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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山谷,眼前一片荒凉,山丘起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来却是荒无人烟,秋草枯黄,冷风瑟瑟,天空飘落着稀疏的雪花,使荒凉的草原更添凄色。
蓝水媚皱眉道:“怎么这样呀?和我想像的草原差的太远了吧!”说着,抱住双肩一副冷瑟的模样。
哈日查盖大笑道:“你梦中的草原,一定是蓝天白云,风吹草低,牛羊成群,天上挂着彩虹,满山遍野怒放着栀子花的景象吧?”
林逸飞道:“四季有春夏秋冬,如今都进入小雪节气了,你想看的草原,到来年春天自然会看见的!”
向前走了十余里,哈日查盖看蓝水媚单薄的衣裙,又看看瑟风中飘落的雪花,皱起眉头将三人引到一个避风的山丘下,说道:“你们三人在这里暂且避风,我去去就回。”不等林逸飞说话,提气急奔,瞬间越过几个山丘远远的去了。
林逸飞坐下来,蓝水媚倚着他的肩头默默无语。眼望天空,那晶莹的雪花纷纷落下,落入荒草之中瞬息不见。又向连绵的山丘望去,一只黄羊从山丘后探出头来,接着又是十几只黄羊在草丛中晃动。
董侍郎提气拔腿就追,施展轻功向那黄羊疾驰。但那黄羊何等的矫健,一窝蜂似的散去,纵驰山丘之间奇快如风,瞬间就将董侍郎甩下老远。他又追了一会,最后气喘的停下,无奈的望着黄羊逃去的方向叹气。
忽觉衣角被一股疾风掀起,一条白影似轻烟从身侧掠过,他尚未细看,那白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身上的寒毛立时乍起,就觉头发根根竖立起来,望向旷野,夜色渐渐浓郁,心道:“有鬼!”折转身向回急奔,回到原地不见林逸飞,喘气向蓝水媚问道:“少夫人,少主人呢?”
蓝水媚向他身后努努嘴,说道:“不就在你的身后嘛!”
董侍郎回头望去,却见林逸飞手提黄羊轻松的走过来,掷在地下,说道:“去把它剥了吧,还真饿了!”
董侍郎疑惑的望着林逸飞,回想方才那一幕,惊惧地道:“少主人,莫非刚才的鬼影子是你?”
林逸飞拍拍双手道:“什么鬼不鬼的,去干活吧!”
董侍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他只知林逸飞武功高强,但如此奇快绝伦的身法却是未曾见过,仰慕之心油然而生,说道:“少主人,我想跟你学功夫!”
林逸飞揉揉鼻子,说道:“只要你真的能够洗心革面,不再做出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来,到时我会传你一些功夫给你。”
董侍郎指天发誓道:“我若再做那下流的勾当,就让老天劈了我,让狼群撕了我,让哈日大哥一刀阉了我”
林逸飞打断他的话,说道:“别发誓了,快干活去吧!”
“是。”董侍郎答应一声,提着黄羊高高兴兴的走了。
林逸飞捡了一些枯枝将其点燃,给蓝水媚取暖。董侍郎很快将剥好的黄羊提回,架在焰火之上烘烤,又将调 料盐面均匀地洒在黄羊肉上,不多时羊肉的香味便飘散出来。
羊肉未熟,哈日查盖背负一个大包袱回来了,手中拎着几个羊皮制成的酒袋子。林逸飞迎上接过包袱,哈日查盖道:“这是我从游牧民家中买来的衣服,快打开试试。”
蓝水媚打开包袱,挑出一件黄色的衣服。
哈日查盖笑道:“蓝姑娘不要嫌弃,游牧民家中只有这些东西,去换上吧,暖和。”
蓝水媚点头抱了衣服和靴子,跑到远处一个山丘后更换衣服,待回到焰火旁,真似换了另一副模样。黄色溜肩式长裙,前胸打褶,衣服的领边镶着厚厚的绒毛,一头长发盘起,扣在一顶小帽之下,帽子的边沿是洁白的绒毛,腰束绸带,足蹬小巧的马靴,看上去又是另一番风韵。
哈日查盖打量一番,说道:“这些都是牧民自己缝制的衣服,没什么讲究,穿着暖和就好。”
林逸飞举起酒袋子喝了一口,说道:“人都说蒙古族是一个剽悍而善良的民族,这酒酿的恰如其分,刚烈之中又透着柔和。”
哈日查盖道:“三弟喜欢就多喝一些,来,我们喝酒。”举起酒袋子猛喝起来。
几人酒足饭饱,各自穿好衣服,董侍郎把蓝水媚换下的衣服包好,背在肩头,开始在夜里向前进发。
雪越下越大,一路无话,脚下加紧行程。走了很长时间,林逸飞抬眼望去,山势渐渐陡峭起来,远山一声声恶狼的嚎叫声清晰可闻,在这阴沉的夜色里更显恐怖。
林逸飞隐约的听到身后的草丛有些异动,猛地站住脚跟回头张望,却见身后不远处一对绿光瞬间隐没草丛之中。
哈日查盖笑道:“这是独狼,我们人多,它不敢袭击我们。”
蓝水媚道:“我们不会遇见狼群吧?”
哈日查盖道:“恶狼觅食一般不向同伴发出信号,任何一条恶狼都不愿呼来同伴分享食物,除非它们攻不下猎物,才会发出信号向同伴求助。”
董侍郎道:“只要有少主人在,几条恶狼何足为虑,我们尽可以大摇大摆的走!”
林逸飞道:“恐怕这样狼群来得更快!我们快走,不然麻烦很快就到!”随即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他们走的快,身后的恶狼也加快了速度,在草丛中时隐时现,贪婪的目光透出狡诈和凶恶。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林逸飞发现身前身后聚集了十几条恶狼,渐渐的形成一个包围圈,随时都会向他们扑咬过来。他停下脚步,无奈的一摊手,说道:“麻烦说来就来了!”
那恶狼看四人停了下来,缓缓的挺起身躯,不再做隐伏姿态,迅速包围过来,进入最佳攻击位置。林逸飞前方是两条稍大的恶狼,迂回靠近,突然跃起身形,似离弦之箭向林逸飞扑咬过来。它一动,其它恶狼也迅速扑起,动作快捷而凶狠。
狼的速度虽快,但在林逸飞的眼里却是慢的可笑,让过恶狼的利爪,双手闪电而出,将恶狼的头夹住,反手旋动,就听咯嘣一声狼颈扭断,那恶狼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反掷回去,撞在第二条刚刚跃起的恶狼身上,就听一声惨叫,两狼前后毙命。
哈日查盖,董侍郎和林逸飞形成犄角之势,将蓝水媚围在核心。一条恶狼扑至,暴喝声中,哈日查盖一拳挥出,竟将那饿狼的肋骨打断数根。
董侍郎单刀舞动如飞,将一条恶狼的前腿削掉。恶狼的攻势稍作停滞,便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
林逸飞看恶狼攻势甚猛,急忙将身法展开,手起掌落,一条条恶狼*迸裂,刹那间,四五条恶狼毙于掌下。
哈日查盖也不示弱,挥拳猛击,须髯戟张,凛凛威风,须臾连毙三狼。
一条饿狼不惧刀光,瞧准时机向董侍郎扑了过去。董侍郎的武功也非泛泛之辈,让过狼的前身,执单刀跃起,刀光闪动处,恶狼被腰断两截。
剩下的几条恶狼立时停止了攻击,后退数尺,仰天长嚎,啸声凄厉悠长。一时满山遍野,远山之中传来恶狼的呼应。
哈日查盖皱眉道:“不好,狼群很快就会聚集此地,快走!”
四人且战且退。蓝水媚放眼望去,一对对闪着绿光的眼睛相继出现,前后左右不下几十条恶狼渐渐围拢过来,直吓得面容失色,急声叫道:“逸飞,狼群上来了!”
天空中的雪花渐渐停息,云彩裂开,露出一弯残月,月光袅朦朦的洒落,使这恐怖的旷野更添凄色。阴冷的西北风,夹杂着恶狼一声声的嚎叫,更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林逸飞将四周的形势稍一打量,隐约的看见几百米之外有几棵树木,叫道:“大哥,前面有几棵大树,我们往那里走!”
说是几百米路程,但何其艰难,就一会的功夫,狼群已聚集了几百条。林逸飞拉起蓝水媚的手,边走边将数条袭击的恶狼击退,哈日查盖,董侍郎紧随其后。一路上,但见恶狼哀嚎,拳风肆裂,刀光横流,虽说只是片刻光景,身后却是留下了几十条狼尸。
到了树下,四人皆是冷汗涔然。林逸飞挑选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将蓝水媚拦腰抱住,纵身而上,将她安置在枝杈稳妥之处,又跳将下来,用臂力相助,哈日查盖和董侍郎相继跃上四五米高的树干。林逸飞连毙数狼,然后纵身上树。
哈日查盖从腰中解下酒袋子,喝了两口递给林逸飞,叫道:“痛快!痛快!哈哈”
林逸飞接过却没喝,将酒袋子递向董侍郎,说道:“侍郎,你也喝两口吧,压压惊!”
董侍郎接过喝了两大口,递还林逸飞,抹着嘴巴说道:“谢少主人,今日打的真是痛快!”
哈日查盖笑道:“今天你这小子才有一点男人味!”
董侍郎挠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
四人向树下张望,死去的狼尸已被群狼分食干净,然后狼群竟似兵士一般将树木团团围起,一圈环绕一圈,由小环大,铺出几百米远。每条狼蹲仰而卧,排列整齐,毫不拥挤之态,井然有序。
集结的狼群无声无息,毫无嘈杂哀嚎之声,唯有山上一只独狼发出的尖啸声,和路上陆续集结的野狼的呼应声。
不多时,树下已集结了不下千条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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