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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听了这话,再细细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人,说道:“既然如此,各位在外面先等一等!”
随即关门,大家在外面等了很久。赵盾有些不耐烦的对母亲说:“这家人怎么如此怠慢客人,进去不见出来,是不是欺骗我们呢?”
母亲抚摸着孩子的头说:“不要着急,再等一等!”
大家等得实在心焦,准备离去时,大门开了。那男子带着十几个仆人出来迎接说:“主人请几位到里面歇息。”
十几个仆人帮忙牵马、驱车、拿戈。进来院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院子用青石铺垫,几棵大榕树相间排列,马槽、厢房、楼台、亭阁、殿宇一样不少。庭院足有一百亩大,院中间一尊丈余高的石像,高大威武。仆人们安排了马车、马匹、兵器。
中年男子带重耳、狐偃等人来到左面厢房门口,里面走出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者,拄着一个拐杖,戴着一顶尖帽,面目和善。向来人说道:“客人一路上鞍马劳顿,辛苦!辛苦!快请正殿里坐。老汉已派人准备了酒菜。”
重耳十分感激,和赵衰等五位贤人,还有赵盾、叔隗一起进了正殿。其余人在仆人的招呼下去了隔壁偏殿歇息。
正殿里掌起十盏油灯,大家施礼罢各自坐了。老人开口说道:“看几位的样子,应该是中原来的贵客。”
狐偃说:“我们是居住在狄国的中原人,想到齐国去,路过此地,打扰打扰。”
“客人休要这样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如今正逢乱世,百姓无家可归的甚多。老汉家世代积德行善,才不至于遭战火劫掠。”
重耳问道:“主人家门口和院子里为什么有石像,这石像是主人祖先吗?”
老者见问,也不谦虚,捋一下胡子说:“不瞒客人说,这是先祖盘庚。”
狐偃问:“老者是殷朝后裔?”
“不错!老汉祖上是殷朝,自盘庚帝迁都到殷,老汉的祖上世代生活在这里世外山林中。周朝代替殷政后,为了纪念盘庚帝,这才雕刻了他老人家的塑像。如今已有四百年风雨了。”
正说着,仆人搬进来两张大桌子,随后端来几样菜蔬和一些牛肉,汤两壶热酒。赵盾见酒菜上来,嚷着说:“母亲,我好饿,我要吃!”
主人见说,叫下人特意给孩子端来一些点心。
大家坐定,老者叫来儿子殷卫给客人斟酒。殷卫一边斟酒一边说:“今晚是一些随便酒菜,父亲已安排仆人杀猪宰羊,连夜煮熟,明天招待。”
重耳接过酒拜谢,老人说:“客人请吃菜。”赵盾坐在母亲身旁,拿起筷子夹着菜直往嘴里塞。
母亲说:“慢慢吃,小心噎着。”
赵盾说:“一路上这是吃的最好的一次,我太饿了。感谢这位主人。”
老者和蔼地微笑着给孩子夹一块牛肉送到碗里,说:“长身体就要多吃。”随即抬头对叔隗说:“这儿子相貌不凡,长大后必是忠臣。磨难会让他更成熟。”
叔隗说:“承蒙主人家夸赞,但愿他长大能为国君尽忠。”
赵衰听了老人的话,心里道:“当初差点儿没有带他母女两个出来。万一丢弃,后悔莫及。”
主人家喝了几杯酒对重耳说:“这位客人额宽面阔,日后必有大富大贵。老汉有一事相求,不知肯否?”
重耳说:“流亡之人,能受主人家厚爱是万幸。只要重耳能做到,在所不辞。”
老者说:“老汉儿子今年二十五,不曾娶亲。天生一股神力,能抗大鼎。他曾多次想应征入伍,老汉是怕他遇不到明君,就一直让他在家里。时间久了颇有怨气,但为人孝顺,言听计从。如今遇到客人这样的人,老汉决定让儿子跟随客人身边,保护客人安全。”
重耳感激地起身,亲自斟酒给主人家。说道:“承蒙主人看得起我重耳,只是眼下漂流不定,贵尊令郎跟着我要受苦累。”
主人家说:“这个不妨,干大事者必要经历苦难。昔日,先祖商汤,被桀囚禁于夏台,吃尽苦头,受尽磨难。最后得以灭夏建商。他跟随客人是他的福气。”
重耳拱手下拜主人家。”狐偃看着主人儿子心里想:“看上去身体消瘦,分明是个读书人的斯文模样。如何天生神力?莫不是主人家的另一个儿子。”
想到这里,随即问老者道:“主人家共几个儿子?”
“就这一个儿子。”老者看见狐偃惊奇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就说:“这小子身体虽然看上去瘦弱,不像是壮汉,但力气超出壮汉。今晚客人们累了,安排歇息。明天了看他神力。”
随即转头对儿子说:“卫儿,快来拜见新主。”
殷卫上前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说:“誓死保卫主人安全。”
重耳双手扶起他时,低头一看,青石地面被额头磕出一个裂缝,再看看他的额头,丝毫没有伤损。暗自惊讶称赞。
狐偃并没有看到,听了主人家的话越发惊奇,恨不得赶紧天亮,看这神力如何。大家吃饱喝足,洗了手脸,各自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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