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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触碰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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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你在吗?”

    柳毅听见丫鬟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吼道:“在!让我再睡会儿!”随后又将被子捂在头上睡去。

    那丫鬟在门口听见柳毅的吼声,身子都微微颤了一颤,缓缓转过身,轻声说道:“老爷……”

    在那丫鬟身后,柳正德正背负着手,一脸严肃地站在那。

    “柳毅!”

    一阵吼声混杂着元力吼出,震得柳毅脑袋一阵眩晕,周围树林杂鸟乱飞。

    “爹!”

    柳毅听得这吼声,一个激灵从床上立刻弹起,把睡意全忘了,然后以最快的手速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然后让自己感觉很有礼貌一般地走去开门。

    “爹,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毅抱拳道。

    “少跟我来这套,说,昨晚到哪瞎混去了?”柳正德甩了甩袖子,转身询问道。

    “额……”柳毅犹豫片刻,然后说道,“天炎城?”

    闻言,那柳正德横眉竖起,两只眼睛像能冒出火来一般,一旁的丫鬟闻言,强忍着不笑。

    “好你个小子,敢捉弄你老爹了?”柳正德先是有些怒气,不过旋即怒气全消,笑着说道,“你这么想去天炎城,那今日便动身吧。”

    柳毅闻言,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反对,问道:“爹,你让我去天炎城做什么,该告诉我了吧。”

    柳正德闻言,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让下人全都散了,随后说道:“想必你从你菲儿姐那应该听说了些,我也不瞒你了。”

    “月前的地震你还记得吧?”

    柳毅点头,心想,果然和那遗迹有关吗?

    “遗迹那边,天炎城的大势力会插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不过,那场地震除了震出一个遗迹以外,还有个东西被震出来了。”

    “哦?”柳毅有些感兴趣。

    “那是从地底冒出的灵泉。”柳正德说道。

    “灵泉?是只要泡一泡就能洗刷人全身筋骨的那种?”柳毅问道。

    “对,不过后来有从中州来的大师鉴定之后,发现这个灵泉对25岁以上的人几乎没用,而且如果实力突破到了修道境,对他们而言也没用。”柳正德继续说道。

    “虽然境界提高,作用会减小我是知道,但灵泉不是对各种年龄的修士都有作用吗?”柳毅继续问道。

    “这个就是它的特殊,原因没人知道。不过有人猜测可能是这个灵泉不是上好灵泉,所以效用减弱不少,因此也不会有大家族看重。毕竟那些家族里,也不缺上好灵泉。”柳正德说着,声音有些颓丧,显然是在懊悔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为家里带来灵泉洗髓。

    柳毅察觉柳正德脸色怪怪的,于是撇了撇嘴,说道:“能灵泉洗髓就那么了不起吗?”

    “它可以增快一个人的修炼速度,对于炼体炼气都有特殊效果。”柳正德听柳毅不把灵泉的作用放在眼里,有些急躁了,毕竟他们奋斗大半生,连灵泉的样貌都没怎么见过。

    “是吗?”柳毅听见柳正德那激昂的语气,嘴角略微上扬,没再多言,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告诉炎叔,今下午我们走吧,我倒是想去看看,那些用灵泉洗髓的天骄,有什么了不起!”柳毅轻笑道,随后身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只留下柳正德站在那里发愣。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他儿子好像和他印象中的儿子不太一样了。又或者是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真正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柳正德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离去。

    森林之中,柳毅盘坐于墓碑之前,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随即双手结印开始修炼了起来。

    如今的柳毅已经跨过了大圆满,到达了筑元巅峰,在这之后便是传闻中的枷锁境界,但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家里人,毕竟这个境界是人修炼一途中最为特殊的境界,他想要安静的琢磨一段时间。在这个境界里提升,你元力浓度不会得到提升。解开身上枷锁,那是释放原本人类身体的潜能,和元力无关。不过正是因为释放的是原本的能力,所以实力增幅反而比元力提升更为迅猛。

    柳毅现在的灵力已经是被他自行压缩了两遍的了,因为他早就听说,枷锁境元力不会有任何增幅,所以他准备在正式踏入这个境界之前将自己的元力浓缩到极致。而现在,他在进行第三次压缩,不过这显然比前两次更为困难。

    感受着体内,不断在经脉里流淌的元力,柳毅将它们不断的注入丹田,隐隐间,丹田里有种胀痛感传来,元力不受控制般想往外涌。

    柳毅感受着外涌的元力和向里面注入的元力之间的碰撞,每个元力分子直接有种时而亲和,时而疏远之感,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抓住亲和的时机,将尽可能多的元力分子融入丹田。

    而这个过程,耗费了他一上午的时间。一上午过去了,柳毅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头发也都被汗水打湿,拧成条状。

    “还,还差一点啊。”

    柳毅深吸一口气,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工作。感受着那丹田里浓厚的元力,以及压缩时的难度,心中想到:以我现在的能力,怕三次便是极限了。

    柳家里,午饭已经做好,柳菲去柳毅的房间叫他却没见到人,去问柳正德,柳正德让她先去吃饭,于是自己一个人朝后山前去。

    他走在山路上,已经能感受到前方有着一股澎湃而且暴躁的灵力。当即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加快了脚步却又不敢传出声响。不一会儿,他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墓碑所在那片空地。

    当他看见在墓碑前盘坐的身影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在柳毅的皮肤表面布满了金色纹路,如网一般将柳毅的身躯笼罩。在这张网之外,肉眼可见的金黄色光点从虚空中不断浮现,然后呈洪流状朝柳毅的身体里汇聚而去,而柳毅自身体内的元力呈现出高度饱和的状态,若不是能感知到柳毅现在**状态很好,恐怕都会以为那金色纹路是**炸裂前的裂痕。不过让柳正德感到惊异的是,柳毅这么灌输元力,但他体内的元力并没有过于膨胀。

    柳正德在一颗大树后面静立端望,因为家族中时常有事需要他处理,除了很小的时候,他几乎就没见过柳毅修炼,不过从柳霜口中对柳毅的描述,仿佛自己这个孩子的修炼天赋能达到一种超乎平凡的境界。不过看归看,他还是立刻用元力传音告诉了家中,让他们不需要再寻找柳毅,先吃饭。

    时间又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3点,如果今下午柳毅要和柳炎立刻,那4点也就必须出发了,不然在日落之前赶不回天炎。

    就在柳正德发愁要不要叫醒柳毅的时候,突然柳毅周围的元力开始紊乱起来,那在空中的元力洪流渐渐消失,但柳毅自己身上的金色纹路却越来越显眼,并且有放大,浮出的趋势。

    “啊!”

    柳毅咬牙,死死压抑身体内暴躁的元力,并不断地对它们进行调节,是它们有序的运转。不过他渐渐发现,很多时候元力被疏通前往某一个经脉时,那运转速度会陡然下降很多,甚至有些地方有种“此路不通”的味道。而且这样的现象不止一处,全身很多处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柳毅紧闭着眼睛,沉下心神仔细感知体内那种玄奥的感受,半刻后,轻语道:“枷锁?”

    其实如果此时他能睁开眼睛看自己身上,他便能发现,也就是如今柳正德所看见的那样,柳毅身上原本的金色条纹已经完全浮出身体,在身体外形成如同牢笼一般的层层网络,有些地方纹理巨大,如同锁链一般将柳毅身躯锁住。

    “枷锁境!”

    柳正德看见柳毅身上的牢笼,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三个字。作为柳毅的父亲他感到自豪,甚至双眼都是有些模糊,为人父母,谁又不为自己孩子取得成就感到高兴,何况柳毅现在才刚满16岁啊!

    不过高兴之后,柳正德感到愧疚,觉得自己确实一定都没有了解自己的儿子,作为父亲,他失职了。有些时候或许他也真想学学那叶家的家主,叶道,也就是叶天的父亲。

    叶道在商业上的作为并不及柳正德,所以叶家的家业也不过柳家的一半左右,但柳正德时常会羡慕叶道,因为他能有更多时间能陪着自己儿子修炼,能陪着家人,心中总会有温暖。可柳正德自己,纵然拥有万贯家财,然而妻儿早死,儿子对他冷漠,自己也时常事务缠身,内心总是空的。

    柳正德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柳毅触碰枷锁,但他也知道,枷锁境每挣脱一道枷锁,需要的能量比起筑元期每升一级,只高不低,而且一般的每一个境界只有三种层次,但枷锁境不同,华源没有枷锁境强者,不过他是做生意的,自然也听说过很多。枷锁境的修炼者,最少要挣脱十道枷锁才能进入下一个境界,也就是度过一个枷锁境,比度过三个筑元期都难。

    片刻后,似乎是察觉到以自己的能力还无法挣脱身体上的束缚,柳毅也没再坚持,今天他已经很累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周围凌乱的草地,大概也猜到了刚刚动静一定很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引来家里人注意。

    他散开神识略作感知,并没有发现有其他气息,索性直接放松地躺在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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