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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伊经过一时的愕然后,立刻确定了在自己怀里的,是多年不见的儿子,步惑。
她欣慰地笑着,拍拍步惑宽厚的背部,如同六岁前轻拍他小小的后背一样。
“一回家就撒娇吗?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了,长得比我还高了吧?”
步伊没有直接推开步惑,她温柔地抚摸步惑的头发,感受孩子的拥抱和温暖。
步惑闷在她怀里很久,突然后退,低着头,伸手在脸上抹过,才抬起头看步伊。
“嗯?哎呀,长得真高,比你爸爸还高了吧?”
“……母亲。我回来了。”
步惑小心地开口,确定声音没有任何哭腔,才安心下来。
“欢迎回家。真的走了好久了呢。虽然都有写信回家,但是光看信怎么够呢?让妈妈再好好看看你。”
步伊善解人意地无视了胸口上的湿润感,见步惑为了掩盖流泪的事实还闷在自己怀里那么久,就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步伊拉着步惑进房间,亲昵地看着十五岁的步惑,笑着说:“真和你爸爸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存着老照片呢,你看了一定会同意我的说法的。”
步惑微笑着,安静地倾听,阔别九年,步惑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没好意思说出来,而步伊没那么多顾虑,她也不好面子,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了,还能不好好聊几句?
话没说几句,步伊便问了一个,令步惑猝不及防的问题。
“妈妈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噢。”
“母亲你问。”
“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吗?有的话带来了吗?”
……
连浩然走在街上,左手书仙右手单若水外带她的老师,四人不知因何而在大街上偶遇,连浩然熟稔地打招呼后,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要一起庆祝今天的好事。
单若水的老师没有打算搀和年轻人的庆祝会,和三人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餐厅后,就挥挥手自顾寻一家酒吧喝酒去了。
三人一同进入餐厅,连浩然飞快点单后,惊叹道:“你原来是老师带来的啊,你老师人看上去真好,不像我们那个,简直是恶魔。”
单若水没想过会在街上遇上连浩然,自昨天那短暂的配合后,他们就没再见了。想不到命运给她开了这么个玩笑,然后是老师,居然就这么走掉了。让单若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连浩然好。
连浩然又问:“你的伤还好吗?”
单若水轻轻点头。
连浩然大咧咧地伸手去牵单若水的手,提起来看,发现手臂上的绷带少了不少,笑道:“伤看来要好了,恭喜你啦。”
“……嗯。”
不一会儿,单子上的都上齐了,连浩然刚拿起餐具要进入风卷残云的战斗模式,扭头看见书仙皱眉,单手拿着餐具,十分不便的样子。
餐具是刀叉,只有一只手的确不便,连浩然于是伸出援助之手。
他快速地把盘子里的肉块切成整齐的方块状,笑着说:“这样你就只用叉子就好,还要什么和我说我帮你拿帮你分。”
书仙脸上飞起不起眼的红晕,乍一看还以为是灯光的反射。
“啊,谢谢。”
“说什么谢谢啊,咱们多久的交情了。给你倒点饮料吧。”
虽然有了连浩然的帮忙,一只手也能吃饭,但是仍有不少问题,看书仙一脸嫌麻烦的样子,连浩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看你乱糟糟的样子,要我喂你吗?”
说着,连浩然舀起肉汤,递到书仙嘴边。
书仙怔了一下,想也不想张嘴含住汤勺。
“这家店真的很好耶,价格也实惠,东西还好吃。觉得怎么样?”
书仙的脸似乎更红了,她小声地说道:“好吃啊。”
连浩然笑着继续喂,把自己的那份放到一边,心说等到喂饱了书仙,再吃自己的这份好了。
一旁的单若水只是安安静静地吃饭,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
步惑真的没想到步伊会问这种问题。
他的应对也算淡然,他淡淡地说道:“没有。”
步伊闻言变色,道:“你这孩子太不开窍了,我还想着这么多年没人管教你,你总会积极一点,找个可爱的女朋友回来呢。你十五岁了噢,算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没有对象呢?”
步惑苦笑道:“我这些年一直专注修行,没时间。”
步伊摇头,说道:“一定是墨无画搞的鬼,他安排给你的训练一定是多到让你没时间休息对吧?哼,下次见他我一定要好好念他几句。”
步惑沉默,他只好在心里对老师道歉道:“老师,这锅请你替学生背一下了。真的万分抱歉!”
门外忽然传来女佣的声音,到时间吃饭了。
步伊还想说什么,也没时间了,当即拉着步惑一起,到了饭桌上。
步邪单手撑着下巴,看了看步惑,又看看步伊,笑着说:“看来母子俩好一番重温亲情啊。既然来了,就开始吃饭吧。”
饭桌上,步邪忽然问道:“你那些朋友呢?”
步惑答道:“他们去外面吃。”
步邪叹了口气,“我难得想说请儿子的朋友到家里吃顿便饭,居然不来啊。”
“连浩然喜欢无所顾忌,在父亲面前会有所拘束,所以他不喜欢。”
步邪摇摇头,自顾吃菜,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对了,步惑你交了几个朋友啊,就算不吃饭,也带来让妈妈看看啊。”
“我见到他们会和他们说的。”
“对了,有女生吗?”
步惑还没回答,步邪就捂着嘴笑道:“有啊有啊,是个十分活泼可爱的女生呢。”
步伊眼睛亮了起来,还没等说什么,步惑就一句话堵回去。
“书仙有意中人了,不巧就是连浩然。”
步伊十分失望的样子,步惑只有苦笑以对,心里开始胡思乱想着连浩然和书仙今晚的进餐场景。
应该会很不错吧?
若能借这个机会有所进展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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