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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重逢
将军府的后花园被浓浓的雾气紧紧的包裹着,目光在三丈左右就会被雾气阻挡。偌大的花园只能看出三丈远远远不够,不过对于西风雷来说根本不用眼睛就可以把整个后花园尽收心底。西风雷四象刀意中的东风渐布满整个后花园,后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刀意笼罩之下。
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一双筷子,一个酒杯和一坛窖了六十年的女儿红。什么是人生?这就是人生,只要抛开所有的不愉快、抛开所有的拌勒,截取一段闲暇的时光一壶好酒几碟小菜足矣。
若有人问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站在高手行列的顶端,没有人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西风雷却绝对是站在高手顶端的人物之一。所以说西风雷在这个孤山将军府也是寂寞的,寂寞到只能一个人自斟自饮。不过似乎今晚对于西风雷来说并不寂寞。
西风雷用筷子夹起两粒蚕豆不过却不是放入嘴里,而是用筷子向身侧随手扔去。西风雷早就知道有两个高手进入后花园,只不过他一直不动声色,当然对方似乎也没有打算遮掩行藏,因为所来的两个人放任脚步才在地面上西风雷很远就已经听到,纵然是如此仍然打出两粒蚕豆意味着让对方知难而退,并不是什么样的高手都能有资格在西风雷面前露脸。
只听浓雾中先后传出两个人的怒骂,一个公鸭嗓骂道:“西风雷你老王八蛋,这么好的菊花园你竟然用四象刀意还偷袭你道爷”另一个骂道:“老王八蛋,你差点打破了老子的美酒”此时只见胡不为抱着一个酒坛子并且还带着几个酒杯走出来,不过一走出来就用鼻子深嗅几口问道:“这是什么酒?”西风雷冷冷扫了胡不为一眼说道:“一定比你带来的好”胡不为来到桌前又用力闻了闻说道:“恩,是女儿红,绝对不会少于三十年”看来这也是一个好酒的主。
西风雷‘呸’的吐了一口,说道:“三十年?老子这坛是六十年的女儿红”胡不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道:“六十年?”说完一下子冲过来就要去抢酒坛。不过有个人比他更快,一道紫影如凭空幻化出来一样把胡不为撞了一个趔趄,抓起酒坛和西风雷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来人是一个两鬓爽白的紫衣道人,这个紫衣道人头上还插着一朵刚采下来的菊花。紫衣道人吧嗒吧嗒嘴点头道:“就算没有六十年,最少也有五十年了”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他却没有一饮而尽,而是闭着眼睛徐徐而饮。此时胡不为早就眼睛冒火从道人手中抢过来酒坛不由分说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是一饮而尽,然后闭着眼睛回味,许久之后方道:“应该有六十年,真是好酒啊,难得难得”说完又抢着去倒酒。
西风雷看着两个人把这坛女儿红抢来抢去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顿时一拍桌子说道:“你们喝老子的酒却不让让老子,你们也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说完隔着桌子伸手去夺酒坛。
三个人各不相让争夺这坛女儿红,三个人都是唯我境中的顶尖高手,女儿红在三个人手中争来夺去,但是却没有半滴酒因为争夺而溅落出来。功夫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可以自成天地,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天地间的一草一木一沙一尘尽在掌握,三个人如此近距离的争夺酒坛的过程,就等同于三个天地相互交融相互喧宾夺主的一个过程,现在谁能把自己的天地尽数掌控的同时,还要试图左右其他连两个人的天地,做到了就是赢家。
三个人是老朋友,并且还是好多年都没有交过手的老朋友了,一开始他们三个人还在意那坛酒,不过到了后来三个人变成相互切磋,相互印证这些年来自己对于武学的领悟。一时之间酒坛在三个人之间上下翻飞,难分高下。
时间一长西风雷渐渐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的各自为战慢慢转变成两个人联手对峙西风雷。而此时突然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这喊杀声让西风雷手上一分神力道没有掌控好酒坛砰的一声粉碎,三个人也同时停手退开。
西风雷瞪眼看着碎了一桌子的酒坛碎屑和洒了一桌子和一地的女儿红,不禁心头火气怒骂道:“你们这两个老王八,想打架就放手打一架为什么要坏了老子这坛好酒?”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这坛女儿红远比他们打一架还要重要一些。
胡不为和那个头上插着菊花的紫衣道人也没有想到西风雷会失手,胡不为心疼的一跺脚说道:“西老儿分明是你学艺不精害了老子这坛好酒”意思这坛酒是他的一样。那个道人也心疼的说道:“你奶奶的老西子,要知道这些年你功夫荒废到如此境地,道爷我刚才用一只手好了,害道爷白白被你糟蹋了一坛好酒。”这个道人也不像一个出家人,张口就骂人,并且也把打碎的那坛酒当成自己的酒一样。
西风雷这个气就不用提了,手指着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老王八,那是老子的酒”胡不为当仁不让的说道:“见者有份”紫衣道人接着道:“这个自然”西风雷气的直咬牙,骂道:“你们两个分明就是无耻之极”说完无奈的坐下。
胡不为用衣袖往桌子上一扫,桌子上的酒坛盘子碎屑被扫落,然后从地上拿起自己带来的酒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这坛三十年的屠苏虽然不如六十年的女儿红,但是总比没有的好”说完把酒坛往桌上一放。西风雷冷眼看看那坛屠苏问道:“三十年的?”胡不为笑道:“正是”西风雷伸手如电抓起那坛酒就扔在地上摔个粉碎。胡不为当时就暴跳如雷要和西风雷动手,却被同来的紫衣道人拦住,然后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西风雷。
胡不为怒问紫衣道人:“干嘛拦着我?”紫衣道人不怀好意的笑道:“老西子既然能拿出来一坛六十年的女儿红,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坛”胡不为一听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西风雷。西风雷冷哼一声说道:“六十年的女儿红倒是没有”胡不为急切的说道:“五十年的也行,实在不行四十年的也凑合”西风雷冷冷答道:“没有”胡不为一听拍桌子骂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你敢打碎老子的酒?”说完又打算动手。
西风雷骂道:“想喝好酒就都给老子老实点”胡不为瞪眼问道:“还有什么好酒?”西风雷看着两个人却不作声,胡不为和紫衣道人相互一视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西风雷捡来个人坐下来便说道:“这次说好不许抢,若不然一滴也喝不到”胡不为和紫衣道人连忙说“不抢”“绝对不抢”胡不为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酒?”西风雷把一个竹筒放在桌上,胡不为和紫衣道人纷纷伸手,西风雷早有准备一把抓起竹筒怒看着两个人,两个人讪笑着又老老实实的把手收回去。
西风雷见两个人又老实了,便说道:“前几天我还有一壶碧玉露”还不等西风雷说完胡不为和紫衣道人忙问道:“这是碧玉露?”西风雷摇头回答道:“不是”胡不为追问道:“那壶碧玉露呢?”西风雷叹了口气说道:“哎,没有了,被一个毛头小子一口气喝干了”紫衣道人一听气得拍桌而起怒问道:“奶奶的,这不是暴殄天物么?一壶碧玉露一口气喝没了,那个毛头小子在哪里?道爷我要宰了他”胡不为也跟着说道:“一定宰了他”这两个人和西风雷一个德行都视好酒如命。
西风雷淡淡的说道:“碧玉露虽然可惜,不过却换来了一坛六十年的女儿红,还有几种酒中极品”紫衣道人听西风雷这么说才消了气说道:“碧玉露虽好,但是六十年的女儿红也不错,若是再加上一些别的好酒,却也划算”此时胡不为眼睛盯着西风雷手里的竹筒问道:“你手中的也是换来的极品?”西风雷点点头。紫衣道人追问道:“这是什么酒?”西风雷自得的说道:“竹叶青”胡不为失望的说道:“呸,我当是什么好东西”西风雷也不理会胡不为,只是轻轻打开竹筒并且为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
竹筒一打开就一股清香钻入鼻孔,等西风雷把酒倒入杯子时已经酒香四溢。西风雷冷哼道:“是不是好东西尝一尝就知道了”两个人也不等西风雷招呼就迫不及待的抓起杯子浅押一口,两个人都闭着眼许久之后胡不为睁开眼说道:“竹子的清香还有牡丹、芍药、菊花。梅花的香气,好东西啊”紫衣道人说道:“还有兰花、茉莉、芙蓉、杜鹃似乎有百种花的香气,他奶奶的无量天尊,真是极品也”此道人江湖人称戴花道人,一生除却武学之外,只爱花与酒,所以他品出的花香要比胡不为多得多。
西风雷也是轻缀一口,然后说道:“的确是好东西啊,可惜只剩这一竹筒了”胡不为一听这话里有话啊,眼睛一瞪说道:“只剩这一竹筒?难道之前不只是有这一竹筒?”紫衣道人也看着西风雷。西风雷淡淡的说道:“原本有两竹筒,昨日老子自己喝了一竹筒”胡不为和戴花道人纷纷大骂西风雷喝好酒也不叫上自己。
一竹筒竹叶青被他们三个在争吵中几杯喝完之后,西风雷又拿出四十年的花雕三人一边饮酒一边叙旧,此时雾气减退月色已经中天。而远处的喊杀声仍然再继续,看来极其惨烈。
西风雷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了看月色说道:“你们这两个老王八的鬼心思老子我又岂会不知,你们在这里与老子喝酒叙旧不外乎就是想拖住老子”胡不为也放下酒杯骂道:“西老匹夫别吹大气,老子知道自己一个人压不住你,所以才同戴花道兄联袂而来,难道你能胜得过我和戴花道兄联手么?”戴花道人接着说道:“老西子,你还是在这里老实的陪老胡和道爷喝酒叙旧吧,你今天翻不了天”原来两个人联袂而来就是想拖住西风雷,不让西风去援手。
西风雷叹了口说道:“你们这两个老王八啊,你们知道单打独斗我胜你们一筹,所以携手同来把老子吃的死死的”胡不为说道:“现在整个孤山将军府只有这里最安静,兄弟们不选择此处动手,不是真的怕了你,而是不想折了十几二十个好兄弟从你身上踩过去而已。”西风雷绝对够狠,但是铁血盟里既然能有胡不为和戴花道人这样的人物,就一定不乏高手,真要是动起手来就算胡不为和戴花道人不来,也一定能从这里突破进去,就像胡不为说的那样大不了折了一些好手而已。
戴花道人说道:“老西子啊,今夜你道爷我不问你为何甘当朝廷的爪牙,我只想知道你是选择和我们坐在这里喝酒叙旧,还是老哥们翻脸打一场?”西风雷淡淡的笑道:“戴花,老胡,你们拖住我不想我去援手,也就是怕无端折损了自己一些好兄弟而已”胡不为和戴花道人同时说道“废话”西风雷放声大笑
胡不为冷冷的骂道:“西老匹夫不怕告诉你,若不是看在老哥们一场的面子上,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将是天山秃鹫风一笑和崆峒山的逍遥子”戴花道人补充道:“或许还有望梅山庄的冷潇潇”西风雷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好大的阵势啊,铁血盟还真是看得起西风雷”戴花道人接道:“这三个人虽然都是你手下败将,但是他们三个真若携手而来,你这身老骨头还能剩下几根?”西风雷看着天上的明月,忍耐不住想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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