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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全城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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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仲出了店门,来到后院,牵了白雪骢,出了街上。发现街道到处都是巡逻兵,见到可疑人、不顺眼人、都要叫住询问、盘查、搜身。有的浪荡子弟见官兵拦住盘查撒腿就跑,结果被抓住,押到监狱打个皮开肉绽。

    原来,官兵乘机盘查时专门抓那些得了不义之财的人,搜身时夺得他们的财物。一些浪荡公子是去赌坊里,侥幸捞了一笔,去往青楼快活。结果遇上盘查,害怕金子被夺,就撒腿逃跑。与此同时,街上的治安也好了很多,那些平日里欺男霸女的花花太岁们也收敛了许多。

    这伊姬到底在那里呢?秦仲找也找不到,他突然想到:“天气阴凉,她是不是病了?在家里没有出去。”想到此,他更加着急,立即上马,将镫子一磕,朝着马屁股用力抽一鞭子,夹紧马肚,驾、驾……

    白雪骢奔驰在六街三市中,穿过密集的人群。街上的巡逻兵,见一匹白马上骑着一个身穿暗绿色圆领袍的年轻人,马后搭着两只木箱,马儿飞快地奔跑,马蹄在青石街道上有节奏地响着。沿街士兵大喊:“站住,停下,不要跑。”

    后面追击,前面阻截。远处的十几个巡逻士兵,看到一匹白马飞奔而来,立即围成一道人墙,手拿戈矛阻挡。秦仲见状,立马拉住马缰绳,嘴里叫道:“余,余。”白雪骢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不听主人的话,见到前面岔路口围着的士兵,奔跑的更快,快到人墙时,猛然四蹄腾空,士兵吓的丢掉武器,抱着头鼠窜,也有抱头蹲在地上的。冲过人墙,继续前进。或许是白雪骢见到武士受到了惊吓,或许是它不想让主人被抓,也可能是不想让主人因牵念心上人而着急。

    街市上的士兵开始敲锣呐喊:“不要走了刺客,刺客身穿暗绿色锦袍,骑着白马,马后有两只箱子,里面是暗器。沿街士兵围追堵截,务必要捉拿到。”街上的行人变得慌张起来,以为真是刺客,人心惶惶,老人带着孩子钻进沿街店铺,妇女成群拥挤到客栈,一些当铺、药店把门口的零碎胡乱收拾一下,立马跑进去关门。

    由于后面的士兵没有阻挡住白雪骢,前面的士兵吸取教训,从街上卖菜的人那里夺来了七八辆木轮车子,在秦仲必经的岔路口中堆起来,士兵聚集的越来越多,大概有三四百人,手拿戈矛将街巷围的水泄不通。马上的秦仲抡起鞭子猛打马头,喊叫:“停下,停下!”又抽几鞭子,白雪骢奔到几辆木轮车跟前,秦仲无法让白雪骢停下,白马见到障碍,立马调转身子从原路返回。不料路口又堆放着十几辆木车,二三百士兵围着。白雪骢停住了脚步,喷着鼻子,前蹄不停地在地上刨挖,原地打转。

    士兵跨过木车,前后围来。这时,秦仲已经下马,正要拱手作揖,四个士兵猛然上前,将秦仲抓住,用棕阁树叶外皮的纤维制作的绳子,捆绑住秦仲,绳子从脚腕密密麻麻地缠到他的脖子旁,秦仲被绳子勒的骨头疙巴响,喘不过气来。旧伤未痊,又添新伤。

    这时,从军中走来一个头领,身穿青灰色战甲,头戴包面盔,脚穿一双黑色翘头靴,腰里跨一把带鞘剑。手按剑柄走到秦仲面前,二话没说,从脸上猛打一掌,秦仲的左脸顿时肿起,嘴里渗出血来。

    “你竟如此大胆,敢刺杀赵王。说,你是哪个诸侯国派来的?”

    秦仲被绳子勒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军官向士兵摆一下头,示意把绳子松开一点,便于审问。士兵会意,立马将绳子松开一些,秦仲长舒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不是刺客,我是秦国来的辩士,此前去求见过赵王的。”

    “你骑着马飞奔,不是刺客是什么?还想抵赖。”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下真不是刺客,是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是要去找一个朋友的,结果马遇到士兵,不听使唤,才……”

    “箱子里是什么?”

    “竹简。”

    “打开!”

    两个士兵,应声把马身上的箱子拿下来,正要用戈砸。这时,一个士兵突然说道:“将军,这不是廉颇将军的那匹白马吗?”

    众人大惊,都朝白雪骢看去,两个要砸箱子的士兵也将举起的戈收了下来,回头看马。那将军向前几步,走到白雪骢跟前,细细打量一番,道:“果然是廉将军的马。”回头问秦仲:“我们廉将军的马,如何在你这里?”

    “在下前几日去拜见赵王,临走时,赵王送给了我这匹马。”

    “胡说,赵王怎么可能将廉将军的马送给你?就算送马,也不可能送廉将军的。我们廉将军虽然坐骑很多,但个个都是宝,如何轻易送人。”

    “是赵王送给在下的。”

    “一派胡言,分明是盗走了我们廉将军的马。”

    秦仲哭笑不得,“这位军爷,王宫戒备森严,我如何能盗取宫中的马匹?请军爷指点。”

    “废话少说,押回宫中,上报王上,听候处理。”

    那个将军走在前面,后面五六个军汉押着秦仲,其余士兵分散开来继续巡逻。一个士兵牵着白雪骢,另一个调皮的士兵,摸着马肚说:“这是廉将军的马。果然好马。”随即将戈交给身边一个比他个子稍矮一点的兵卒说:“拿着。”那个兵卒右手拿着自己的戈,不情愿地伸出左手接过戈。调皮士兵双手按住马背,左脚伸起踩着镫子只一弹,骑到马背上。不料白雪骢猛然昂首嘶鸣,剧烈摇晃身子,把牵马士兵吓一跳,回转身来看时,调皮士兵已经从马背上摔倒地上,趴在那里哎吆,哎吆地声唤,拿两个戈的兵卒幸灾乐祸。

    牵马的士兵骂道:“妈的,真嚣张。”牵着马往前走去,摔在地上的调皮士兵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队伍后面。这时候,街市上的摆摊民众也把街巷岔路口的木轮车子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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