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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否定您,也没有否定您的感情,而且……问题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哪一个人身上……”女占卜师依旧很平淡盯着王诩,语气之中永远不带有任何感**彩,好像仅仅在描述给王诩听,却对王诩的意见毫不在意,也不在意王诩略带激动的反驳自己:“您是个重感情的人,愿意负责任,这是您的优点,我也仅仅是告诉您事实而已。只是需要建议您的是:认真去考虑下然后做出正确的选择,至于最终要怎么做,最终结局如何——完全看您自己。”
“…………”王诩本来很激动的还准备和这个女占卜师辩论一番,结果人家根本不继续谈这个茬儿,摆明了就是说:事情就这么回事,听不听随便你,信不信也随便你,反正不关我事……这倒是让王诩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最近一直很困惑吧?”此时女占卜师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了墙边的一盏古灯前淡淡问道。
“困惑?你指什么?”王诩被女占卜师这么一问感觉很诧异,没头没脑的这是问的啥意思?我读书少你莫诓我……
女占卜师没有理会王诩的疑问,凝视着面前的古灯,略微沉默了几秒之后开了口:“世上有很多很多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不管那事情有多么离奇、古怪、不可思议。只要没有人在场,只要没有人目睹,只要与人毫无关系,那么,它就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迟早会随风而去被遗忘得干干净净,永远不会为人所承认。”
“啊?”王诩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愣愣的望着女占卜师。
“您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女占卜师盯着那盏孤灯,里面并不是什么烛火,只是模仿蜡烛光的灯泡,可是那个画面依旧有如一张古画,一个美妙的女子独自站在孤灯之畔。
“啥!?”王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倒是不觉得这个说法有多扯淡……只不过,上次那个小蘑菇也是这么说的,心里想:刚觉得你有点意思,有点未卜先知的感觉了,立马就开始给老子上套路??
“怎么?”女占卜师扭头看着王诩。
“没什么,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不好说的这么肯定吧?”王诩笑了笑说道。
“我并未那么说,只不过……刚才那番话并非指您是鬼神之类……”
“平行世界?”王诩笑了,想起小蘑菇的样子。
“是的,这个世界并非是唯一的,有些事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命运,该你承担的,是躲不掉的……对了,请问,您相信那些吗?”女占卜师抬起右手露出雪白的手臂,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马马虎虎吧……就那么回事……”王诩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已经认准了这人是个骗子了。
“有些东西既然会被人世世代代流传下来,那就表示它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一些未被人所承认的东西,即便有人遇到,也只是会传达给别人一些表面的信息或者仅仅是恐惧的感觉……事实上,却极少有人会相信它的确是存在的。就如同那些你曾看到的……”女占卜师此时缓缓踱步到了王诩面前悠悠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女占卜师虽然身材不高,但是此时却让王诩觉得有非常大的压迫感,简直有点像一座山压了过来,室内香甜的空气并不能让他觉得轻松,反而像是被一张大网牢牢禁锢住了,女占卜师说到这里王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阵子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匪夷所思的事,不过,王诩立刻又想到这些事已经都解决了,便答道:“我看的、经历的那些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我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困惑的!”
“真的没什么可纠结的了吗?”女占卜师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呃……没……没了……吧……?”王诩被这么一反问自己也虚了,其实说到底在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不能释怀的微妙感觉,但是究竟是什么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所以也就选择性无视掉了,现在被她这么说内心中也是波澜再起。
“有些东西,无论您是否了解它,无论您是否或承认它,该存在的总是存在的,与人的意向无关。如此简单的就让您释然了,您不会真的认为就这样结束了吧?”女占卜师淡淡一笑转身缓缓走回了自己的矮桌后。
“……”王诩有些无语,坦白的说是被吓到了,那件事明明已经那样结束了……是的,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然后不然后的了!……想到这里埋藏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王诩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别动摇,这仅仅是一种她独特的销售手段罢了,淡定!淡定!想想小蘑菇啊!
“人呢,总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会选择安全、有利的那一面,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想法都是因人而异的,当然,是福是祸也是因人而异的……”女占卜师坐稳后低头翻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头也不抬的冲着王诩轻轻挥了挥衣袖:“好了,您的时间到了,请回吧!”
“诶!?……好……谢谢……”王诩本还想听她继续说下去,自己也有些想问的,可是貌似这位女占卜师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了,结束得干脆决绝。
王诩退出了内室走回了王雨涵和孙妩玥的那桌,此时的孙妩玥已经恢复了开心的神态,笑盈盈的望着归来的王诩。
“怎么样啦?跟你说什么了啊?”孙妩玥迫不及待的问道。
“也没什么,她就是跟说我之前那事,忽悠来忽悠去……好无聊,不过看来这女占卜师确实挺有本事的!居然能猜到我之前有离奇的事发生过……”王诩恢复了进内室和女占卜师交谈之前的淡定神态,轻描淡写的大致描述了下自己占卜的过程,至于那段对自己和孙妩玥感情走向,以及关于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占卜隐瞒了下来。
“恩!确实有些事情说得还蛮准的呢!”孙妩玥也点了点附和道。
“是吧!嘿嘿!”王雨涵略带得意的笑道,随后听到叫了自己的号:“哎呀,到我了,等我下。”
接下来轮到王雨涵进去,王诩和孙妩玥在外面则轻松的聊着最近有趣的微博、视频,不过,王诩也注意到了孙妩玥虽然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眼神中却略带了几分失落,只不过她不想说王诩也无意在今天这个需要她开心的日子去执意点破,也不忍心破坏目前的快乐。
感觉没有过太久王雨涵就也从内室中退了出来,至于她占卜了什么事她并没有提,只是笑了笑便开始吵吵着回孙妩玥家享受真正的生日蛋糕。
于是,三人返回了孙妩玥家,王诩拿出了另一个生日蛋糕,这个事早就预备好的,跟之前那个用来让大家玩的不一样,这个由孙妩玥亲手插好了与年龄相对的蜡烛、点燃、许愿、吹熄、分蛋糕,这下总算是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给孙妩玥过了个生日。
王诩和王雨涵分别回家之后,孙妩玥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都市夜景和天空中略显暗淡的月亮沉默着,心底反复回想着女占卜师的那句话:“所谓的幸福,亦可说是自己与自己的一种交易,与自己的一种约定,也就是说自己不付出努力是肯定不行的;如果说,虽然历经了千辛万苦,结果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也就违反了与自己订下的契约,违反了通常是会付出代价的,即便是对自己也如是……人可以希望任何事凊,幸福也好,不幸也罢。不管是做了何种选择,如果是自己选择的结果的话,不后悔就行了。”
想着想着,孙妩玥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收不住了,心里似乎也有了决定……拿起手机,从联系中选择了王诩刚想要按下去……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了一阵笛子曲声,之前在朱雀湖公园就是大风中突然听到之后整个人都不舒服了的……之后孙妩玥整个大脑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和自己辩论,一个曲子一直在她脑中徘徊,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在眼前晃过……
“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跟他继续走下去。”
“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来否定我!?”
“问你自己……”
“滚!滚开——!”
笛声突然停了——
孙妩玥突然觉得头又开始渐渐昏昏沉沉的了,浑身上下也渐渐绵软无力,努力站起身想坐到床边打电话,想叫王诩到自己身边,不想自己刚一坐到床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孙妩玥家楼下——
浓浓雾气之中,一位一身淡紫色古装的女子淡然一笑,手中破损的笛子揣回怀中,缓缓走动了几步,俯下身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街边大树上手一扬打了出去。
“啪!”
“唔……!!”
一个黑衣的小个子捂着胸口从树上摔了下来,落地一瞬间奋力打了滚,靠在墙边低着头痛苦的喘息着。
“嗒、嗒、嗒、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浓雾之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小个子顾不得剧烈疼痛,一翻身过了马路窜进一条有些小的街道内,回头瞄了一眼,扭过头抬头环顾四周,所幸街道内两边的建筑物偏低,迅速选定了一排店铺那种两层的楼,借助着边上一颗老树上了房顶,平坦的房顶上倒是挺宽敞,这种一大长排的房子都是店铺,相邻店铺之间天台高低不同,小个子靠在高一阶天台的边上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捂住胸口处,脑袋上的汗出得宛如刚刚蒸完桑拿一样。
小个子刚刚把气息喘匀,忽然感觉头顶一阵香气飘过,香气渐渐浓烈了起来,仿佛无数只手一样紧紧地把他整个身躯缠绕了起来,登时心中一紧!刚起身要有所行动,这时……一只芊芊玉手轻轻的抚摸在了他的头上……
“啊,果然又是你啊,这是最后一次了哦,下次你不会再这么幸运了!”那位紫衣女子端坐在高一阶天台边,望着雾气沉沉的夜空微微一笑,轻轻在小个子的头上拍了两下:“不过,这套功夫传到了你这一代,难道只剩下逃跑的作用了吗?小滑头,好了,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家吧!”
“……”
“怎么?气恼我将你伤得狠了吗?”紫衣女子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缓缓说道。
“……”
“你也把我最心爱的笛子毁掉了啊……我们扯平了,不是吗?”
“嘭——!!”
一阵烟雾散去之后,小个子瘦小的身影却不见了,一件黑色的道袍孤零零留在了原地,上面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哎呀呀……呵呵呵……你倒是真的机灵的很呢!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啊!真是把你小瞧了……”紫衣女子捡起那件黑色小号道袍看了看,顺手缓缓扯下了领子处的一张黄色纸条,拿在手中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笑吟吟的说道。
说完站起身来,挥袖随手向空中一抛,黄色的纸条在落下的过程中渐渐自己燃烧殆尽……
“可惜啦……可惜……”
店铺街外的主路边,公交站台——
小个子抬起头左顾右盼着,模糊的灯光下,一个略显稚嫩的脸庞已经满是汗水,眉头紧皱紧咬着牙关,白色道袍的右胸口处,一颗长条状石头子深深嵌入,血水缓缓流着,他扶着后面的广告牌颤抖着站了起来,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浓浓夜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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