筋暴起,血与汗始终都没有停过。

    以往煞毒爆发,桑仆莫小环龙憨都会跟在身边寸步不离,而这一次,只有莫小环来了风浪崖一趟,见到莫羽的模样当即就哭了出来。罗太师这一天亲自动手蒸好糯米丸子和银鱼喂给莫羽,直到深夜,莫羽的体温才恢复正常,全身的血煞缓缓地收缩褪去,再仔细看整个人就如同被剥皮一般惨不忍睹!

    第二日,闻讯赶来的薛灵哥在莫羽身边好言劝慰了一番,和父亲出海多时的王铭一回来便直接奔向莫府,见了莫羽便是嚎啕大哭,自以为差点就再也见不到莫羽了,随即王铭见到皮囊俊美的薛灵哥,对这张和自己有些雀斑脸蛋不同的少年不由产生了敌意,死活说莫羽这个相好的不错啊,搞得莫羽哭笑不得,原本身体的疼痛都好转了不少。

    这一次煞毒的爆发虽说在意料之内,且因祸得福莫羽竟能控制体内产生的第一道真气缓缓运转,依照罗太师交给的调息方法缓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最终进入了脐下三寸的气海之内,至此,前前后后修行近两个月的成就展露在了莫羽面前。

    但说到凝聚血煞灵源的方法,莫羽和罗太师商量许久,还是无可奈何,只希望尽快修行到三道真气全部成型后能有所办法。

    将身体调养好了,莫羽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修炼,罗太师不断变换方法,只为了莫羽早日凝聚出剩下两道真气,添加了沙坑沙柱,立身海潮等修炼方式,甚至莫羽还跑到镇上的演武台与人切磋,光是蛮力便挫败一大片武夫,因此也稍稍有了些名气,那王铭见此不甘落后,让周瓜皮开船便火速奔去了大陆的本家。

    时间流逝,不管冬夏莫羽始终和罗太师在风浪崖下静静修炼,慢慢的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日复一日枯燥的修行中身体与性格都发生着巨大的蜕变,此时有谁能想到千余年后那个叱咤仙界,脚踏诸天万域的莫大魔头也曾是在这般青涩中挣扎着破土而出的呢?

    修道无岁月,眨眼两年时间过去了。

    ……

    岩阳岛在雪哗镇七八百里之外,同样是远离仙水州大陆上的一些国家,且这一片地域因为没有像莫如风这样实力通玄的强者庇护,附近海上盗寇多如牛毛,不过这里实力强大的武夫较雪哗镇更多,原因便是这岩阳岛海域上有一块巨大的海沟,被当地人称为冰灵海沟。

    话说十余年前这片海域发生巨大地震,海下由此诞生了一条长约十里深不见底的大海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渔民率先潜入海沟,从那冰寒异常的裂缝中捞取了一大袋淡蓝色的晶体,带回家吞食后身体内竟诞生了一道雄浑的真气。

    此事传开,附近渔夫武夫蜂拥而至岩阳岛,来此的第一批人自然率先取走了那寒冷海沟缝隙上较为容易摘取的细碎冰晶,从而造就了岛上的第一批强者,其中便有后来被称为三眼太岁的刘金熊,以及大海虎张云坤,还有那死阎王金炎旺。

    这三人传闻都有着三道真气以上的实力,各自招募了一批二三道真气的江湖高手效力,成为了这岩阳岛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因为冰灵海沟的缘故,使得这片海域吸引了大量的三阶四阶妖兽,三人因此收获巨大。

    随后三人达成共识,共同掌管了这一片海域的妖兽,珍宝等资源,并培养和雇佣大量武夫下海猎取低阶妖兽和海药,随即倒卖到大陆上的一些国家,从其中获利不菲,因而得以牢牢巩固住各自的地位。

    至于那些蓝色冰晶,从海沟中摘取后贩卖,哪怕是在大陆的一些国家也是供不应求,但仅仅十余里长的海沟,所产生的冰晶数目毕竟有限,至于海沟深处,虽然有品质更佳的冰晶,但一般人下去后便很难再上来,这些年贪图谋取冰晶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沉尸在了海下。

    但这冰灵海沟有一特点,便是每次荒海爆发大的海潮时,受潮汐影响从那冰灵海沟深处便会涌出大量的冰晶,从而引发四周渔船商船蜂拥而至,这刘金熊、张云坤及金炎旺三人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大海潮时候这些涌出的冰晶几人无法独吞,索性表露姿态,直言任何人都可在大海潮这几日进入岩阳岛获取冰晶。

    不过每次大海潮之后,许多渔船商船或是失踪,或是莫名遭到流寇洗劫,这其中的勾当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大海潮一旦爆发,岩阳岛便是热闹非凡,这种盛况一年也就只能遇到两三回,期间来此的人更是五花八门,那有些实力的便能满载而归,而有的则是白忙活一场徒做他人嫁衣不说,甚至丢了性命沉尸大海,可这样的暴利依旧是诱惑着一大批人来此。

    此时,岩阳岛这几日恰好爆发一场大海潮,使得整个岛屿瞬间陷入到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来往的游船密密麻麻,好不热闹。

    话说滕老年近五十,也是这捞取冰晶众多海船队伍中的一员,他年轻时逃难到雪哗镇,靠给人做了十几年的苦力活攒下一些钱财,随后便买了艘不大的渔船,倒腾些水产到大陆几个国家,算是挣了点家业。

    但滕老命苦,年迈却又膝下无子,于是收了个义子,准备将来死后好有个送终的人,这一次他本不想来岩阳岛,毕竟一大把岁数,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听了不少血腥传闻。况且来这的基本都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都想要得到一笔横财发家,可又有几人能够幸运的成功活着把一船冰晶带走?

    只是滕老这个义子年纪将近二十,偏偏好奇心颇重,且听说冰晶能够培养体内真气,怕是对那些江湖练出了几道真气的武夫羡慕的不行,又自负练了几年棍法,硬是要让滕老带人来这开开眼。滕老无奈,可对于这个义子宠溺的有些过头,又想让其早点掌握家业,于是虽知危险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来到了岩阳岛。

    此时海潮已经连续爆发了三天,冰灵海沟附近,滕老指挥者十来个伙计收拾妥当,趁着别的渔船还在拼命争夺冰晶之时想要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漂泊多年,深知这东西越是贪得无厌越是死得快,趁着大家注意力还在冰灵海沟,早早地离开才是正道。

    船上几个伙计正在吊起桅杆,义子滕龙还在那指挥着那个新买来的‘水鬼’将冰晶装入框中,‘水鬼’是对一些水性好能下水潜入深海捞取冰晶的一类人的称呼。这些人大多是被岩阳岛三大势力从小培养水性,专门卖给渔船捞取冰晶,如同奴仆一般供人使唤,长时间在冰冷的海水中劳作,寿命也是极短。

    滕龙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水鬼’,这可是他义父花了大价钱买来,虽说干活也还算麻利,潜下海几个来回便装满了一框冰晶,但对于这种猪狗不如的奴仆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看到义父在那挥手让自己回去,这才对着刚刚冒出头的‘水鬼’冷声道:“好了,不用再下去了,算你狗运好,今天是冻不死在这海里了。”那个‘水鬼’冻得发紫的脸上笑了笑,落在滕龙的眼中自然是鄙弃万分。

    滕龙和‘水鬼’上了船,便跟滕老抱怨这次应该再多捞一会儿,多买两个‘水鬼’,滕老耐心劝慰了几句,随后走过来递给了年轻‘水鬼’一条毛巾,最后还不忘望着这个年轻的‘水鬼’笑着说了声谢谢,又吩咐伙计烧好开水,让这小兄弟洗个澡。

    这话落在年轻‘水鬼’的耳中自然是感激万分,随后滕老挥了挥手,让人开船离开了眼前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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