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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晚餐吃点什么?”
原典咖啡厅的服务员过来,很礼貌地提醒我,我才醒起,瀚欣走了之后,我已经在这里呆坐了一下午,我很不好意思地微笑道了声谢谢,便买了单走出咖啡厅。
刚步出咖啡厅,小燕就来电话,说大牛又到穗城,让我过去晚上一起吃饭。我便打部出租车往小燕家里去,一路上想,这老吹大牛也真不够意思,要来穗城也不先说一声,才来一趟党校学习,怎么又来了?看来对小燕一直不死心,难道这次是为小燕而来?不过也好,见了瀚欣之后,引起很多回忆,我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晚上放松放松也不错,就与大牛喝个痛快。
半个钟后,我到达小燕的家。
小燕的家用白色调做主色,只在布艺沙发及窗帘选用浅青花做装饰,格调甚是高雅,不过整体色调偏冷,但窗明几净。茶几上放着一束鲜百合花,洁白洁白的锭放,仿佛代表主人在欢迎客人的到来。布艺沙发干净得让人觉得,一坐下去就沾污了它,叫人小心奕奕的。
大牛却双脚盘坐在上面,抽着烟,似乎很不怜香惜玉,在这洁净的环境之中似乎不太合适,总显得格格不入。
“欢迎,大画家,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来,来,来,快请坐。”
大牛一见我到来,立即用他的大嗓子笑呵呵地欢迎我,俨然是这里的主人。然后他又对着厨房里的小燕喊:
“燕子,瀚哲到了。”
“好啦,菜弄齐了,刚刚好,准备吃饭吧。”小燕刚炒完最后一道菜,小燕的厨艺不错,弄了四菜一汤;三个人便入座,大牛还自己带来了一瓶西凤酒,我和他便开始喝起来了。
“大牛,怎么在潮州菜馆吃饭时没听你说要来穗城,你这老吹,还故弄玄虚呢;是燕子让你来的?是不是你们有什么好事瞒着我?”我首先拷问起大牛。
“我……”大牛正要回答,燕子就立即抢着说:
“我可没让他来,不要往我头上扣,瀚哲,见到瀚欣了?”小燕一下子就帮大牛解围,而且还把话题给引开。
“是啊,把见瀚欣的情况说来听听,不要拿我和燕子说事,我爱来就来,怎的?不行啊?”大牛喝了杯酒说。他一只手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光头,这肥头大耳的,满脸油光。说话间脸也涨得通红,说着说着他一只脚便屈着放凳子上。我就看着他,小燕也白了他一眼,大牛便知趣地把脚重新放回原位,低头不语。
“今天下午,你不是去见瀚欣?她与我说呢,怎么,没见着?”燕子说。
“见了。”我说。
“聊什么?说说,这大画家认了女儿?可是能大写特写的,小燕,写成小说,准能感人!”大牛边夹菜边说。
“我可没兴趣揭人家**,要写你自己写去,况且,人家还不一定是他女儿?”小燕又白了大牛一眼。
“不是都见了吗?还不是?瀚哲,见面聊了什么?我想听听。”大牛还很不知趣,契而不舍地说,也不管燕子已经白了他一眼。
我接话说:“唉,说来话长,聊了很多很多,但又没任何主题,天南地北的,所以不知从何说起。”
“瀚哲,听说去鹏城后,你一段时间很失意,甚至有点迷茫?当时好像还给玉芳老师写过一封信?是吧?当时情况究竟怎样?”小燕往我碗里夹了菜,然后说。
大牛这时也来劲,自个喝了杯酒附和着说:“是啊,我也听说,瀚哲,说说,当时玉芳老师怎回?”
“当时,玉芳老师给我的回信,也很简单,但鞭策力好。她是这样回的:
‘瀚哲学弟如见:
男儿志于四方,若要有成,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者也。
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遂,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愚以为,既来之,则安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顺颂
安祺
玉芳笔’
就这么筒单。她当时就用司马迁的《报任安书》给我鼓励,而这成了我一生中,每遇到困境时都会想起的金句。我十分感谢我们的老师,当时她给我的鼓励太重要了。”我很真诚地说。
“当时情况很差吗?上次咱们聊时,你没提啊。”燕子又问。
“是啊,在岗厦村那几个月,又失业又失恋,一度连饭都吃不上,还去做了几天泥水活,与人打架后被辞退。说出来也不怕你们俩笑话,那时有一经典做法,让我自己到现在都觉得当时自己太了不起,太有经济头脑,当今的一些经济套路,也不外如此而以。”
燕子接着就说:“说说吧,我愿意听故事。”大牛只顾吃,这时也说:“就是,我也愿意听故事,快说嘛,瀚哲。”
燕子与大牛的一唱一和,又勾起我的回忆——
与丹丹别后,我自己感觉丹丹把我骂得很对,特别是她说到的林小姐让我去她新公司帮忙的问题,让我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我极度迷茫,无心工作,在竹子林尝试做了几天泥水工,与工友大裂打架后,被工头劝说离开工程队,也发誓不再去那种鬼地方干活。不知不觉过了二、三个月。有一天,房东老人来催交房租,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没钱吃饭了,不要说交房租。那天,我去找周大哥,想借点钱渡过难关,可屋漏偏遭连夜雨,周大哥夫妻俩不在。我又不敢去找丹丹借,只能回,到小祝那里一问,才知道周大哥夫妻俩已回老家几天了,好像再过几天才回。
那这几天我该怎么办?
我不肯去找丹丹,更不愿去找佳玲,只要过几天周大哥回来,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的。
那天晚上,我又睡不着,想起到鹏城已经将近二年,却一事无成,不如回家算了。
但回到家乡,我去做什么?耕田?读书期间,偶尔去生产队做农活,我就评四成的工分,而从三元村桃粪到三江塔下鲤鱼山脚下生产队里的田,几里路来回,就一个上午,肚子饿且不说,一路伴随着粪的臭气,的确难奈!而掰蔗壳时,又闷又热的,蔗壳的边缘带剌,那就象刀片割肉一样,又痒又痛的感觉,就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辛苦。人在蔗园里,几乎闷得有窒息感。缴番薯箱也很辛苦,要拿着锄头整天半弯侧着腰掘土,用的是腰力,做个十几分钟,衣服就能拧出水来,有时做一两个钟,便累得腰酸背痛,手心起几个泡是十分正常的,手也不听使唤。总之,当农民,我是坚决不回去。
我初中毕业前,在同学面前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回来耕田拿锄头,一定要靠手中的笔,挣钱养家!回雪儿爸爸那里?他按受吗?乡里人怎么看我?同学们又怎么看我?雪儿怎么看我?我难道再回到那一穷二白的地方?那个靠摆渡过江才能与外界接触的地方?一下小雨乡里就是泥泞小道的地方?那个村前屋后到处半遮未掩的露天粪坑、大雨一下便屎尿到处溢流满地的地方?小年时边读书还要边拾粪,有时还会为争跟着等着一头猪母放屎而与人争个面红耳赤,说是从这猪母一出来,就一直跟着。唉!那种穷怕了的日子,我真是不敢想像。如果这样回去,雪儿妈更看不起我!我说什么都不能回去。
可是,眼前没钱交租、没钱吃饭又该怎么解决呢?
我不知路在何方?是坚持下去?振作起来,找份工作;或者继续沉沦?
第二天,我到小祝士多店那里,我对小祝说:“小祝,买两条”健牌“香烟,不过要过几天才能给你钱,是准备送礼用的,行吗?”因为小祝知道我从来不抽烟的。
小祝说:“好的好的,瀚哲我还信不过吗?有需要再来拿。”
在小祝士多店赊两条烟后,我偷偷把烟拿到另外一间士多店,我对老板说,朋友给了两条烟,从香港过关带来的,我又不抽烟,只能把烟卖掉。那家回收的士多店的老板也够黑的,回收的钱比我在小祝那里买的价钱每条烟要少六块钱,即是我每条烟要亏六块钱。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烟卖了,以解燃眉之急。
我有预感,只要周大哥回来,他总有办法帮我,我只要再捱几天。
五天之后的下午,我正准备去找周大哥借钱,他却主动来找我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来。
老周是带着佳玲一起来,我吓了一跳,心里想,这周哥也真是的,无缘无故把佳玲带来,我一时心慌意乱。我说:
“玲玲,你怎么会来?这地方不适合你来。周大哥,你也是,怎么能带佳玲来这里?嫌我不够窝囊?羞死人了。”
佳玲没说话,看着这昏暗带点莓味的房间,看着用特大号煤油炉生火煮食和上面的小铝锅,看着肮脏的地面,看着墙角用电线拉着、上面乱吊乱挂乱抛的衣服,看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床和破旧的藤椅,佳玲哭了,泪如泉涌。她不顾老周在场,紧紧地搂抱着我边哭边说:
“都怪我,我没把你照顾好,我怎么不早点过来,我老是一天一天在等你,望穿秋水。只想让你一个人冷静一下,等你疗完伤,你就会来找我。周哥说条件很差,我没想到这么恶劣,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天过来。我以为让周哥把地址电话给你,你就肯定会来找我。姐姐早就给你安排一间带卫生间的宿含,她也一直在等你过去,天天问我,有没有来找你?她这一问,我心里就想:你是有意离开玲玲了?你不再爱玲玲了吗?是玲玲不好吗?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我就知道你倔,如果我不来,你可能就不再找我了?瀚哲,玲玲爱你,玲玲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玲玲的心永远跟着你的。咱不住这地方,咱搬走吧,去白石洲,去姐姐的公司,行吗?那里肯定是你有用武之地!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消沉下去,行吗?听我一回。”
佳玲的话让我感动,我把她拥抱得很紧,这几个月的分开,使两个人更珍惜这时的重逢。我百感交集,思绪万千,竟也跟着佳玲流泪。
“玲玲,咱不哭,不哭,我知道你最会为我着想,也知道你爱我,瀚哲也爱玲玲。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耽心,对不起,玲玲,对不起!你也瘦了。”我深情地爱抚佳玲的秀发,动情地说。
佳玲抬头望着我说:“瀚哲,从在周大哥家里咱俩见面之后,我心里早就告诉自己,无论你多穷多苦,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从今以后,你到哪,我就到哪,我们不再分开,除非我死了。好吗?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我做梦都想着你,我想你想到都快疯了。”
我这时双手托起佳玲的下巴,用拇指给她抹去晶莹的眼泪,然后深情地注视着佳玲,我俩四眼相望,分别这几个月来彼此的相思,在这重逢的一刻彻底倾泄,玲玲浑身充满成熟的韵味,她丰满的乳峰顶着我的胸,似火的红唇**着我,我深深地吻着佳玲的烈焰红唇,她也一样不停地吻我。她双手一直把我抱得紧紧,我双手也爱抚着她,她的胸部有节奏的一起一伏,两个人两稞心剧烈地跳动,心跳声怦怦直响。我俩旁若无人,沉浸在别后重逢的兴奋中。
周大哥这时识趣地到门外抽烟了。
一阵热吻之后,佳玲说:
“都是你害的,我在姐姐公司天天在等你,每个晚上都在想你,茶饭不思,我姐姐也说,我真的快疯掉了。她问我,为什么不主动让周大哥带我来找你?你啊,就是坏!你坏!你,你没想我?尽想着别人了?”
我再一次把佳玲抱紧,深深地吻她,然后轻轻在她耳边萦语说:
“想,玲玲,我想,特别的想,每个晚上都想!一直惦记着你,你这么美,又对我这么好,我感恩还来不及呢,玲玲,我爱你!我那会把你忘记。”
玲玲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我给她的温柔与爱意。过了一会,她睁开眼晴说:
“那今天要搬呵,跟我去姐姐公司那里,姐姐说,你去了,就把公司的生产管理都交给你,负责全厂管理,因为她暂时不会从雪儿舅舅的公司出来。”
“完了,亲热完了?是啊,这臭小子仗着有几分才情,就目中无人,如果不是因为佳玲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我才不管你呢,我也是看在林总待我不薄的份上,才把佳玲带来。你这小子不知道前世是怎么修的,居然碰上佳玲这好女孩,而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不来,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侯?小祝什么都跟我说了。”周大哥这时进来,挖苦我了。
佳玲这时放开我,脸上泛红,双手拉着周大哥的手,撤娇地说:
“大哥,就知道你对我好!瀚哲也知道你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兄弟还好呢。”
“是吗?那怎还不收拾东西?这地方呆久了,人都会变呆子了,哈哈哈。”周大哥说后自个儿大笑。
我和佳玲立即收拾我的东西,别了房东老人一起往白石洲林小姐的公司去了。就这样,我成了“鹏城朝朗婚纱晚装绣花有限公司”的生产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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