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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皆大喊喝彩,狐偃感慨地说:“我活了多半生,也没见过有如此神人。”
赵盾飞奔到殷卫面前说:“大哥哥,你收我为徒,我要跟你学功夫。”
殷卫扶着赵盾肩膀说:“好,以后有机会教你功夫。”
赵盾高兴地奔跳着。院主心情格外畅朗,走到院中央说:“各位父老兄弟,今天在我这里吃饭,招待了大家再回去。”
众人道谢过。庄院中的所有男女仆人四十余人纷纷出来伺候,搬出八张大方桌子放在院子中间,每张桌子配备八个凳子。众人入了坐,饭菜酒肉摆上桌子。
院主亲自给重耳斟酒,叫来殷卫再拜重耳。重耳心情格外高兴,出外流亡十几年,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喝的酩酊大醉,把手中的杯子丢到地上,自己差点跌倒。
赵衰和殷卫赶紧将他扶起。院主说:“公子喝醉了,扶他去休息。”
重耳迷迷糊糊地说:“我没有醉,我怎么会醉呢?”
殷卫和赵衰把公子扶到榻上,他大喊着叫舅父狐偃。狐偃闻声来到身边,重耳叫他拿条凳子来坐下。狐偃照做。
重耳对狐偃说:“舅父啊!我们出外逃亡已经有十几年了,每天就像乞丐一样的生活。无处投宿店时,就睡在荒郊野外,天当被子,地为榻。还遭兄弟追杀。我已年过五旬,不知何时才能安宁?我不图大富大贵,也不求国君之位。我只祈祷自己能有一个安宁的生活。”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狐偃也鼻子发酸。但作为舅父,他不能伤心。安慰公子说:“世无艰难,哪来人杰?上天要公子日后成就大业,就要公子先受人间疾苦。我们能誓死跟随公子,就是能看出公子今后一定有大作为。虽然我们流亡十几年,但是我们也收获不小,各国的风俗、交通、政治、军事等我们都熟悉了。这为以后改革国政不无好处。我们只要去了齐国,就可以得以归国。苦尽甘来,公子不要伤心。”
重耳听了道:“唉!虚无缥缈,眼下的吃住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归国当政。”
说着他突然爬了起来,头伸出榻外。伺候的仆人赶紧拿来盆子,放到跟前,公子哇!哇!地吐了几口。感到肠胃舒服多了,仆人闭着气端走盆子。站在一旁的殷卫扶公子躺平,给他盖好被子。不一会儿,狐偃听到公子打起了呼噜。他在凳子上坐了很久,才慢慢起身上榻休息。
前来看热闹的村人和比武的大汉,吃过中饭就相继告辞离去。下午,重耳依旧未醒。吃饭时,院主说:“不要叫公子,酒没有醒,叫醒他会损伤身体元气。吃完饭,叫下人送去一碗银耳汤,暖暖肠胃。他何时醒来再吃。”
大家按照院主人的吩咐,没有叫醒公子。仆人端来银耳汤,叔隗接过来,端到重耳身旁,扶起他宽大的身体,一勺一勺地喂着银耳汤。
重耳睁开眼睛,看到是叔隗。脸上流露出一丝凄凉,他想起了季隗。为了他而得了重病,那蜡黄的脸色,凹陷的眼眶,骨瘦如柴的身子,干瘪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对叔隗说:“我对不起季隗,对不起两个孩子。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负责人的父亲。”
叔隗安慰公子说:“公子不必自责,大丈夫力图大业,必然要牺牲家室。”
身体瘫软的他喝完了银耳汤,就又躺下去,什么也不想。翻个身依旧睡了。
第二天清晨,重耳酒醒,感到一丝头疼,但无大碍,他不想再耽搁时日。于是起身出到门外向院主告别。
院主人依旧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散步,看到重耳。立即走上前来,亲切地问道:“公子今早好些了没有?”
“承蒙院主厚爱,今早好多了。在下要向院主告别。”
“公子何不再住几日?”
“一路艰辛。多停留一天,心里就感到焦急,想早日回国。”
“既然如此,老汉就不多留公子。愿公子早日归国,为天下百姓造福。”
吃过上午饭。殷卫去往母亲坟前祭拜,他的母亲五年前染患了一种特别奇怪的病。无缘无辜全身出红点,痛痒难忍。为此父亲费尽心思,找来了远近几十位有名的郎中,都束手无策。每到冬季全身红点就消失,和健康的人无两样,一到初春季节,就发病。
在殷卫十九岁那年秋天,家里来了一位游医,居住了三天。帮母亲把脉后,沉重的说道:“老夫行医四十余年,这种病症,实在没有遇见过。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父亲说道:“自生了这个孩子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有近二十年了。”
“那这孩子有没有什么疾病或异常表现。”
“身体虽瘦弱,但健康。就是力气比常人大很多,大力士也比不过他。”
医生看了看殷卫,并无特别之处。父亲告诉医生,母亲生下他长到了十岁,看上去依旧像五六岁的孩子那么小。医生不太相信殷卫有什么神力,他的父亲让他给医生表演一下,他把自家院子里的一块三百余斤的石墩单手举起几分钟,而后放回原地。
郎中惊的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说话。晚上叫来父亲说:“孩子母亲的病,很可能是怀胎期间生的,这病怪异,这孩子也怪异。恐怕孩子母亲的病没有救了,这是天数,人无能为力。”
那郎中走后的第二年秋季,母亲的病情恶化,全身红点化脓。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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