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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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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漫天。”

    这首唐代的咏月诗,及其恰当的表达了此刻李铮所看到景象。

    凌晨,师父把李铮叫了起来后就又去收拾东西了。

    李铮站在门口,看着挂在清朗天空中的一轮上弦月,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农历每月初八前后,这时月亮一边是明的,一边是暗的---东暗西明,只要面对月亮显示为左暗右明,看起来弦在上边,那就是上弦月,也就是说现在是农历初八左右。

    “朔”是农历“初一”,朔日后一两天后,就可以看到月亮的一小部分,形式峨眉,叫峨眉月,这是农历初三、四,以后随着月亮相对太阳位置的东移,镰刀形月逐渐变大,大概在朔月以后七八天,能见到半轮明月凸向西边,月落时高悬在中天,这叫做“上弦”,也就是农历初七、八。

    再过七八天,即农历十五、十六、十七,当地球处于太阳和月亮的中间时,被照亮的月球完全对着地球,人们可以见到一轮满月,这就是“望”。

    满月以后,月亮又逐渐接近太阳,月轮也逐渐亏蚀,这时候大概是农历二十二、二十三,当月亮与太阳的黄经相差270度时,又可见半轮明月,只是凸向东方,此时叫做“下弦”。以后残月逐渐变窄,月亮又回到太阳和地球中间,与太阳的黄经相合,此时又见不到月光而成为了“朔”,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月相,整个周期时间间隔约2953天,中国农历的一个月长度,就是根据“朔望月”确定的。

    李铮来到草棚,抱了一抱饲草来到了驴棚,给两头驴喂了饲料,添了水,走到炼丹房,见师父正在装各种东西在背篓里,借着昏暗的蜡烛灯光,只见地上放了各种各样的药材,都被师父分别包装好了。

    “师父,我喂完驴了”

    “好,先歇息着,你年纪太小,身体又弱,这个背囊你带着,里面装着吃食,我们下山得走两日半,翻过卧牛山就好了,山中多兽,还有虎狼出没,所以我们需要白日赶路,夜间歇息。”

    收拾停当,吃了早饭,牵出两头驴,放上驼筐,把东西满满的装上,出了山门后停下,师父拿过一个竹竿,贴了一道黄符,横放在山门顶部。

    “这是干嘛师父?”

    “哦,这是为师给来访的人留得信标,告知他们为师下山给人祈福行医去了。”

    “师父,那个师哥呢?我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哦,他前几日出山找我的那些同门去取一些珍贵的药材和炼丹所用之物,一时半会回不来。”

    师徒两人牵着两头驴,顺着路下山了。

    一路慢慢走着,一路聊着,师父给李铮介绍着各种植物“这树名曰大漆树,汁液有大毒,可使人皮肤瘙痒难耐,收集起来的汁液可做木材防腐用物。”

    “此为黄连木,春天可采摘嫩叶,可食,晒干后可做茶饮,为师喝的就是这个茶。”

    “这是黄栌,嫩芽也是可食,秋季变红,极为美观,黄麻衣就是拿这个做染料染就。”

    一路走一路介绍,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低矮的遍布灌木的丘陵,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往上走着。

    刚拐过一块大石头,师父突然停了下来,把李铮揽到怀里,拔出了一把尖刀,警惕的看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李铮紧张的问:“师父,怎么了?为何有这么浓的血腥味道?”

    师父摆了摆手,把李铮往石头缝里推了推,说道: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不回来不准出来。说完又搬了几块石头把缝隙堵了一下,把两头驴拴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然后握着尖刀,往前摸索去。

    李铮暗自揣摩,难道是有贼人?往外使劲看去,却只见到两头驴在不紧不慢的吃着树叶。

    远远的看到一片灌木剧烈晃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李铮不禁担心起来,师父说这里有虎狼豺豹,可千万别出现这个东西,就凭自己现在这弱小的身躯,根本就是它们的一个牙祭。

    一想到这,李铮不仅就感叹,重生之前自己好歹是个一米八的大汉,结果穿越过来后成了一个瘦弱的儿童,严重的营养不良使得这儿童的身躯估计只有一米高,也就相当于现代社会四、五岁儿童的身高,都已经营养不良了,还满身虱子吸血,这都是什么事。

    瘦弱也罢了,还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寄生虫,虽然这段时间肚子隐隐疼痛,有一点点乏力,厌食,但有可能是因为吃食不好造成的,无法确认是否是有蛔虫啥的,不行,找机会得弄点药杀一下。

    李铮正胡思乱想着,堵着缝隙的石头被人搬开,一看,师父回来了。

    钻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师父身上的血,不禁大惊失色:“师父,您受伤了?”

    “哈哈,铮儿,为师没有受伤,刚才为师前去查看,结果发现一头被刚咬死的野猪,为师查看了,应该是被虎豹这类猛兽给咬死的,但不知为何,还没等吃就走开了,为师就把野猪给扛回来了,这身上的血是野猪的。”

    李铮一听,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总觉得周边灌木里有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如同一个阴谋家一般的俯视着师徒两人。

    再看地上的野猪,喉管已经被咬断,身上也有一些抓痕,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看起来只是一口撕咬就切断了野猪的喉管血管,闹不好还真是虎豹。

    师父把这头小野猪放在驴背上的驼筐里,说道:“走,我们赶紧走,到前方河流那边去清理这头猪,把肉熏一下,今天就不走了,明日赶一下路。”

    师徒二人牵着驴,一路讨论着应该怎么吃这头猪。。。

    太阳挂在西边的时候,师徒二人来到了一处河流边,找了个大树,把野猪拿了下来挂上去,李铮牵着两头驴来到草地让它们吃着草。

    回到大树边,师父已经把野猪开膛破肚,把心肝脾肺拿了出来,其它下水都扔在了一边,开始剥野猪皮。

    李铮也帮不上忙,就四处寻找干枯的树枝拖回来拢在一起,也不知道待会师父会怎么做,在观里都是拿土陶盆煮饭,这出门虽然带了一堆黑乎乎的饼子,但这野猪怎么做?也没个铁锅什么的。

    师父掏出燧石不断的敲击着,火花四溅,火光转瞬即逝,神情极为愉悦安详。

    一簇小小的火光在师父的手心亮起来,他小心的鼓气吹着,很快火光变大,师父把它放在干草上,又覆盖了一些干草,放上了树枝,一簇小小的火光终于变成了熊熊火塘。

    师父用尖刀卸下了一条野猪腿,找了两根粗大的木棍,用石头担了起来,把野猪腿放在上面架在火上就那么随意的烧烤着,猪腿力的油脂被火焰逼了出来,掉在火塘里不时爆出一朵闪亮的火花。

    师父把剩下的几条腿都卸了下来,把猪头卸下来,直接扔到了河里。

    “啊呀,师父你怎么扔了,能吃”

    “听为师的,猪头不好吃,还是扔了的好”说完,又抓起其它下水也一起扔到了河里。

    李铮心中一阵可惜,多好的下水,特别是猪肚,多好吃的食材,后世想吃都买不到。

    一条条猪腿、猪肋排就这么随意的放在火上烧烤着,浓郁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

    这功夫,师父又拖了几棵枯死的树木回来,把烧烤的肉翻了个身,拿刀切了一块白色的油脂塞进了李铮嘴里,油脂入口即化,这应该是这条猪腿上最精华的部分。

    李铮心满意足的嚼着,真香啊,这记忆只存在于穿越之前,现在这身躯,对油脂的渴望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多希望顿顿都吃肉。

    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猛兽咆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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