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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是诸侯国君的正妻生的第一个儿子的后代子孙。小宗是国君其他儿子的后代子孙。
晋国早在穆侯时,和齐国交好。齐国国君把自己的女儿姜氏嫁给穆侯,当时姜氏才十四岁,穆侯对她宠爱有加。
三年后,穆侯出征攻打條国,掳掠了那里的百姓和财物,在返回的路上。翼城士兵来报说,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穆侯高兴的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随即扔下大军,自己和车驾快马加鞭赶回去。
急匆匆进门来撞倒了一个宫女,奔到床前抱起呱呱啼哭的孩子,脸上露出无比高兴的神情。
伺候着的收生婆说:“孩子还没有名字,就等君上回来起名。”
穆侯随口说出一个字:“仇!”
不知道是高兴过头还是有什么用意,这个孩子就叫仇。自从有了仇以后,穆侯比往常更加精神了,三天两头看望孩子,国内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交给自己的兄弟殇叔去解决。
他比自己的妻子大九岁,二人自有了仇后,更加相爱。穆侯更喜欢过悠闲的日子。
又过了三年,妻子又生了一个儿子,穆侯同样疼爱他,起名为成师。似乎是对这个儿子抱着更大的希望。
成师十岁时,母亲带着他和哥哥仇去郊外祭祀。一个长相古怪,满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老年男子总是直盯着她两个儿子看,她感到诧异又有些害怕。她和两个孩子祭祀完毕准备回去,走到马车前,回头喊了在远处打闹的仇和成师。
刚要上马车,那清瘦老者拄着一个桃木拐杖,捋着花白的胡须走到她面前说:“夫人的这两个孩子将会颠覆晋国政权。”
护卫的兵士听到,举起戈大骂道:“这是国君的夫人,你是哪里的糟老头,安敢如此放肆。还不快滚,不然让你人头落地。”
夫人呵斥左右退下,问道:“老者何处此言?”
“大儿子相貌尊贵,长大有为,但眼睛长而细,很有杀性。小儿子面相贵不可言,善待他人受百姓拥护。我听城内人说长子叫仇,次子叫成师。仇是仇恨之意,成师乃成就大业之意。长幼名号颠倒,必会引起祸乱。不过夫人放心,这事不会发生在您身上,只是后代的事情。”
夫人正要再请问具体,只见那老者化作了一股清风而去。
从此后,姜氏心情抑郁,饭食锐减,整日郁郁寡欢。穆侯亲自照顾她,问她怎么了,就是不愿意说。
于是叫来两个孩子问,成师说:“那次母亲和我们去郊外祭祀,我和哥哥在远处玩。看见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在母亲面前站了一会,忽然不见了。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母亲的眼里流泪,我问她怎么了,她抚摸着我的头只是哭泣,一句话没有说。”
为了能让妻子的身体恢复,穆侯祭祀天地鬼神,到处设祭坛,都无济于事。在一次年末,大家欢聚,穆侯请来兄弟殇叔,感谢他为国事操劳费心。
宴席上,酒菜刚端上来,仇就喊着肚子饿的受不了,双手抓着菜往嘴里塞。这时,叔叔走了进来,见他这般失礼。就说道:“无礼如此,将来如何管理国家?”
仇大怒:“要你管!自小长大还没有人说我的不是,就是父亲、母亲也没有这样说过我。你算哪一根葱?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说着,就去已经生火的炉子边上拿起长戈刺向叔叔。这时,穆侯和妻子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穆侯见状大喝道:“住手!”随从卫兵上前,拉住仇,仇大喊:“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穆侯问其故,殇叔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姜氏听了昏晕倒地,不省人事。穆侯唤来医生,把脉开方子。穆侯问医生病情,医生说:“闷气积郁太久,药物只是辅助。还需多多开导和调养,方才是愈病之本。”
姜氏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眼神迟钝,用微弱的声音说:“君上,我不行了。晋国将来会有一次大祸乱,会发生在这两个孩子的后代身上。”言毕,撒手人寰。
穆侯大惊,痛失妻子,伤心欲绝。厚葬姜氏后他不再理会朝中大事,整日闭门不出,国政全部交给殇叔。一直到死,再也没有娶过妻子。姜氏临终前的话,让他深思几年,最后决定,把君位让给兄弟殇叔。不让儿子当国君,或许会避免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发生的一场灾祸。
晋穆侯死后,其弟殇叔继位为国君。他知道仇生性残忍,不诛杀他,必成后患。仇心里明白,殇叔一定不会放过他。就带着自己的亲随逃跑,在国外流亡了四年。结交了很多山中刁民和丛林强盗,答应他们,自己当了国君一定封他们官位。
强盗和刁民推举仇为首领,四处抢掠财物。一次,仇亲自率领五千人手持棍棒刀枪去攻打千亩部落,夺得了许多武器和财物,增加了两万多兵力。
在秋雨连绵中,挥师前往翼城。这些兵士大多是亡命之徒,个个能征善战,以一当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翼城北门,城内百姓、士兵四处逃散,被杀者无数。殇叔正在殿内饮酒欣赏舞蹈,听到外面喊杀声,舞女吓得爬到案台下。殇叔起身,按着剑柄出到院子,被大军包围。仇来到面前,说:“哼哼!你也有今天!”
殇叔拔剑瞬间,背后已被三把剑刺穿后心。仇夺得君位。
仇继位后,发大军掳掠周边戎族部落和一些诸侯小国。连年征战,国内精壮之士都应征入伍,家里剩下老弱病残,田地荒芜,自然灾害频发,百姓怨声载道。弟弟成师爱民如子,经常和百姓一同在田里劳作,百姓都希望他能当国君。
仇的儿子叫伯,他八岁那年,父亲因和母亲发生矛盾,而杀死母亲。自此后,他见到父亲就害怕,经常和叔叔成师在一起,成师待他如自己的孩子。仇在位三十五年去世,儿子伯继承了君位。
他感恩叔叔成师待他如子,就给成师一块封地,曲沃。那里的土地肥沃,且面积比翼城更大。成师当时已经五十八岁,来到曲沃受到百姓爱戴。人民亲切地称呼他为桓叔。
当时有见识的人说:“末大于本,且得民心。不乱何待?”
伯虽然励精图治,安抚百姓,恢复生产。但因为国中大臣痛恨自己的父亲而不愿意辅佐他,加之伯的治国能力很弱,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夫潘父的妻子美貌,被仇夺去,且杀死了他的父亲。潘父忍气吞声,为国效力。时机成熟后,他打算干一件大事。准备杀死伯,而后派人到曲沃迎接桓叔。
潘父平日对国君忠心耿耿,无论大小事情,都要面奏。这样就有机会时常接近国君,他准备好一把短剑,藏在身上。说有紧急事情上报,伯请潘父进来,商议完毕。给伯倒了一杯酒,他看到门口的卫兵距离自己很近,万一动手不成,反被卫兵抓住,万事休矣。正在这时,伯拿着竹简打盹,潘父趁机说:“我扶君上到榻休息。”在扶起的瞬间,拔出短剑,刺死伯。
卫兵冲进来,潘父说:“国君已死,杀我已无用。我已派人去曲沃迎接桓叔回来继位。”
卫兵只好听令。桓叔听说国君被杀,晋大夫潘父迎接他回翼城继位,他也想在自己晚年过一把国君瘾,当地百姓哭送桓叔,既想让桓叔成为国君,又不想他离开曲沃。
伯的儿子得知父亲被大臣所杀,就联合其他大夫推举自己为国君,是为孝侯。孝侯下令捕捉潘父,斩杀示众。桓叔的马车快到翼城,只见大军举着长戈杀奔而来,桓叔见情势不对,回转马头狂奔逃跑。途中马车轮子磕坏,被亲兵背着向丛林逃回曲沃。
风风光光去当国君,结果败的灰头土脸地回来。桓叔感到很扫兴,从此一病不起,临终前对儿子说:“为父一生只有个封地,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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