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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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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仲被折磨的面目通红,大汗淋漓,浑身微微颤抖。伊姬是她心中最完美无瑕的一块白玉。他不想让这块玉有丝毫的瑕疵,保留着完美的状态直到永远。

    想到这里,他起身,回头看看暗光下伊姬迷人的脸、高起的鼻梁,微闭的线条匀称的嘴唇。冲动又占据了他心头,无法控制地将嘴凑近伊姬的脸,结果被理智阻挡,他赶紧缩回。坐在床边呆望着窗外摇动的树梢。

    一只手还是不自觉地伸过去**着伊姬的头发。呆坐困了,躺下去依旧面朝窗外,望着桌前的凳子。感到左肩膀上的伤疼痛,是长时间一个姿势压的,他开始慢慢躺平,正在挪动身体时,伊姬的一只手搁到了他的胸膛上来。

    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她手搁着的胸膛位置散发到全身每一个角落。他伸手要抓住伊姬的手,却没有这样做,轻轻托起她的手腕,慢慢放下她的手到被窝里。

    悄悄揭起被子起身,又呆坐到床前,回头看伊姬时,她已经睡着了。公子披上衣服,来到桌前,坐下趴在桌上为心中人守候……

    江水东流,码头上来往的货船不断。晋国、齐国出使楚国的使者到达长江边,换上小船游过江面,络绎不绝地前往楚国。秦仲跟随着使者来到了郢都,繁华的街市令人沉醉,茶楼、酒楼、肉脯、药店、玉器店、客栈随处可见。

    街道比邯郸城更平坦,更广阔。郢都城里虽然少见跳舞卖艺女子,但在街上到处可以看到年轻的妇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

    秦仲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赶上前去。“啊!伊姬,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有两个月了。”说完依旧望着前方,好像不怎么认识公子。公子感到尴尬,就问:“你在等人吗?伊姬!”“我在等我的丈夫,他去那边给我买吃的去了。”

    “啊!啊!你有了丈夫,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秦仲有些责怪的抱怨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诉给你又能怎样?”

    秦仲心如刀割,失望地站在路口,看着一个帅气的公子牵着伊姬的手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秦仲站在伊姬经过的巷口,哭泣着流泪。他绝望到要寻死,眨眼间到了长江边上,听着滔滔江水流逝的声音,秦仲呼喊:“苍天呐!让这远去的江水带走我吧!”

    忽然间,他看到不远处,伊姬背着身欣赏长江水,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公子转忧为喜,狂奔着,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两腿发酸,似乎有千斤重,抬也抬不起,急的抓心挠肝。

    时而又和伊姬并肩在长江边上散步,不料狂风大起,江中飞出一条巨龙,卷走伊姬。秦仲拼命抓住龙须,被带到空中,拔掉龙须跌落长江里,大喊:“救命,救命啊!”

    着火啦!快救火啊!秦仲从梦中惊醒,听见院子里大喊救火,透过门窗缝,看到火光冲天,照的院子通亮。秦仲猛然一惊,遭了,自己提壶烧水,忘了灭火。赶紧起来打开门看时,果然是柴房火起,马棚的马厮鸣,院子里的租客各自拿了盆子来回奔跑着向燃烧的大火中泼水。铁胆、狗娃、大瓜等也加入其中。

    伊姬也被吵声惊醒,坐起来披着被子惊慌地问公子道:“楼下出了什么事?”

    公子没有说话,随即跑下楼去帮忙救火。当火扑灭后,整个柴房的干柴被烈火焚烧殆尽,房子烧毁,旁边的马棚也被烧掉一角,幸好白雪骢在那一头,不然也要遭殃。马棚旁边的一匹棕色马的头部被燎去了手掌大一片毛,焦毛味道直塞喉咙。马棚旁边的那辆马车也被烧毁。院子里的租客议论纷纷,谁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孩子玩火呢?

    田院主在扑灭火后,感谢院子里的客人道:“多谢诸位帮忙救火,要不然我这座庄院就彻底毁了。”

    其中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现在火扑灭了,我这受伤的马和烧毁的马车该怎么办?我天亮用什么装载货物?”这个时候,其他客人都陆续各自进屋休息了。

    田珪道:“马车,在下明天给足下陪个新的。”

    “马成了这个样子,也得给我陪个新的。”

    站在田院主身边的铁胆说:“马只是伤了一点皮毛,并无大碍,用得着给你陪个新的吗?”

    “你小孩子懂什么?马受伤后,就不吉利了,影响我的买卖。”

    田院主陪话道:“足下,请先去休息,这个明天再说。”

    商人并不离去,只要等田院主一个承诺。秦仲走到田院主面前,拱手施礼道:“院主,这火是在下前半夜烧水时,疏忽了,忘记灭火造成的。”

    田院主心里一怔,尽量振作一下,说道:“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这个柴房太小,我原本打算建造个大一点的。现在烧了,再盖一个大点的就是了,无非是耗费了些人力,财力。”

    那商人迳步上前,来抓住秦仲衣领,咧着嘴呲着牙骂道:“你这个把心长在屁股眼上的东西,陪老子的车和马。”

    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打,田院主上前拦住道:“足下息怒,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公子知书达理。只是一时间疏忽,并不是有意而为。望乞高抬贵手。”

    商人看在院主的面子上,松开了手,心里道:“反正院主答应要陪车子和马。幸好货物晚上搬到了屋子,损失不算大。不幸中的万幸。”

    随即对公子说:“以后做事小心一些,这次是个教训。”回去了房里。

    大门口仆人说:“辛亏我睡的不实,正在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马叫声,我还以为是有贼人来盗马。惊醒赶紧出来看时,柴房处着火了,就赶紧边找水边叫人。大家闻声赶出来,才无大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心里难过地哭了起来。自己远来赵国,一事无成,却处处遭殃。这几天,伊姬的事情让他脑子很混乱,做事丢三落四。酿成这样的祸,心里实在痛苦。田主人拍一下公子的肩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公子不必自责。谁不犯错呢?在下是个不识字的粗人,一向很尊重读书人,像公子这样有学问的人,日后定成大器。这么一点小挫折算的了什么。孟轲说过:‘天降大任于人,必要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哎呀!有多大个事嘛!公子不要哭,爸爸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哭。”铁胆在一旁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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