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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剑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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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厢里,林雪缘的母亲苏画儿正躺在云床上休息。身旁的襁褓里正是还在熟睡的林雪缘。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苏画儿睁开双眼,见是柳英,喜笑颜开道:“英儿姐姐,当真是你。爹他早就跟我说你今日要来,只是想不到来得竟这般快。”柳英轻笑道:“还不是你爹他心急,一大早就差人抬着轿子等在门口了。”苏画儿莞尔一笑,坐起身来,道:“来,让我看看你家的宝贝景阳。”柳英小心地将景阳递了过去,口中道:“这孩子倒是挺乖的,平日里不哭不闹,颇让人省心。”苏画儿将景阳搂在胸前,景阳竟也不怕生,冲着她就“咯咯“笑了起来。

    景阳躺在苏画儿怀里,竟是出奇的安分,不哭不闹,津津有味地吮着拇指,逗得苏画儿好一阵笑。苏画儿道:“姐姐,景阳这段日子的吃食如何?不如由我代你喂养一段日子,待你临盆之后,有了奶水,再把他带回去。”

    柳英轻笑,:“你呀,就放心吧。我爹他怎肯让他这宝贝孙子受苦,早早就从城里的西市上牵了头母羊,断不会饿着他的。倒是你,身子骨虚弱,正是要好好将养的时候,照顾孩子可是个累人的活,景阳就不麻烦你了,你好好休息才是。”苏画儿看向身旁正在榻上熟睡的林雪缘,感慨道:“为人父母,方知养育之恩啊。”柳英也叹道:“是啊,能看着孩子日渐长大成人,一辈子平平安安,便是做父母的一生最大的夙愿了。”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银镯子造型也十分朴素,只在镯面上打出几道鸳鸯戏水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柳英郑重地将镯子贴着林雪缘的襁褓放好,轻声道:“雪缘啊,今天是姨娘与你初次见面,姨娘是小户人家,没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只镯子,便是姨娘送你的见面礼了。”

    苏画儿秀眉微蹙,轻叹道:“姐姐何须如此,况且那只镯子是你的嫁妆,礼重了。”柳英道:“我的傻妹妹,礼不可废,再说了,这也是为雪缘讨一个好彩头啊。”

    两人正聊着,房间的屏风外响起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画儿,宫前辈来了。”正是林雪缘的父亲,林昭业的声音。苏画儿脸上浮过一抹喜色,对柳英道:“姐姐,有客人来了,待我介绍与你认识。”

    不多时,屏风后转出一名女子,让柳英大为惊讶的是,当下正值隆冬,滴水成冰。这名女子却依旧身着一袭深紫色纱裙,只在身上披了件银色大氅,脸上蒙着一方蓝色雾星面纱。发式也有些奇怪:一头乌亮的长发只简单的用一顶宝蓝色的发冠挽住,不做丝毫修饰,如瀑布般直垂到腰际,身材高挑,纵使罩在大氅下依旧显得窈窕动人。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清冷高洁,犹如雪中盛放的寒梅,颇有几分出尘之意。

    那女子开口道:“画儿,我来看看你们母女,雪缘近来可好?”声音清冷,语气却甚是柔和。苏画儿展颜一笑,道:“姐姐费心了,雪缘近来一切安好,甚是惹人喜欢,还要多谢姐姐给取了个好名字才是。”

    那女子似是微微一笑,“她生逢瑞雪,便是与雪有缘,我唤她雪缘,不过是应了机缘而已。”她说的轻描淡写,柳英听起来却是大为惊讶,须知林雪缘乃是林家这一代长女,取名之事理应由家中长辈,她的曾祖,当今城主林峰源来主持才是,如今却由这名陌生的年轻女子来取,可见其在林家地位之尊崇。然而,这名女子的身份绝对是一个谜,柳英从未听说过此人,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没等苏画儿开口向柳英介绍,那女子见苏画儿怀中的景阳正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个陌生人,轻声道:“这孩子便是景阳吧?”又转向柳英道:“你是景阳的母亲柳英?”柳英从容地微施一礼道:“正是奴家柯柳氏。”

    那女子柔声道:“不必多礼,我不过与画儿同辈,听画儿提起过你们母子。”她从苏画儿怀中接过景阳,怜爱道:“好伶俐的孩子。”景阳探出粉嫩的小手,在空中一通乱抓,似是要去掀她的面纱,她轻轻一笑,抬起右手,葱白一般的纤纤玉指点向景阳的眉心,若是仔细凝视便可发现她的指尖竟闪烁着极微弱的幽蓝色光,只是在点上景阳的眉心后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轻轻蹙眉,又逐渐舒展开来,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苏画儿轻笑道:“哎呀,雪缘醒了,小宝贝可真乖。”抬眼望去,可不是吗,方才尚在襁褓里熟睡的林雪缘不知何时已醒了,乌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不哭不闹,乖巧极了。苏画儿小心翼翼旳将裹着林雪缘的襁褓从榻上抱了起来,解开查看过后又仔细地包起来,亲昵地逗弄道:“雪缘醒的真是时候,来,见过你姑姑与姨娘。”柳英也道:“这孩子当真生得漂亮,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你看这眉眼,像极了画儿。白白净净的惹人喜欢,日后定然又是一个大美人。”

    那女子的眉眼变得分外柔和,抱着景阳在榻上挨着苏画儿坐下,柳英会心的将景阳从她怀中接了过来。她冲着柳英微微颌首,然后便将林雪缘抱了过来,轻轻捏了捏她凝脂般精致小巧的鼻子,同时右手食指点上林雪缘的眉心。只是这一次,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顿,美眸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惊诧之色,进而是近乎狂喜的神色,但随即又被一如既往的平静强行镇压下去。苏画儿和柳英竟都没有注意到她这刹那的异色。

    与此同时,林雪缘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陌生的蒙面女子,一只娇嫩柔弱的小手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襁褓里挣扎着,奋力探了出来。另一边的景阳也不安分起来,一只小手颤巍巍地挥舞着,就要去抓那只包裹着林雪缘的粉红色襁褓。显然,在他看来,这个跟自己一样被裹起来抱在怀里的“同类“要比那些大人们有趣得多。

    柳英三人原本就是挨着坐在床榻上,相距并不远,几经努力,景阳终于抓到了自己心仪的东西,“咯咯”笑了起来,嘴里咿呀咿呀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柳英呵呵一笑,道:“景阳这是想看看雪缘呢,小家伙手脚倒是伶俐。”苏画儿也笑着道:“两位姐姐,把孩子放在榻上吧,不必再抱着了。”

    就这样,景阳和林雪缘两个小家伙并排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令人惊讶的是,萧景阳居然奋力侧起身子,左手摆到林雪缘的面前,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林雪缘也扭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眉眼弯成了月牙,然后她也颤巍巍的举起小手,抓住了景阳不安分的左手。

    两个婴儿,两只小手,两颗心,柔软地握在了一起,像是握住了一剪最温软的时光一般。萧景阳开心地笑了,纯真、澄澈而空灵。仿佛是被风从遥远的光阴里带来,生动而干净。

    柳英与苏画儿目睹此幕,也并未多想,只是,那身披银色大氅,戴蓝色面纱的女子---飘邈隐者宫樱雪,却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是日午时,林家于城主府大宴全城百姓,隐世数年不出的老城主林峰源亲自出席,为曾孙女儿系了长生结。席间,林峰源宣布退隐,由次子林兴逸接任城主。众宾宴酣,觥筹交错,欢笑不绝,入夜,席乃散。时又值正月十五上元节,城中大兴灯会,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彻夜未熄。

    经城主林兴逸与苏画儿百般挽留,柳英终于答应带萧景阳在城主府暂住一段日子。柯伯与柯东也是明理之人,叮嘱了几句便随众人一道离去了。

    如此寒冷的季节,檀溪虽并未封冻,却也流的异常缓慢。如一首低沉的琴曲,呜咽艰涩。溪畔尽是尚未融化的皑皑白雪,只零落的点缀着几株腊梅,或素白,或粉红,傲霜凌寒,空气里沁着一股清冽、寒冷的幽香。

    百花谷,蝴蝶泉,是桐桥城中的一大名景。百花谷地处桐桥城城西十余里之外,两座小山联结并行,却在此处的山脚下裂开了一道百丈宽的谷地。蝴蝶泉便是经此由内山流出,在不远处汇入檀溪,春暖花开之时,此处花开成海,蝶舞成风,又有青山碧水,花树夹岸成林,端的是景色宜人,较之幽月谷虽是逊色几分,却也别具一格,颇有几分特色。

    飘邈隐者宫樱雪的“琼云小筑“,就在这谷内。此时已是深夜,桐桥城喧嚣灿烂的凡尘烟火在这里不过是地平线上明灭的光点,与夜幕上闪烁不定的星光交相辉映,而琼云小筑,也从窗子里透着黄蒙蒙的亮光,在无边的夜色里,温柔的摇曳着。

    琼云小筑之内,一身玄色长衫的林枫端坐在桌旁,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青玉杯,道:“如此说来,雪缘竟是万年不遇的修真天才了。”宫樱雪眉眼间尽是难得的欣喜之色,笑盈盈道:“我飘邈剑院自创派四十余万年以来,除祖师虚云子前辈外再无体内先天蕴成“天泓剑罡“的弟子,如此资质,应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了。不过,”她话锋一转,“萧景阳那个小家伙,体内完全没有我们剑修者的剑罡与剑气,就连普通修真者要求的先天真气也是少之又少,资质只能算是下等,倒是让人意外。你对他这般上心,恐怕要辜负你一番心意了。”

    林枫微微一笑,极为自信地说道:“不会有问题的,自从找到“仙心玲珑草“,把“仙灵心“精炼成为“仙源之心”后,它便已经不再是一件寻常的筑基法宝了,相当于一个拥有灵性却无意识的仙人之心。景阳并不是我挑选的,而是它自主选择的。既然景阳能将“仙源之心”从沉眠中唤醒,那就必然能与它融合,只是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彼此磨合,这倒是与“秋泓,霜月”有异曲同工之处。

    宫樱雪感慨道:“这应该已经是你们重玄派筑基法宝中的极致了吧?以“仙源之心”的强大,只要景阳能将其融合,哪怕他是最下等的资质,也能成为惊世之才。毕竟,“仙源之心”可是相当于一颗仙人的仙心啊。只是,如此逆天行事,你就不怕他渡劫之时遭到天谴吗?”林枫的眼中掠过一抹狂热之色,傲然道:“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追求炼器的极致,筑基法宝是我们重玄派众多法宝最难炼制的。当年我大哥秦无炎炼制出“两仪镜”就已经让整个修真界为之轰动,如今的“仙源之心”早已在“两仪镜”之上,我终于了却一桩夙愿。至于天劫,哼,在“仙源之心”的帮助下,景阳必将成为一代绝世高手,只要不是在此阵中,区区天劫何足道哉?”他的语气狂傲不羁,满是自负与孤绝,却让宫樱雪不得不为之折服,喟然道:“你的确有这么说的资格,在炼器一途,放眼整个修真界,还没有谁能跟重玄派相提并论。”

    林枫洒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景阳会过于依仗“仙源之心”,对心境不利。放心,我对此早有安排,等了上万年才遇见合适的小弟,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会如此大意?”说完便放声大笑。宫樱雪白了他一眼,问道:“冰璃,炼制的如何了?”林枫抬眼看向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缓缓答道:“那枚“玄溟冰芯”已被我融入“冰璃”的剑心之内,现正封在冰凌峰幽玄冰海的窨窿寒气内淬养,待“玄溟冰芯”与剑心彻底融为一体,剑心通灵后便可自行蕴生玄寒剑气,到那时“冰璃”便大功告成了”

    宫樱雪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忧色:“大约还要多久?”林枫短暂的沉默了,继而答道:“我并非剑仙,无法养炼剑心,也无法催生剑气,只能用窨窿寒气淬养,此法和仙界的“天火清净法”类似,用霸道的极端属性养炼器灵,如此所得之物,品质极为优秀,同时却极费时间。“冰璃”如若炼成,至少也是上品天阶仙器,甚至是准神器。但时间,少则千年,多则万年。”闻言,宫樱雪秀眉紧皱,良久才叹息道:“造化弄人啊。”看着林枫询问的眼神,她微微苦笑,道:“我们从这阵中脱困的唯一希望,恐怕就要寄托在雪缘身上了。”

    “什么?脱困?!!!”饶是林枫一向镇定,此刻也难以自制的失态了,心神激荡之下,手中的青玉杯被他捏成了齑粉。他和宫樱雪已在这阵中困居了上万年,虽然成了仙人,却无法飞升仙界,就连离开这块神秘之地都只能是奢望。自由,对他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樱雪,切勿开玩笑,以碧桐上人始隐者的实力,尚且对此阵中的禁制束手无策,雪缘纵使是天才,又如何能破解?难不成她还能到达仙人之上的境界!”林枫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美若九天仙子的女子,竭力压抑自己纷乱的心境。

    宫樱雪坦然道:“破开禁制,不仅需要雪缘,还要有它们。”玉手轻抬,凌空虚抹,一银一蓝两道光华从她手中亮起,赫然是两柄剑,剑上无鞘,华美绝伦:袖剑短小精致,纤细轻薄的剑身上镶嵌着繁复古典的符文,亮如秋水,纤若流云。长锋则威严凌厉,飘逸出尘。两块弯月形乳白色玉石交叠成剑锷,云纹剑首,亮银色的剑柄上刻满了不计其数的月相印记,满月、弯月、弦月,新月,光辉清冷异常。剑身通体由一块湛蓝色晶体打磨而成,锋刃上流转着清冷凛冽的寒光。剑身内部犹如火树银花一般缠绕着银丝,寒光煜煜,巍然不动间便带着毁天灭地的杀伐之气。

    “秋泓,霜月?”林枫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他们也不过是极品仙器而已,与“冰璃”只在伯仲之间,甚至还不如我的“涵虚镇玄鼎”,又如何能破解禁制?”宫樱雪摇摇头,认真地说道:“秋泓与霜月,绝非只是极品仙器,这是它们被封印之后的形态,它们原本,该是神器!”看着似有所悟的林枫,她继续解释道:“当年虚云子祖师创立飘邈剑院,留下了四大神剑——“玄天、清灵、秋泓、霜月,”每一柄神剑都有各自独特的修炼法诀。不过,只有体内蕴成剑罡,才能得到神剑的认可,数十万年来,有幸被神剑认主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中的主剑“玄天”更是一直处于沉眠之中,而且,神剑历代的拥有者也只是唤醒了剑心,从未有人唤醒过其中的剑灵。”

    “原来如此,可现在的“秋泓、霜月”也是拥有灵识的,这又是为何?”宫樱雪叹息道:“那只是我以秘法封印在剑中的一丝神识罢了,算不得真正的剑灵。按照典籍的记载,这四把剑中的剑灵都是拥有独立的灵智的,甚至能够凝结灵体,化形而出。但是,只有“天泓剑罡”的拥有者才能将它们从沉眠之中唤醒,我虽然拥有“月泓剑罡”,至多也只能将它们发挥出准神器的实力而已。”

    林枫皱眉道:“如此说来,只有等到雪缘唤醒了这两剑的剑灵再作打算了。这样岂不是要将“秋泓、霜月”交予她?难怪你会问起“冰璃”,可这淬养剑心一事实非一日之功,陈老哥的天劫又迫在眉睫,你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实力大损唉!难道不能让雪缘先修炼剑诀,然后再修炼神剑吗?”

    “不可能的”,宫樱雪神色一黯,轻声道:“没有剑内的本源剑气为引,即使拥有剑罡也无法修炼。我若不抹去我留在剑上的烙印,雪缘根本就无法修炼它们,而若是它们认雪缘为主,我也不可能再御使它们,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能否唤醒剑灵,最初的修炼方式极为重要,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两人都不再言语,气氛一时间显得寂静而沉闷。林枫眉头紧皱,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宫樱雪亦是神情凝重,似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两人相顾无言,只有悬在桌面上的“秋泓”与“霜月”,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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