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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屏息凝神，发动了。
黑暗中，宇宙的图景逐渐清晰。此刻房间里他只身一人，只有自己的星系散发光芒。
象征的白色恒星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仍旧是进缓慢。新加入的体积很小，表面也坑坑洼洼。
雪白的星球表面，三条黑色裂纹已经逐渐淡了下去。
而青红相间的，生着两枚角，熊熊燃烧着，其他行星都与其保持距离。
他有些困惑。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并不是复异能者，依然是单异能者。因为复异能的异能是固定的，而他的异能可以更替融合。
这导致了一个问题：异能框架对他没有用。他还来不及把一个异能的框架决定好，说不定这个异能就融合或更替了。
但异能的强弱是确实存在的：这些异能中，的星球体积最大，轨道所占据的空间也最多。而体积最小，大多时候都被其他星球遮挡。
单凭自己想，想破脑袋也没有结果。伊洛拿出口袋里的鱼眼镜头，擦去镜头上的雾气。
鱼眼镜头逐渐放大，漂浮到伊洛面前，光圈转动。不多时，安娅便接通了。
镜头的那边，安娅已经换上了居家的便服，扎着马尾，微笑地说：
“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我的异能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框架，而且我的异能……不太稳定。”
安娅扶了扶眼镜：“从我观察排名对战来看，你的异能差别挺大的。如果用各种各样的因素去衡量，难免太过繁复。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因素，可以用来衡量每一种异能。
还有，如果异能之间有强弱之分，不如就让弱的异能服务于强的异能，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谢谢你，老师，我明白了。”伊洛说。
“嗯，再见。”
鱼眼镜头缓缓地消失了，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伊洛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着安娅的话。
他其实没有太明白。只是再往深里探讨，那就得讲到各个异能的细节了。
入学登记让他知道复异能的稀有程度，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有铜沙区十几年的生活经验做佐证。
同一种因素么？
伊洛进入“宇宙模式”，重新开始操纵自己的星系，衡量自己的异能。很快，他便有了一些发现：
四个异能的强度，完全体现在星球体积、轨道大小上。其中远强于另外三个异能。
不只是体积与轨道大小，当与其他星球接近时，伊洛感觉到的排斥力也更大，似乎他再用力一些，星体就要失控了。
而另外三个异能星球，想要相互靠近，则容易得多。不过他并未随便地融合异能，这种吃力未必讨好的事情，现阶段还是得谨慎。
他拿出纸笔，按照安娅说的，不断感知，写下了异能数据：
“异能：
1结构：四个放置异能的插槽。在黑暗寂静的环境，能切换成“宇宙模式”。
2主动效果：习得、废除、分裂与融合异能。
3被动效果：观看异能碎片并了解其效果
4插槽异能：
-2级
-1级
-1级
-1级”
尽管字数寥寥，但全部写完，伊洛的手上已经都是汗了。第一次系统地统计自己的异能，很多以往想不明白的事情，他都茅塞顿开：
宇宙模式应该和插槽一样，是用来观察，原本就存在的，只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需要隔绝视听才能进入。
将插槽异能分级，则是他的大胆之举：由两个异能融合，所以是2级，其他异能就暂定为1级。
与此同时，伊洛终于清楚了自己的不同之处——，是一个作用于异能的异能。
单异能者，就好比是一把武器；复异能者，就好比拥有了多把武器。
而，相当于一个铁匠铺，他可以在这个铁匠铺里锻造武器！
伊洛迫不及待地想试试看，在新鲜出炉的异能框架下，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决定前往训练室。
对于伊洛来说，钱并不是问题。他用原本的积蓄缴纳了入学费；和安娅签订的对赌协议里，安娅只帮他承担了二十七万费尼的医药费。
现在他还剩下一万费尼，如果是要租借训练室，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地图，仔细寻找自己的目标，发现“训练室”的字样，在一个叫做“羊头公馆”的建筑里。
尽管是深夜，但他一刻都等不得了，立即动身前往羊头公馆。
他打开房门。好巧不巧，在前方的不远处，同样有间房打开了房门。
红发的少年站在前方，气氛有些凝滞。走廊里只有这两个人，伊洛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他现在才发现，拉斯特居然也住在这层楼。拉斯特眼中没了那种压迫性的愤怒，但看起来仍然强硬。
“羊头公馆吗？”火焰降了温度，语气变成生硬的冷。
伊洛点点头。
“快点。”
拉斯特很快下楼去了，伊洛紧随其后离开了宿舍。
夜里的巴波学园很黑。
他们身后的红袖古树有灯光，再远处，奇形怪状的建筑上都有灯光。这黑暗并不沉寂，仿佛是不睡的孩子躲在被窝，每一束灯光都隐秘而跃动。
伊洛的身前亮起了光，照亮前往羊头公馆的道路。拉斯特的身体燃烧着，发出橘红色的光，让那张易怒的脸庞也多了几分疲倦。
火光足够亮足够温暖，却也让伊洛无法靠近。
“我还以为……你会先去。”他说。
“我没那么卑鄙，如果要赢过你，就会堂堂正正地赢。”
仿佛白天里，围观的目光都是氧气，火焰有责任将他们燃烧殆尽，发出耀眼逼人的光热，所以拉斯特总是有莫名的怒。
而在黑暗里，没有了胜利的负担，橘红的火苗便可以自由地跳动，选择自己的模样。
羊头公馆很快到了。
夜色下，伊洛只能隐约看到这栋建筑的顶端，似乎是一个犄角锐利的巨大羊头；墙壁上有各种浓重的颜色与图腾。
他们一齐走进公馆，闷热的空气铺面而来，黏在了伊洛脸上，热闹的、激烈的声音从每一层楼传下来，撞击伊洛的耳膜。公馆的一楼很亮，光线充足，物品大多是木制品、骨制品，看起来颇有些原始部落的味道。
似乎外面的黑夜只是假象，这里的热血激斗才是永恒的旋律。
入门处是一个柜台，两人分别找到前台的人，伊洛说道：
“现在还能租借训练室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剩下的训练室不多了。”前台的人紧凑地说。
“啊？不多了？”
他本以为都这么晚了，不知道会不会关门了；结果不仅可以，而且还满满当当的。
前台的人似乎是个急性子，见伊洛没说话，紧接着说：“新生吧？白天很多实践课，所以晚上反而空余多。你要租吗？现在只剩下二楼最便宜的房间了，一小时一百费尼。”
“要，要。”伊洛拿出校园卡，连声说道，“我租……三个小时。”
前台的人抽过卡片，往仪器上刷了一下，连带着一把钥匙还给伊洛：
“二楼3号房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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