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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激动不已,谢过老人,飞身上马,将镫子一磕,马后猛抽一鞭。白雪骢四蹄腾空飞奔进入巷子。一个推着木车的贩夫正回家,看到马飞奔而来,吓得扔掉车子,钻到车辕下,等马过去后,贩夫站起身跳起来骂道:“这年头战争把人都吓成了疯子,屁股后边看似狼追一样,骑马不知道走大路吗?”
白雪骢似乎懂得主人焦急的心情,不用鞭子,依旧如飞箭一般奔跑,丝毫不减速。巷子里刚转过弯,一位老妇怀里抱着一个箩筐,背上背一个背篓,里面装满木瓜和生姜,看样子是赶集回家。见到飞马,大吃一惊,向后一个趔趄,不慎摔倒在地,手里的箩筐丢出一米远,,背篓和箩筐的生姜、木瓜散落一地。秦仲见状,赶紧勒住马缰绳,跳下马,跑过去蹲下帮老妇人捡地上散落的生姜、木瓜。
老妇人将背上背篓放下,挣扎着起身,一边捡地上滚落的木瓜,一边抱怨公子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小心,骑个马不长眼睛,转弯处还这么快。”
秦仲一边帮着捡地上的生姜,一边连声致歉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望乞恕罪。我不是有意的,是有急事,一会儿太阳落山就不好办了。”
老妇人说:“再有急事也不能这样东碰西撞啊!你赶紧走吧!我自己捡。”
公子谢罪,跳上马背,继续往前,果然看见十几株并排的大柳树,看年轮起码生长了半个世纪以上,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柳条垂下,虽然没有春天的绿色,但却有一种经历沧桑的韧性。秦仲来不及停下来欣赏沿路的风景,让这瞬间的美好就这样擦肩而过。
右转进入另一个巷子,白雪骢奔跑的没有此前那样飞快,但也不慢,这第二个巷子不是很长,不一会儿就穿出了巷子。马儿继续向前,远远地果然看见一个跑马场,一群人围在那里,有的三三两两离去。秦仲断定伊姬必然在人群中,跳下马,直奔人群。
伊姬已经卖艺完毕,她端着一个圆盘子在人群中来回走动,口里说道:“多谢各位大哥,大爷,公子的捧场。”围着的人见跳舞结束,已经走了一大半,有良心的还在那里等着给赏钱。有吝啬的人只拿出几文钱,也有给一个钱币的,伊姬端着盘子在人群中重复着感谢的话,半弯着身子接受赏钱。人群里站着一个穿着紫色袍子的中等肥胖青年,二十岁上下年级,肥头大耳,面皮白净,一脸疙瘩横肉。见伊姬过来,他掏出一把钱币,举起左手来,握紧拳头,在伊姬举着的盘子上空中房檐滴水般落入盘中,发出嘣、嘣的响声。一脸色相地直盯着伊姬看,伊姬赶紧低头说道:“谢谢这位少爷捧场!”
少爷大笑道:“哈哈哈,不但人美,声音更甜。”说罢,一把抓住伊姬右手腕,伊姬拼命挣扎着说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少爷道:“跟着本少爷回去,每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用好的。夜里让你舒舒服服,怎么样!哈哈哈!”
伊姬挣扎着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太阳落山了,还光天化日。老子是专门偷鸡摸狗的。跟我回去。”
“你放开我!放开,松手!”
“我偏不放开。”说着伸起右手去摸伊姬的脸。伊姬丢了手里盘子,钱币洒落一地。用左手遮挡无赖少爷的右手。
秦仲见状,那里能忍耐的住,飞奔上前,也不知他哪里来的神力,双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无赖少爷的后肩,用力往后一撤,少爷一个兔登天摔倒地上。抬头大骂:“哪里来的破货,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活腻了。给我打!”
只见旁边走出四五个面目狰狞的泼皮。人群里本来等着给伊姬赏钱的,见到如此情景都纷纷散开离去。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泼皮上前,一拳击中秦仲左脸,其余几个一发上,一顿乱打,秦仲一文弱书生,哪里能招架的住,缩成一团在地上,任凭踢打。无赖少爷已经站起,退后几步,捏紧拳头在胸脯处前后晃动着说:“给我打,狠狠地打!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连本少爷都敢打。”
伊姬见秦仲被打,急速上前,拼死厮打泼皮的后背,一边厮打一边哀求道:“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了!”被厮打的泼皮回头猛推一把,道:“去你妈的。”伊姬应手倒地。少爷见状,大骂道:“统统住手!”蔑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女,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可能是因为秦仲的出现使无赖少爷很扫兴,失去了调戏伊姬的心情,才没有再强迫她,而离去。
倒在地上的秦仲鼻青脸肿,嘴里流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袍子,浑身疼痛地一动不动。这时,白雪骢过来,用长脸依偎在主人胸膛前,鼻孔里发出缓慢而粗重的呼吸。伊姬将散落地上的钱币一一捡起,装在包袱里。去搀扶秦仲上马,毕竟伊姬是练过技艺的,比起一般弱女子还是有些气力,甚至比秦仲还要有气力。她将秦仲抱起放在马背上,秦仲疼痛的不能坐着,只能爬在马上。伊姬牵着马,边走边问秦仲:“公子是在哪家客栈住的?”秦仲有气无力地说道:“悦,悦来,客,客栈。”言毕,昏迷过去。伊姬惊慌失措,连声叫道:“公子,公子,你要支撑住。”顺手**着公子的背,怕他着凉,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覆盖在公子身上。牵着马,寻找悦来客栈。此时,已月坠山腰,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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