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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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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无忌,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将嘴巴凑在无忌耳边,极轻极轻的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妈……多会骗人!”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这是金庸老爷子《倚天屠龙记》里记叙殷素素临终之前和张无忌之间的一段对话,本来唐朝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对这一段毫无印象。刚刚经历了人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唐朝,脑海里跳出来的就是这一段。唐朝不是张无忌,但这一刻唐朝对张无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怜惜”,当然,以其说是对张无忌的“怜惜”,不如说自己需要别人对自己进行“怜惜”。

    还是说回唐朝离开后的生物教室发生的事情:

    在他“尿遁”之后,魏老师紧急通知:接下来数学模拟考的地方就在教学楼一楼的阶梯教室,本次考试将模拟中考,各位同学将按照学号来进行考试,也就是说不是平时座位的顺序。还有就是根据刚才校长召集开会后决定:这次考试将对各位同学的学习情况进行全年级的排名,望所有同学提高认识好好考试等等。

    听到消息后,很多同学已经无心继续解剖了,这时候想什么、说什么的都有。生物老师见状只能要求大家完成手中的工作后即可离开。但不允许交头接耳做一些和实验课无关的事情。林菁由于没人帮忙反而属于比较早结束解剖工作的人之一,在生物老师检查完自己的“作品”后,林菁打算离开。

    站起来才走了几步,看见钱琳看着自己。林菁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转身回到座位,把喝剩下的酸奶瓶子拿在手中,很“恶心”地把瓶子放脸旁边作“亲昵”状。再看钱琳,脸色表达的是一副“更恶心”的样子。

    走出教室,林菁加速跑到了阶梯教室,一位老师正在检查桌子左上角印着每个同学考号和名字的贴纸。看到林菁走了过来,这位老师正要阻止她,林菁脸上已经挂着“甜甜的”笑容跟老师问好了。在取得了老师的同意后,林菁开始寻找自己昨天“遗忘”在教室的钢笔套,也“终于”在教室最后几排找到了:林菁桌子的前面,写着“002 唐朝”。

    忽悠老师可是林菁的强项,林菁明白搞好和老师的关系是自己学习成绩一般“荒野求生”的重要技能之一。自从父母离婚后自己诚如钱琳所说的那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钱琳跟唐朝、张森杰所说的东西只说对了一半。林菁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处处领先钱琳,其实是付出了极大地代价的。单说一个羽毛球,偷偷苦练就占据了林菁很多时间和精力,更不要说林菁还在乐器、舞蹈、唱歌所投入的了。

    刚开始本着不服输的态度,林菁觉得自己没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虽说自己获得的“掌声”越来越多,林菁也在不断地跟自己打气坚持。但后遗症也就越来越大,林菁已经被自己的选择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林菁的状态在初一的时候很像地震之后产生的堰塞湖,如果继续下去放任不管,很有可能这个堰塞湖会产生更大甚至毁灭性的灾害。而这时父母的婚变,如同炸药一样将堰塞湖炸开了一个角,滔滔的湖水顺着这个缺口一去不返。

    那段时间林菁真的已经放弃了一切,她觉得自己的天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周围的人们也觉得林菁是被离婚事件打击的很深很重。这一点毋庸置疑,就连唐朝张森杰道听途说之后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只有林菁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个事件只是刚好让林菁自己卸下所有的包袱和压力,对于1个10多岁的小女孩来说,这应该是她人生中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但遗憾的是,包括自己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林菁是受害者,在对待她的时候都是安慰和鼓励,就连“死对头”钱琳都放低姿态来安慰她,这让林菁是无法接受的。她认为这是怜悯,这是其他人在同情她这个“弱者”,林菁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同情落在自己身上。

    林菁试图去解释自己的内心,在最亲近的几个人身边尝试了一下,发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换来的只是更加的同情和安慰。这让林菁渐渐开始麻木,慢慢演变为愤怒。

    这种愤怒的表现形式,如果不深入了解林菁的思想,很容易会被定性为“青春期烦躁症”。于是林菁“生病”了,很严重的“病”,这让林菁的行为态度产生了巨大的转变,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郁郁寡欢、变得不近人情、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林菁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委屈,她本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孩子,和很多人一样追求上进。林菁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让她感觉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了。现在人们经常会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心里的苦说不出来的才是真的苦”,林菁心里的苦,真的说不出来。

    还好上天没有遗弃这个女孩,林菁的父亲在婚变将近1年后的1天跟林菁单独进行了一次深度的谈话,解开了林菁内心深处的一些疑惑:父亲像对待成年人一样的跟自己解释了为什么会和母亲分开的理由。

    虽然林菁听不懂里面很多东西,但她对父亲这种态度和姿态感到无比的满足。在父亲对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林菁终于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嚎啕大哭,也把自己压抑在心中的种种不安跟父亲倾诉。

    父亲对林菁的问题一一进行了解答,同时也惊讶于林菁的成长和经历。不知不觉当中,林菁其实已经完成了“儿童”到“少年”的一个蜕变,这让林菁的父亲又感欣慰又感焦虑。“邻家有女初长成”这话直接变成“林家有女初长成”,作为父亲看见自己的女儿已经开始用成人般的思维来审视这个世界,这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一件事;但同时伴随而来的就是她的思维还带着太多的“孩子气”,这是让她父亲很担心的一个问题。

    林菁的父亲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眼前女儿的种种问题在他看来都能解决。随着父女一步步的“敞开”心扉,林菁的心态渐渐地回归正常,他的父亲又惊奇地发现他的女儿有着和同年龄段别的女孩儿不具备的天赋:林菁对周围人的心态掌握和利用,自己对自己的优点更是善加利用发挥出“最大功效”,已经具备相当不错的水平了: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说她和钱琳、张森杰之间的事情,她是如何挖坑、填坑的种种,林菁的父亲突然有点头疼:自己的女儿是非常具备“妖精”的潜力的,以至于林菁兴奋之中提到的唐朝,他父亲都没怎么听见似的……

    林菁决定将自己的生活和学习轨迹拉到正常的状态中来,这期间她“意外”地结交了张森杰,稳定了自己在体育锻炼方面的能力;试图“修缮”和钱琳的关系,但由于“天敌”属性的存在,这个尝试基本失败,而且向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这让林菁在人际关系方面的努力宣告“失败”;最让她担心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学习,看似短暂的掉队如同逆水行舟一日千里,自己已经拿出十二分的态度来面对了,但发现总是不得要领。和别人的差距虽不见拉远,但至少没有拉近的迹象。

    今天的模拟考试的重要性不单只是考试本身了,考完以后要在全年级排名次这可是一件大事,林菁知道真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考,很有可能在400人的年级人数中自己排名在中后区域,这让自尊心极强的林菁无法接受,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唐朝的“出现”,让林菁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于是就出现了生物教室和天台上发生的一幕:林菁专业演员般的演技“俘获”了唐朝天真烂漫的少男心。

    唐朝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魅力四射、无人可挡”,但他在天台上经历的和林菁有关的这一段,的的确确让他“被动”的感受到了“两情相悦”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甜蜜的,让人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唐朝在林菁走后根本挪不开自己的步伐。“沉沁”在“幸福”中完全不能自拔,脑海中甚至出现在某个花前月下的时候,自己和林菁一起在散步,鸟语花香中唐朝轻轻地牵住林菁的手,林菁脸微微一红但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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