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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邯郸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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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含羞低头,继续用棒子在河边石头上捣衣。

    他见到她,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他是骑白马去追逐梦想的,怎能停留在这里。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眼前绿油油的草地上摆着一张宫廷红木漆的黑亮的案台,上面放着一本《诗经》竹简,翻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页,旁边有一壶上好的乌龙茶。白马在案台附近不远处吃草。那美丽的天使在草地上翩翩起舞,舞动的长袖,完美的身姿,使他沉醉于人世间的天堂中。

    白马嘶鸣一声,打断了他的幻想,他抬头看时,那女子已不见踪影,他四处张望,只见一片树林和几处萧索的茅屋。他怅然若失,滴下了几滴眼泪。下马来到女子捣衣的石头处,听见涓涓流淌的河水,思绪万千。这次出行,大事没有完成,却在心上永远地装进了一位值得他为之执着一生的天使。

    次年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他继续骑着那匹白马,因为去年他见到了使他动心、动情的女子。他回去后给白马改名为千里寻。和千里寻再次来到襄阳,来到去年那位女子的捣衣处,他决心四处打听她的消息。

    见到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手中拿一个棒子,棒子上绑着绳子,看样子是要去集市。他下马行礼,拱手道:“请问老者,这附近有一位大概二十来岁的美貌女子,她家在何处?”

    老者真诚地回答说:“我们这里只有一户人家有这么个女儿,她自小聪慧,懂事,善良讨人喜欢。去年秋天,这里发生瘟疫,死了好多人,她们家还好,上天保佑。为了躲避瘟疫,全家搬走了,不知搬走去了哪里?”

    谢过老人,他蹲在女子的捣衣石上,看着远处近处盛开的桃花,他的心碎了。

    从此后,他学会了喝酒,不断地堕落。整日死灰一般地生活,整个人比以前更为消瘦。每到酒坊里,首先大叫一声小二,拿上等的好酒来。

    小二热情招待,酒至半酣,他用笔墨在墙壁上写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小二见他脚不点地,有些醉了,赶紧上前扶着说:“公子,您喝多了,楼下有房子,休息一下。”

    他大骂推开小二道:“你真会做生意,借机再收房钱。虽然诗歌不是我自己创作的,但是我心里的写照。”

    小二连声说:“是是是!”是个屁,你看看我继续写:“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酒涌上心头,他失去意识,丢掉手中毛笔。

    岐山脚下一普通农户家的读书人,名叫秦仲,意为爱情的种子。她心上的美人叫伊姬。秦仲有着对伊姬表达不尽的情思。

    。。。。。。

    邯郸城,地处中原北部,名马甚多,市场开放。秦仲是义渠蛮族之地的汉人,自小素弱多病,爱好书籍,不碰刀剑。在秦国昭襄王时期,义渠国为宣太后所灭,秦仲随之也变成了诸侯秦国人。

    一次,他离开家乡到邯郸城,希望能得到赵王重用。进入邯郸城,一片繁华景象,青石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骆驼,牛马络绎不绝。街上有吞刀卖艺的,也有耍猴的,秦仲转过一道城墙来到一个广场的中央,那里围着一群人喝彩。好奇的他围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位美丽女子在跳舞。丝绸罗衣翩翩起舞,在红尘中荡漾。鲜嫩的手指像剥开的葱根,婀娜的身姿好似仙女下凡。秦仲看的着迷,不知站立了多久,当他回头时身旁观看的人都已离去。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很久了。能歌善舞的美貌女子,也停止了表演。

    秦仲本想上前打招呼,又怕失礼,只好带着万种风情来到一家挂着酒字旗帜的店里,到一个阁子角落无人的四方桌子的条凳上坐下。要了一碗北方人经常吃的面食,低头吃的正津津有味,忽然闻道一股特有的香味,他抬头看时,正是那位善舞女子微笑着坐在自己对面。瞬间,他内心高兴异常,不知说什么好,激动的连筷子都拿不稳。女子开口道:“看公子的样子,好像个文人。”秦仲连忙站起身,说:“小姐真有眼光。”女子问:“听口音,公子不是邯郸人。”秦仲说:“我是秦国岐山脚下的一户普通人家的公子。”

    女子说:“我也不是邯郸人。”

    “哦!那小姐是?”

    “我是楚国郢都人”

    “那如何能来到这邯郸城中?”

    “唉!楚国为了和赵国合纵抗秦,楚王要讨好赵王,下令国中挑选十六名歌伎,我就是其中之一。来到邯郸城内,我被一个富家子弟看上,他花钱找关系,将我弄到手。结果这富家子弟家里有二十多个女人,在他家受尽欺凌。我离开出来,靠着善舞技艺谋生。”

    “小姐怎么称呼?”

    “你叫我伊姬吧!”

    “你的舞跳的很好!”

    “一般般啦!起初学习舞蹈,因为动作不规范,被教师批评,我伤心哭泣,其他人都能练好,为什么我却不能。后来白天黑夜练个不停,三年后出身。没想到这身技艺却改变了我的命运。”

    “哦!对了,公子来邯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秦国派你来出使赵国。”

    “你太高估我了伊姬,使者来会有马车和随从,我一个穷途之人,如何能成为使者。我是来赵国谋生的,想游说赵王,希望能得到重用。”

    “伊姬,我见到你有一种。。。。。”小姐,你的饭来了!店家打断了秦仲心中要说的话。

    “公子,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吧!有缘我们会相见的。”

    秦仲带着一丝憧憬走出了店门。

    天色已晚,街上一片寂静,远处可以看到一些没有打烊的店门里亮着的灯光,在微风的触碰下微微摇晃。他回头望望店里,看到伊姬用筷子夹着菜蔬送进樱桃小口里,凝神望了一会儿,去柳树旁解开马缰绳,牵着马回到了客栈。

    在客栈的卧房内,秦仲久久不能入睡,他将双手合拢抱在脑后,躺在沾有灰尘的枕头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微闭着眼睛遐想:他多么想和伊姬并肩漫步在田野间,看花开花落;二人骑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仰望蓝天白云;一起乘坐小舟在清澈的河水上嬉戏,欣赏鱼儿游。希望自己明天见到赵王能得到重用,位高权重后,就可以不让伊姬凄凉地漂泊,给她荣华富贵。又担心此去,赵王能否重用他?唉!世事无常,无法预知。

    五更过后,天色还未明,秦仲已睡不着,早起来从书箱里拿来一本尚书在微弱的油灯下阅读。天大亮后,他洗刷完毕,下楼来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骨头汤。到后院牵出马,前往赵王宫殿。说明来意,门吏转报,等了多时,宫中出来一名官员,带秦仲进到宫中拜见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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