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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高兴地站起来说:“夷吾已经答应给晋国借粮,并且要把河西八座城献给秦国。这次等秦国得到了土地和粮食,再送他回去。”
夫人随即唤来两个宫女把昏倒在地的宫女搀扶起来,带了下去。
于是,穆公在次日大摆宴席,释放夷吾,沐浴更衣,尊为上宾。正在喝酒时,丕豹大怒,说道:“我要杀死这个仇人,害死我父亲的人,与他不共戴天。”
穆公命卫兵把喝醉的丕豹搀扶下去。晋惠公对秦穆公说:“多谢君上不杀之恩,我已派人回去报知国内送粮食来。河西八座城的官吏,也由吕甥他们下令通知地方官,几个月后就可以接管。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把亲生儿子圉留在秦国作人质。”
秦穆公欣然接受。晋惠公这次果然没有食言,不但借给了秦国粮食,而且献出了河西八座城,还让自己的儿子做了秦国的人质。
此时,夜幕降临,周大人府上掌起了青铜灯。跳舞结束,秦仲打算要回去。周大人说:“天已黑,公子就在我这里住一夜。今天在下兴致好,我们谈他个通宵达旦。”
在一旁的宋大人道:“难得遇到公子这样一位了解秦国情况的人。在下也受益匪浅。这秦穆公的确贤能,总算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秦仲是想回去陪陪伊姬,她马上就要进宫,以后见面的日子也少了。但周大人这里又不好失陪,就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惆怅陪着周、宋二位大人。
宋大人说:“眼下将近初冬,公子何不呆在邯郸,年后再做打算?”
“学生没有什么职务,漂泊在这异国他乡,衣食都是问题。不如早回家乡,再做打算。”
“公子何不去拜见平原君?他礼贤下士,一定不会怠慢公子。”
“平原君门下上千宾客,学生一个人如何能受到重视?”
“只要在危及时刻,能为赵国存亡大计出谋划策,不但是平原君,就是赵王也不会亏待公子。公子先去拜见,在他门下慢慢找机会,以公子之才定会得到重用。”
秦仲之前不想投到平原君门下,主要是不想和那些肉食者同流合污。而今经宋大人这么一说,再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如去试一试。
就说道:“多谢宋大人指点,改天学生就去拜见平原君。”
周大人说:“就让我那个朋友引荐公子。这样你就可以和心上人经常见面了。”
公子起身拜谢,三人饮酒继续畅谈。
伊姬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不见公子回来。只好自己去热了药,来到马棚处,不见白雪骢。无精打采地上楼来,躺在床上,抱着枕包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微风摇晃的树梢。如果得到赏识,到宫中,是不愁吃穿住用,但也受到很多管制,和公子见面的机会更少。
到宫中如果遇不到出使楚国的人,如何能平安回楚国?难道这辈子永远要呆在这北方干燥,夏季酷热,冬季干冷的邯郸城吗?世事无常,谁知道将来会怎样。这么晚了她恐怕不会回来了,或许已经回来了,是不是住在楼下房间里呢?
想到这里,她开始坐不住了,心焦无聊。起身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到楼下,来到马棚,依旧不见白雪骢。院子里冷冷清清,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她失望地回到房间,躺在榻上,裹紧被子,还是觉得冷。心里想着:“明天要让铁胆帮忙生起炉子。”
想到炉子心里感到暖了一大截。
田夫人婉懿一个下午没有见到秦仲,心里空荡荡地,感到失落。晚上在灯下发呆,胡思乱想。“公子是不是在伊姬房内生病了。天气过冷,自己的房间里都生起了炉子,望着燃烧的木炭火,她为公子担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随即起身,来到伊姬门口,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敲门。嘴里说道:“伊姬,请开门。”
伊姬听出是田夫人的声音,下榻来开门。田夫人问:“公子不在吗?”
“他午饭后去拜见宫中的周大人去了,想必是不回来了。”
田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那打扰你了,你的病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已无大碍。”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要生起火炉啊!不然晚上太冷了。”
“谢夫人关心,我也打算明天一早生炉子。只是今天没有木炭,明天了再生。”
二人相互寒暄一阵,田夫人下楼来,回到自己房间,在丈夫的身后温馨地睡了。
秦仲在周大人府上继续说春秋秦晋的事情,周大人给他斟酒,公子摆手说:“学生不甚酒力,不能再饮。”
周大人也不勉强,给宋大人斟满杯。在微晃的青铜灯下,听着公子说晋惠公回去以后的秦晋关系变化。
秦穆公算是做了一件有德之事,把晋惠公尊为上宾,款待后,派两千士兵护送回国。在绛城的子圉不见父亲回来,准备和大臣谋划立自己为君。结果却被老臣吕甥阻止,吕甥认为君上福大命大,秦国是不敢轻易诛杀晋国国君。
子圉等了三个多月,其他兄弟已蠢蠢欲动,开始谋划君位。他认为自己是君父最疼爱的儿子,虽然没有立下军功,但因为疼爱,君父一定会立自己为君,不会立其他兄弟。
子圉极力阻止其他兄弟的谋划行为,国内的火药味很浓,有千钧一发的危险,人人心怀鬼胎。
几个老臣掌握重兵,国君几个争权夺利的儿子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八个月后,晋惠公终于回来了。国中上下欢天喜地,奏乐、跳舞、摆宴为国君接风洗尘,庆祝国君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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