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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子继位后,为了防止被诛杀,荀息给卓子身边安排了二百名武士,整日寸步不离。夜里更换三次卧室,连门外武士都不知道国君睡在何处。
里克无法下手,心里踌躇,一个家臣说:“主人要想诛杀卓子,无需动武。”
里克惊问:“有何妙计?”
“给国君做饭的厨师,是小人家族的侄子,虽然年长于小人,但却辈分小。如果能对厨师说明厉害,让他在饭菜里下毒,这样就轻而易举地除掉了卓子。”
里克大喜,便让家臣带着重金去见他的老侄子。中午饭后,厨师正在休息,叔叔带着一个包袱来见他。
二人施礼罢,叔叔说:“老侄,你知道的,君上死后本应是申生继位,申生被骊姬害死,就应该是重耳继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骊姬和她妹妹的儿子,这种违背嫡长子制度的行为,必然遭到宫内外大夫的反对。老侄现在给卓子当厨师,万一哪天,卓子被杀,老侄也要遭殃。”
厨师说:“叔叔此言甚是,那现在我逃跑了,照样会获罪。该怎么办?”
里克家臣打开金灿灿的黄金说:“你想方设法给卓子的饭菜里下毒,卓子死了,你就是功臣。新任国君给你封地,比你当一辈子厨师有荣耀。”
“骊姬整日陪在卓子身边,恐怕难以下手。”
“和骊姬一起毒死更好。”
厨师收了黄金,下午饭时,趁机在饭菜里倒进无色无味剧毒,只要饭菜入口顷刻间七窍流血。
不料骊姬也是个下毒人,她心眼多,每次吃饭前,都叫来宫女先尝。这天也不例外,两个宫女各夹一口菜送进嘴里,不一会七窍流血倒地身亡。骊姬大惊,唤来卫兵诛杀厨师,厨师见事情败露,拿着金子刚跑出院子,被卫兵赶来逮捕。
骊姬问是谁的指使,厨师说:“事已至此,何必多问。你迫害太子,祸乱国政,人人见而诛杀。”
骊姬大怒,拿出一把剪刀,戳进厨师嘴里乱搅。厨师将鲜血喷到骊姬白色的袍子上和迷人的脸蛋上。骊姬气急败坏,从厨师脖子上、面目上只顾乱戳,戳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命人杀死厨师,剖腹挖空内脏,肚子里填满干草,割下头刷上漆,分别挂在两个柱子上示众。
此后每天厨师做饭,卫兵都在厨房里拿着武器监视。
里克得知下毒之事败露,只有下决心血拼一场。联络其他士大夫一起发兵攻打宫殿。
宫内卫兵寡不敌众,见势不妙纷纷扔下手中武器跪地投降。里克带兵冲进宫殿,骊姬躲在桌子底下,卓子和母亲藏在帘子背后。
卫兵放火,骊姬、卓子和母亲三人出来投降。卓子和母亲走出殿门,被军兵乱刀砍死在台阶上,鲜血顺着台阶流下。
骊姬被押解到地下室,脱光衣服绑在柱子上,用牛皮鞭子抽打,打的昏晕过去,用冷水泼脸,醒来后继续打。
白嫩的身体上一道道血印,已无人形。在奄奄一息时,里克拿短剑朝腹部捅进,香魂踏上黄泉路,美魄走向望乡台,一代艳姬入了鬼门关。
正在听的入神的莲依说道:“像这样祸国殃民的女人,死有余辜。”
周大人原先不相信晋国骊姬会祸乱国政,当他知道骊姬害死太子,迫害重耳和夷吾,让儿子继承国君之位最后惨遭杀害时。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显得严肃。
宋大人说:“晋国的内政虽然混乱,但是国势依旧强大。秦国一时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那秦国如何费尽心机向东发展,变得强大起来呢?”周大人问。
秦仲正要开口,只见伊姬脸色苍白,扑靠在他肩上。秦仲扶着她,摸一下额头,发现又发起了烧。
公子心中惊慌,拱手施礼道:“二位大人,实在受罪。伊姬病患未痊,今天出来受了些风寒,又病发了。改天学生必登门拜访谢罪。”
不等周、宋二人开口,莲依连忙说:“赶紧带她回家休息,我送送你们。”
秦仲起身和莲依搀扶着伊姬下楼去。宋大人说:“亲家,咱两再喝一杯。”
二人举杯畅饮,宋大人说:“此前秦公子来见过赵王,没有被任用。以他的才能,一定能为赵国出力。现在国相蔺相如策划攻打齐国,如果让秦公子去拜见蔺相如。或许会得到重用,等他立了功,再上报赵王,就可以给他封地和爵位。”
周大人说:“相如和秦国有隙,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秦国人。我想赵王没有任用秦公子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如让他去拜见平原君,平原君礼贤下士,两千多门客中,也有不少秦国的读书人。”
宋大人捋着胡须思索片刻道:“这样也好,先让他去拜见平原君,在门下做个宾客。也是你我二人为赵国尽力,得了一人才。来再干一杯!”
秦仲和莲依扶着伊姬下楼来,朝原路返回田宅。走不多久,伊姬两脚先是自己可以挪动,这会儿不听使唤。
公子背起她,莲依扶在后面,躺在公子背上的伊姬就像柔软的棉花包,虽然累,但心里无比地暖。背回来时,公子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刚进来门里,铁胆看见,跨步赶来,背起伊姬到楼上。
秦仲和莲依紧跟了上去,伊姬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就像冬天落在松树上的雪花。莲依在身旁用毛巾擦拭她额头。
公子在床的侧首桌上找到了药,拿着急匆匆下楼去,叫来铁胆问炉子可以使用吗?
铁胆说刚泥好不久,要等到明天。没法,只好去厨房,发现有妇人在烧水。秦仲焦急的如落到热锅上的毛虫,就对那妇人说:“我的女人病的厉害,能否让我先熬药。”
正在弯腰加柴火的妇女回头看了一眼秦仲,站起身来说:“你说的好听,我烧水洗衣服。丈夫明天要去见贵人,我都担心衣服洗了明天能否干。哪有给你熬药的时间。”
公子被说的脸涨的通红,不知所措。这时,田夫人来到门口。秦仲出来施礼,田夫人见公子焦急的样子就问出了什么事?公子如实相告。
田夫人说:“公子不用焦急,受了风寒,吃了药将养几天自然会好。你把药拿到我厨房里去煎吧!”
“这怎么行,夫人还要做饭,耽搁了恐怕不好。”公子说。
“没事儿,这会吃饭还早,公子尽管拿去煎了。”
公子谢了,去到田夫人厨房,把锅拿掉,将药罐放上,生了火熬药。
伊姬在莲依的照顾下醒了过来,感到头晕疼痛,浑身发冷。看到身边坐着的是莲依,便问:“公子哪里去了?”
莲依有意说:“他呀!还在和周、宋二位大人吃酒谈话呢?是我把你送回来的。”
伊姬心里感到一阵疼,那疼犹如流星一样划过心际。随即微笑着说:“实在感谢你莲依姐姐。我觉得自己这病恐怕难好了。”
“傻妹妹,你怎么可以瞎说呢,只是受了些风寒,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害病又不是害命。秋冬季节生病是正常的,把你身体里面的毒气发泄出来,人会更健康。”
莲依又接着说:“我骗你的,公子怎么会不管你呢,是他把你背回来的。这会儿在楼下给你煎药。”
伊姬听到这话就像寒冬腊月突然跨入夏伏天,浑身感觉舒坦多了,不再那样冷。自言自语道:“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不管我呢?”
秦仲把煎好的药,端来给伊姬吃了。莲依说:“我得回去了。”秦仲送出门,莲依说:“公子快回去照顾伊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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